卻說那人望著炎偈的舉動,心中也頗是不忍。


    可事已至此,就算再悲痛不願接受,也還是枉然。


    “人終有一死,你又何必這樣?”


    那人勸解道。


    他的話雖沒錯,可誰又能接受這突然到來的事實呢!


    炎偈心裏還沒有準備,他也不願做出這樣的準備。


    青燭死了,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所以現在無論如何,他的內心都是不甘的。


    就算此刻,拚出全身的神技法不要,他還是要奮力去試。


    那人見炎偈不但不聽勸說,反而變得更加瘋狂。凝著眉道:


    “你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她們都已經死了,你要麵對現實。”


    炎偈絲毫不聽,依舊我行我素。


    拚命的輸出,自己身上的神技法之力。


    “你快停下!”


    那人見炎偈像發了瘋一樣,出言勸解不成,隻好急忙出手拉開炎偈。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他們已經死了,你再這樣也還是於事無補。你要學會麵對事實!”


    那人勸解炎偈道。


    炎偈怔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


    此刻他心中的痛苦,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感悟。


    “頭好痛啊!”


    就在炎偈心中,已經陷入絕望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呻吟聲。


    急轉頭來看,見是水菡萏,一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嘀咕著。


    那人的眼神一怔,整個臉色瞬間凝住,一雙眼睛傻傻盯著水菡萏。


    炎偈神情一驚,隨即又由驚訝轉為喜悅。


    一張俊臉上,更是展露出了難得驚喜的表情。


    “你醒了?”


    炎偈這話像是在明知故問。


    水菡萏點點頭,整個人的狀態還有些懵懵的。


    “我睡了多久?怎麽這一覺睡的我頭好痛啊?”


    說完不等炎偈迴話,又撇過眼,看到青燭與佟一刀等人,都還橫躺在地上未醒來。


    她隻當是還在睡哩。


    “妹妹和他們睡的比我還香,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醒啊?”


    水菡萏搖搖頭道。


    炎偈把頭轉向那人,似乎在問:


    “為什麽其他幾人,還不蘇醒?”


    那人尷尬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炎偈轉過頭,望著青燭與佟一刀幾人,心裏暗思道:


    “既然水菡萏能蘇醒過來,那青燭她們也一定會蘇醒。”


    “你的臉色怎麽這樣差呢?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咦,他是誰?”


    水菡萏先是看到炎偈臉色差,隨即又望見炎偈身旁的那人。


    被水菡萏這樣一問,炎偈似乎才想起,自己與他忙了半夜,竟忘記詢問他姓名。


    那人見炎偈作難,笑著道:


    “在下西門吹,昨夜偶然經過這裏。”


    水菡萏奇怪道:


    “你昨晚就在這了?我怎麽不知道?”


    西門吹道:“昨晚你們都中了毒,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水菡萏一臉驚訝。


    “昨晚我們都中了毒?”


    隨後轉頭望向炎偈問道:


    “他說的是真的嗎?”


    炎偈點點頭,歎口氣道:


    “你和青燭還有佟一刀他們,都中了黑鴉白的毒,幸虧有西門先生的解毒方法。”


    水菡萏輕拍了拍腦袋,沉吟道:


    “我隻記得昨晚在睡夢中,突然聞到一股極其好聞的香味,後來我就什麽都記得了。”


    西門吹道:


    “黑鴉白釋放出的毒煙中,含有天然異香。很多中了這種毒的人,都會在睡夢中不知不覺死去。”


    水菡萏心裏一陣唏噓,接著又問道:


    “那青燭和佟一刀他們,怎麽還沒有醒呢?”


    炎偈麵露愁色,望著青燭怔怔的發呆。


    西門吹凝著眉,迴道:


    “按照常理,既然你們都中了毒,又是一起解的毒,肯定都會蘇醒的。”


    水菡萏沉吟道:“難道是她們中毒太深了?”


    西門吹搖了搖頭,他心裏亦是不知道這是為何。


    三人低頭細思,都不解是何原因。


    正當三人思索間,忽然一陣咳嗽聲傳來。


    急轉眼來看,卻是佟一刀蘇醒了過來。


    和水菡萏一樣,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嘀咕自己的頭很疼。


    正沒說幾句話,一旁的鬆二刀也傳來了咳嗽聲,接著搖著自己的腦袋,也蘇醒了過來。


    眼見水菡萏、佟一刀與鬆二刀,接連蘇醒過來。


    炎偈心裏突然一動,猛然抬起頭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怎麽了?”


    水菡萏一臉奇怪的問。


    炎偈驚聲道:


    “原來蘇醒的時間,是和自身的術法與武功相關。”


    西門吹一愣,正要來問,一旁的霍四刀這時也醒了過來。


    “大哥!我們這是怎麽了?怎麽一覺睡的這樣死沉!”


    炎偈看著醒來的霍四刀,心裏一陣疑惑。


    “按照常理,先蘇醒過來的應該是胡三刀才對,怎麽居然是霍四刀先醒了?”


    佟一刀搖了搖頭,一副懵懵的樣子。


    他還沒有完全緩過神。


    炎偈心裏想不通,便向霍四刀問道:


    “你與胡三刀,誰的武功更好?”


    猛然間被炎偈這麽一問,霍四刀一時不知炎偈是何意思,驚呆呆著一雙眼,看著炎偈道:


    “以前是三哥的功力強我些,自從他受了傷後,功力就大不如以前。”


    炎偈點點頭。


    “就是說,他現在的功力沒有你強?”


    霍四刀點點頭,依舊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你問這個幹什麽?”


    炎偈道:


    “果然我猜想的沒錯!蘇醒的時間,是和自身的功力有關。青燭不會武功,她肯定會是最後一個蘇醒。”


    佟一刀等人聽到炎偈的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知炎偈這麽說究竟是什麽意思。


    水菡萏看他三人一副懵然不知的樣子,隻好解釋道:


    “昨晚我們都中毒了!”


    佟一刀臉色一怔。


    “中毒?”


    水菡萏道:“是啊!我們都中了毒,幸虧是這位西門吹先生救了我們。”


    西門吹急忙道:


    “我隻是說了方法,真正費力氣救你們的還是他。”


    佟一刀幾人的目光,轉向炎偈。


    霍四刀道:“怪不得我們都睡的這樣沉,原來是中了毒。”


    正說間,胡三刀此時也蘇醒了過來。


    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向佟一刀幾人嘀咕道:


    “這一覺,怎麽睡的我腦袋疼?”


    霍四刀笑了笑,隨即把中毒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胡三刀驚訝道:


    “原來這裏有毒!怪不得我一覺睡的這樣沉。”


    佟一刀感慨道:


    “幸好有炎偈王和這位西門先生,不然我等這一覺,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炎偈此時沒有閑心談這些,隻是守在青燭身邊,沉吟不語。


    水菡萏勸道:


    “你不用太擔心了!先前你不是說了嗎!解毒的時間,是和自身的功力有關。青燭妹妹沒有功力,蘇醒的時間肯定比較長。”


    炎偈點點頭,但他的臉上依舊帶著凝重。


    他現在心裏,又有了新的擔憂。


    青燭不會武功,身上一點功力都沒有。


    萬一黑鴉白的毒力,是需要自身功力來抵禦的,那她極有可能再也不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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