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阿桑花聞得黑月婦人一番話,也是一臉愕然。


    心裏不由的想起,與炎偈認識的場景。


    炎偈正直心善,怎麽看都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


    況且他兩個妹妹,看上去都是清純可愛之人。


    “怎麽會是他呢?”


    阿桑花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黑月婦人見阿桑花猶豫不定,心中開始懷疑。便又故意激道:


    “我早就猜到,你不敢向他尋仇。”


    阿桑花狠狠瞪了一眼黑月婦人。恨聲道:


    “有何不敢,我隻是覺得他不像是兇手。”


    “哼哼哼哼!”


    黑月婦人冷冷一笑。


    “他若不是兇手,為何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再說我與他並無冤仇,為何要嫁禍與他!”


    阿桑花轉過臉,盯著黑月婦人道:


    “你說炎偈是兇手,可有憑證?”


    黑月婦人冷冷一笑,


    “你手中那顆珠子,便是憑證!”


    阿桑花神情一怔,迴眼看向手裏黃赤赤的珠子。


    “什麽意思?”


    黑月婦人道:“這顆珠子,叫做地火神珠,正是炎偈貼身的東西。”


    阿桑花怔在原地,一時間腦海中開始思緒萬千。


    一旁的皮三娘,見阿桑花猶豫不定,便道:


    “我看此事,定是炎偈他們做的。”


    她心裏惱恨炎偈,不但震毀了自己的兵器,還讓她當著眾人的麵出醜。


    阿桑花轉眼看向皮三娘。


    皮三娘道:“大人您想想,田奴雖是孤身一人,住在草姑庵裏,但憑她的武功,思女鎮上是沒人能夠這樣虐殺她的。大人您今天也見過炎偈那小子的武功,除了他......”


    阿桑花皺著眉,臉色十分凝重。


    皮三娘後麵說的話,她完全沒有聽進去。


    她攥緊手裏的珠子,深思道:


    “是啊!憑田奴的武功,思女鎮上是沒人能殺死她。再說思女鎮上的人,都知道自己與田奴的關係。她們也絕不敢去殺田奴。”


    想到這些,阿桑花對炎偈的信任,逐漸開始動搖。


    黑月婦人見阿桑花的神情,開始慢慢起了變化。便又繼續道:


    “人心隔肚皮!你與炎偈從未深交過,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你也無從得知。”


    皮三娘也跟著附和道:


    “是啊,大人!我們與他從不相識,他究竟是善是惡,我們不能憑一麵之交來斷定。”


    阿桑花轉眼看向皮三娘。道:


    “你有何主意?”


    皮三娘眉頭一挑,道:


    “不如我們明早,借著為他們餞行時,拿出這顆珠子來試探他。他若真是殺人兇手,一定會露出馬腳。”


    阿桑花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黑月婦人見阿桑花開始對炎偈起了疑心,揚起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陰笑。


    “既然消息已經送到,在下就告辭了!”


    阿桑花道:“有勞閣下不辭辛苦,深夜趕來送信。皮三!你代我送送她。”


    皮三娘領命,隨即殷勤的領著黑月婦人出了門。


    二人出了門口,皮三娘瞧見四下無人,對黑月婦人道:


    “閣下深夜來此報信,到底有何目的?”


    黑月婦人一臉寡笑,瞧見皮三娘神情,也猜出了她的心思。


    “我的目的,即是你的目的。”


    皮三娘先是一怔,隨後又盯著黑月婦人笑道:


    “好!夠痛快。既然我們目的相同,就該一起合作!”


    “哼哼!”


    黑月婦人輕聲冷笑,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


    隻可惜被麵紗遮擋,皮三娘看不到。


    “我就住在附近,有事我會來找你的。”


    黑月婦人說完,即拽步離開。


    皮三娘望著黑月婦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亦揚起一絲壞笑。


    清晨!炎偈剛從夢中醒來,就聞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當當當當!!


    一連幾聲的敲門聲響起。


    炎偈起身下床,走過去打開門,正看到兩名侍女站在門外。


    “炎少爺!鎮首大人請您去赴宴。”


    一名侍女低著頭說道。


    “哦!我馬上就去。”


    炎偈答道。


    兩名侍女向炎偈行了禮,又轉身去往青燭和水菡萏門前。


    看著兩名侍女,略帶著急匆匆的背影,炎偈心裏怪道:


    “她們的神色為何這樣匆忙?莫非這裏的人都是這樣?”


    炎偈搖了搖頭,沒有深思。


    大堂前廳裏,等炎偈三人來到時,桌子上已擺滿了噴香菜肴。


    阿桑花正獨自一人,坐在桌前等著他們。


    她的身後兩邊,不但站著倪大娘、駱二娘和皮三娘,還有一大群女武者。


    “讓各位久等了!”


    炎偈見眾人早早來為他們餞行,心裏頗有些不好意思。


    阿桑花強笑道:


    “三位快請坐!昨晚在這睡的還好嗎?”


    青燭笑著道:“我們常年在外漂泊,住的不是山林石洞就是破廟殘屋,能有這樣好的地方,睡的當然好了。”


    阿桑花笑著點點頭,


    “招唿不周!還請三位不要見怪。”


    炎偈道:“各位熱情好客!並無不周。感謝大人款待!”


    阿桑花道:“三位不必客氣!你們是我這裏貴客,我理應盡盡地主之誼。”


    隨後對桌旁侍女道:


    “把酒拿上來!”


    炎偈轉眼看去,果見有幾位侍女捧著數壺落花酒,走上來。


    阿桑花笑道:


    “聽說炎少爺愛喝這落花酒,所以今日,又特地重新釀製了幾壺上好的,請炎少爺品嚐。”


    “哇!真的好香哦!”


    青燭急不可耐,捧著一壺酒,放到鼻子前貪婪的聞著。


    “妹妹什麽時候,也變成女酒鬼了?”


    水菡萏瞧見青燭一臉陶醉的模樣,忍不住笑著調侃道。


    “這酒好香哦!姐姐難道不想喝嗎?”青燭道。


    “這酒都是昨夜新釀的上好落花酒,你也一起喝點吧!”


    阿桑花笑著對水菡萏道。


    “我不喝!我天生就戒酒的。還是你們喝吧!”


    水菡萏搖了搖頭。


    “喝點吧!今日設宴是為你們踐行的,多少喝一杯吧!”


    一旁的皮三娘,也笑著勸解道。


    “是啊!姐姐你就喝一杯吧!”


    青燭在一旁攛唆道。


    “妹妹饒了我吧!我天生戒酒,要是喝了這一杯,我非醉了不可。”


    水菡萏繼續推脫道。


    皮三娘見水菡萏執意不喝,臉色瞬間開始陰沉拉長。


    這一幕,恰巧被炎偈看在眼裏,頓時起了疑心。


    “昨晚晚宴上,她們並沒有對青燭和水菡萏勸酒。甚至連酒杯都沒有給二人準備,當時自己就覺得有些奇怪。現在又為何這樣,極力勸慰青燭二人喝這酒呢?”


    炎偈越想越覺得蹊蹺,轉眼又望向阿桑花。


    隻見阿桑花臉上,雖也帶著笑容,但仔細去看,那笑容都是勉強擠出來的。


    更奇怪的是,她的眼眶下還有淚痕。


    “她們倆既然不喝,就算了!這酒還是我自個享受吧。”


    炎偈笑著道。


    “不!我也要喝。”


    青燭顯然還沒有發現炎偈的用意,隻當是炎偈真心不想讓她喝酒。


    “哎!你一個女孩子家,喝什麽酒!這樣不好。”炎偈道。


    “哼!有什麽不好,偏你能喝,我就不能?”


    青燭嘟著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炎偈深知青燭的脾氣,隻好把眼光轉向水菡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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