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夏小星是被吵醒的,他很生氣!


    因為勞累半宿,早上正在酣睡的時候,被窗外一陣陣嘰嘰哇哇的吵鬧聲吵醒了,人要睡眠不好,脾氣很大的,況且下間家主是出了名的壞脾氣。


    他罵罵咧咧的拉開窗戶一看,原來村裏工地上有上百個孩子正在玩耍,有的揚泥巴,有的玩沙子,更多的淘氣孩子拿著樹枝木棍,追著喊著玩打仗的遊戲,真是越玩越起勁,嗨起來誰也管不住。


    “簡直煩死了,太吵了!小崽子們,你們特麽想挨揍嗎?”


    夏小星喝罵嚷嚷著,但是沒有哪個孩子理會,玩嗨了誰抬頭看大流氓啊,昨晚上大流氓嗨的也挺起勁麽,氣得夏小星很想跳到樓下,拿著棍子追著小屁孩們,狠狠揍他們屁丫子,把他們都抽成猴子的紅蛋蛋。


    但是隻能想想而已,顧慮到家主的英明形象,他連罵街都不能拔高聲音啊。


    而且他想明白這些孩子為何這麽膽大了,他們都是鞣村和家船眾的子女親眷,而這些孩子的父兄長輩都是自己的軍官士卒。


    以前他們是毫無地位的穢多賤民,現在他們是下間家的將士子弟了。


    自己作為下間家主君,如果毫無顧忌的大聲辱罵孩子們,會讓這些愛戴自己的士卒怎麽想,怎麽看啊!


    唉!就是再吵再鬧自己也得認著,還得裝出一臉慈祥笑容,顯示自己愛民如子的寬厚,太特麽憋屈啦!


    夏小星在吵嚷聲中越加煩躁,根本睡不著,索性起身來個梅開二度,在幸子的淚水和痛吟聲中,又把人家禍害了一迴。


    然而發泄一通之後,窗外的吵鬧聲根本沒減弱,越加讓疲憊的夏小星頭痛欲裂,於是他吩咐親衛們出屋,將孩子們驅趕到遠處,讓自己清靜睡一會。


    親衛們遵令而行,一陣嗬斥便把孩子們趕開了,但是沒過多久,又有些孩子跑迴來了,玩耍吵鬧聲,再度嘰嘰哇哇響起來,猶如惱人的秋蟬一般可恨。


    其實這也不怪孩子們,因為當時拐賣孩子的人販子很多,家長們不敢讓孩子遠離村子,加上村裏開挖了很多坑道,天性喜歡玩泥巴的孩子更加眷戀不去。


    況且,工地上到了開飯的時間點,也會給自家孩子們發一份飯團。


    睡不著的夏小星再次翻身而起,發覺一旁綁縛著的幸子已經精神萎靡,神情頹喪,不堪折騰了,不由心中微微有些歉疚之意。


    故而他略一思索,便出門召喚了幾個女傭,讓她們給幸子梳洗打扮,喂水喂飯,恰好這時木匠做好的木籠子運到了,便在家主大人指揮下,全都抬到了房間裏。


    木籠子一共是兩對,四個,兩個大籠子可以躺臥,兩個小籠子隻夠一個人站立,都是用藤條纏繞欄杆,加固特製的粗木籠子,籠子頂上還懸著鐵環。


    籠子頂的鐵環也是有特別用處的,它可以用繩子通過一個滑輪,把籠子懸吊起來,然後籠子下方可以放上大鍋---


    呃,那個,可以給不馴服的犯人洗洗澡,也可以用用水刑,甚至大名家裏油比較富裕的時候,也可以油炸天婦羅。


    籠子非常堅固,就是一頭熊費盡氣力也鑽不出來,這是夏小星特別給女認者打造的,現在關押幸子倒是正合適,因為渣男家主覺得她還沒馴熟。


    不過繩索長時間綁縛人體,會造成筋骨受損,血脈不暢,甚至會落下殘疾,夏小星終究於心不認,還是解開了幸子綁繩,把她推入大籠子裏,鎖了起來。


    這樣幸子大小姐可以在籠子裏用餐、躺臥,如廁,恢複一下身體,等到莊主定製的刑具送到,就得繼續接受刑罰,直到吐露她們刻意隱藏的秘密。


    當然,夏小星定製了四個籠子,絕不會隻關她一個,很快在他的命令下,婢女若菜也被放在木板上抬了進來。


    夏小星不願聽若菜的怒罵,便把這個剛烈的女人嘴巴堵上,摁到湯池裏強洗了個澡,把她關在另一個大籠子裏,卻隻給她解開了下身繩子,這樣她要用淨桶如廁,就必須喊女傭們幫忙,吃飯喝水也要傭人喂才行。


    實話實說,夏小星不可能放她們自由,因為他覺得這倆女人很不正常,她倆明顯習練過武功,而且直覺都是認者殺人之技,尤其婢女若菜,身上職業女認的痕跡更明顯,就連獻身誘殺自己的套路都如出一撤。


    否則,時間怎麽那麽湊巧,野村權五郎剛被抓,俊俏婢女若菜就能帶著她妹妹,尋上門來自薦枕席?


    夏小星覺得他們兄妹幾人不是傻子,不可能傻呆呆的上門自取其辱,這前後可能就是欲擒故縱之計,讓自己放鬆警惕,再由兩個不像女認的女殺手上門獻身,趁自己逍遙快活時,一擊斃命。


    而對天生壞種來說,糖衣炮彈打過來照吞不誤,不但糖衣要吃下去,炮彈也得還迴去,所以打造了牢籠,並不是隻想著那些戀虐糗事,而是要用軟磨硬泡的強酸功夫,剝絲擼繭的細致手段,徹底揪出幕後黑手。


    不過他現在困倦不堪,實在沒有精神處理公務,刑訊女囚更是彈藥匱乏,所以他要先解決孩童吵鬧問題,再好生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晚上再說。


    於是,缺德家主望著窗外天真無邪的孩子們,又開始憋著壞水,因為困倦頭痛,他懶得深想,便拿出紙筆,簡單寫了個公式,做了個列比;


    小崽子們,不是敵人,不能敵對,不能打罵,不能出麵,不能驅趕。


    頑童等同於猴子,等於不通事理,等於不守規矩,等於言而無信。


    也就是說孩子們天生淘氣,沒有自製力,說理無效,講規矩無效、屢教也不會改,還不能打罵,這就讓夏小星犯了愁,心說這怎麽辦,對付普通人的手段都不好使啊。


    於是他又列了個問題,孩子在不傷害他們的前提下,最害怕誰?


    孩子最怕的應該是父母兄長,因為能管教他們,但是他們的父兄都在軍中,他們母親又不止一個淘氣孩子,肯定看不住才會跑出來啊,所以讓父母管教也無效。


    那麽,孩子除了父母還怕誰呢,誰是他們的天生克星------對啊,是老師啊!


    “哎呀!我真笨!怎麽早沒想到呢!”夏小星高興的一拍大腿,心裏說;


    “哈哈!天天打你的娃,還讓你感謝我,沒有比這更爽的事了,小兔崽子們,不管男孩女孩,都給你們逮起來接受教育吧!”


    說幹就幹啊,想出了這麽好的主意,他頭都不疼了,立即找到在旁邊房間批閱文書的毛文清,讓他馬上出文書,出通告,自己口述了一道命令;


    從即日起,本家針對村中頑童,開辦勸學補習班,教學所費由本家家主全部負擔,要求不分男女,不管年齡大小,有教無類,所有孩子必須上學識字。


    而且特別強調,每個孩子不僅要天天上課,風雨無阻,而且家主大人會提供每位孩子紙磨筆硯,老師會天天布置作業,家長必須監督孩子完成作業,作業完不成或者不好好學習,老師就要打手板,打屁丫,家長也要連帶受罰,多服勞役還要罰款!


    這個主意一出,老儒生毛文清連連說好,直言家主此舉,教化異邦百姓,功莫大焉!


    可他沒想到夏小星能有那麽急,一疊聲的催他把教材默寫出來,當然這都有現成的漢學開蒙課本,不用胡編亂造。


    夏小星讓他先寫一打勸學公告,寫完令人立即張貼出去,貼到村口路邊,並且讓專人宣講給村民們知曉,免得到時候產生恐慌。


    然後又讓毛文清寫兩份最簡單的‘百家姓’,‘三字經’,這對毛老先生自然不是難事,沒用多久,就默寫出來了。


    “好,好,好好好!”


    夏小星拿到教材後連聲叫好,心說兔崽子們,看我怎麽親手收拾你們!


    說話間一刻也不耽誤,拉著毛文清就出了屋子,然後就召集了親衛們,交代他們馬上做兩件事,一是把村後軍營裏的糧倉收拾一下,地上擺滿草袋當坐墊,作為孩子勸學班的臨時學堂,糧食都倒騰到其他倉庫去。


    二是立刻,一刻也不耽擱的,把村子裏玩耍的孩子全部集中起來,帶到糧倉裏讓毛文清登記造冊,簡單記錄一下父母是誰,就算辦理學籍了,然後馬上就開學上課,由他下間家主上第一節課。


    親衛們裏不少人就是村裏孩子們的家長,一聽有這樣的好事,家主大人親自辦學,還不收學費,當然熱烈支持,沒有一個人反對。


    於是堅決執行軍令,大夥兒以老鷹抓小雞的姿態,很快將村裏頑童連捉帶趕,都轟到軍營倉庫裏,開始讓老夫子毛文清作入學登記。


    這效率就是放在當下,恐怕也是最快的辦學速度了,為此破費幾百貫夏小星也在所不惜,隻為以後上午能夠睡個好覺。


    孩子們簡單登記完畢,缺德家主就假模假樣的拿著小棍棍開課了,他先念了三字經前幾字,然後讓孩子們跟著誦讀,頑童們連學規都不知道,大都數口都不張,少數開口跟著讀的,也頌得很不齊整。


    夏小星先是假裝耐心的教了幾遍,那孩子們肯定還是讀不齊啊,於是他拿起小棍棍就開打了,那是想打哪個打哪個,專挑調皮搗蛋的抽手板啊!


    這下他可逮著公報私仇的機會了,逮住一個不順眼的頑童就不停手的揍啊,沒有哪個孩子不給他打得哇哇大哭的,連毛文清老夫子都看不下去了,自動請纓來當全程代課先生,讓他早點迴去休息。


    就這樣缺德家主還不依不饒呢,親自在倉庫後牆上,提筆寫下十六字校訓;


    ‘好好學習,天天上課,不到天黑,不許下課!’


    然後他才氣哼哼的迴去補覺了,天可憐見,要不是壞種家主實在太困,想不起留作業的事,估計孩子們就是寫到第二天上學,也不能完成作業,他們還沒學寫字呢。


    說來也奇怪,夏小星就這樣虐待孩子們,居然沒有一個家長怨恨他的,被剝奪了童真的孩子們太可憐了,放學迴去告狀也被父母無視,反而口口傳頌,他這缺德玩意兒居然贏得了史上最仁德家主的美譽,真是豈有此理啊。


    從此之後,下間家的營寨裏再也聽不到孩子們的歡笑,隻聞陣陣讀書聲,背誦著百家姓、三字經。


    軍人們也不得閑,哪怕行軍走路,排隊打飯也要背誦‘陸戰得勝歌’,不久之後,他們還要詠唱‘水軍得勝歌’。


    人人都得會背,這是軍令,不會得挨軍棍,全隊跟著受罰。


    下間軍中因為家主的高度重視,在這之後,不但開辦了兒童勸學班,還開設了軍士識字班,要求每個有軍功的士卒,還要能寫出一百個漢字,考核合格後,才能晉升武士。


    所以閑暇時讀書識字,在下間軍中蔚然成風。


    當然,他們的家主大人吃飽睡足也沒閑著,當天晚上,他就對刺客們開始了刑訊逼供。


    他的主要審訊對象自然是婢女若菜,於是將她拽出來剝光綁在刑床上,不由分說就把刑具都用了一遍。


    但是婢女若菜始終堅持不屈,不肯交代背後的指使人,天生壞種在這個倔強女人身上足足浪費了一半精力,也沒打開突破口,於是興味索然,把她堵上嘴關迴籠子裏,又把幸子提出來如法炮製。


    幸子性格柔弱,歲數也小,哪裏見過如此陣仗,刑訊沒到一半,在刑床上才變換幾種刑罰姿勢就不停的哭泣,在允諾不殺她兄妹的前提下,點頭願意招供了。


    這把綁在對麵籠子裏的若菜氣壞了,她不能發聲,目眥欲裂瞪著兩人,也是無濟於事。


    幸子受刑不過雖然招供了,可她所知有限,隻知道寡嫂的養父叫百地正次郎,婢女若菜和寡嫂的認術都得自他的傳授,自己所練武藝是拜寡嫂為師,由婢女若菜代為教授。


    因為所學招式太過剛猛,幸子所學很有限,但還是被派了出來,武功最厲害的嫂子卻留了下來,這也是幸子怨恨所在。


    而這次奉命來刺殺夏小星,也是若菜奉了百地正次郎的命令,領著他們兩兄妹前來實施的,單純的哥哥始終蒙在鼓裏,以為隻是來亂捕,寡嫂的這位養父大人承諾,若是行刺成功,就會幫助他們野村家恢複家名,討迴被侵占的野村莊領地,讓哥哥來繼承。


    在夏小星看來,這都是騙傻子的瞎話,他現在想知道的,是這個百地正次郎的確切行蹤,然而幸子隻是啼哭,並不知道此人的詳細情況。


    夏小星隻好退而求其次,詢問她寡嫂的確切住址,然而幸子出於保護親人的想法,並不願意告訴他,隻告訴嫂子叫美奈子,是百地正次郎大人的私生女兒,不是養女。


    得知這個重要情報,那就更不能放過她嫂子啊,夏小星也沒停止行刑,繼續用兇器毫不留情、毫不停頓的戳刺可憐的姑娘,在幸子癱軟昏迷前,終於聽到想要的情報;


    “野---野,啊,野村鄉鳥居庵。”


    “哦,野村鄉!鳥居庵,是麽,是不是!是嗎!”無恥渣男行刑不停,繼續逼問。


    “是,是的---請不要---傷害---”幸子終於不堪折磨,昏厥過去。


    夏小星還是憐惜她,沒有完成最後一擊,就停止了行刑,轉頭看向口不能言,麵露驚懼憤怒的婢女若菜,笑吟吟的道;


    “哈哈,看你的神情,真是不打自招啊,我知道幸子說了真話,那就饒了她,換你來慢慢承受吧,你不是很硬嗎,來吧!我不用你招供,我看你能堅持多久,反正我是很受用,這被刺之仇,就是虐你千百遍,也不解我心頭恨哪!


    還有啊,美奈子是你的女主人是吧,很好,非常好,很快她就會來和你們作伴了,你就瞪大眼睛憤怒吧,絕望吧,啊哈哈哈------”


    猖狂大笑聲裏,夾雜著犯人受刑的悶哼聲,潑涼水的嘩嘩聲,唉---慘無人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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