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成功後,時間緊迫,必須帶上物資,快速撤離現場。


    一群村姑卻圍著壞種下三郎吵吵嚷嚷;


    “閣下,殺掉她吧,她看清我們的臉了。”


    “是啊,看穿著就是個遊女(小姐),放了她就會出首的(舉報)”


    “閣下,動手之前,把她衣服扒下來吧,挺值錢的。”


    ------


    “別吵吵了,讓我想想!”


    夏小星戴著麵具,提著長槍在現場巡邏了一圈,在每具屍體上補戳了幾槍,確認都死透了,這才迴到哭哭啼啼的遊女麵前,問道;


    “好了,別哭了,能走路不,能走,就不殺你,不能走,死在這裏吧。”


    “能走!大人,我什麽都願做!”遊女立即迴答。


    “很好,問題解決了,給她一雙草鞋,換身衣服。”


    壞種下三郎吩咐完,環視了一番眾位村婦,麵對一道道投射過來的,炙熱崇拜的目光,鄭重宣布道;


    “麵對災荒,有了這些糧食,孩子們就能活命!我決定了,這些糧食和物資我們都要搬迴去,留給我們自己人吃!”


    “嗨!”“嗨嗨!”


    村婦們立即響應,語氣堅決。


    “可是,糧食物資太多,足有五十多俵(草袋),我們必須分批搬運!先在附近找個地方藏好,你們誰清楚附近地形,有沒有峽穀山洞?”


    村婦們全都沉默的思索著,農荒時她們也進山尋找草菇野菜等能吃的東西,隻是不會離村太遠,當下災荒到處野人狩(抓人),遠了就迴不來了。


    夏小星哪有時間等待,眉頭一皺,馬上拿主意命令道;


    “留下四俵糧食,一草袋粗鹽油醬,剩下的你們在附近山坳找個坑洞,下麵墊上樹枝石塊防潮,都背過去垛起來藏好,趕快行動吧!”


    “嗨,嗨嗨!”


    一聲令下,村婦們迅速行動,因為這些糧食關乎性命,所以都打起十二分幹勁,一俵糧食一百多斤,麻利背起來就走,都是一溜兒小跑。


    夏小星沒參加搬運,他負責打掃戰場,將錢財裝備整理打成一個包裹,放在驢鞍上,把驢拴好。連帶著將山路上的屍體都踢下山穀,拋屍滅跡。


    這些都做完之後,他便把崴腳的遊女拉到草坡上,關心起她的腳踝;


    “這麽揉著,疼不疼啊?”


    “不疼,大人,好多了,哎呦,大人啊,您真溫柔。”


    “嗯,乖---你叫什麽名字啊,多大了?”


    “小奴家叫櫻子,十七了。”


    “嗯,腳不疼就可以唱歌了,我唱歌很好聽啊,現在嗨給你聽聽---”


    “啊,大人---大人就現在麽---”


    “那當然,我可是武家出身,現在給你唱的也是家傳之歌!”


    於是天生壞種下三郎開始傾情歌唱;


    “騎上我的小馬駒,帶你去看日不落。


    披上我的陣羽織,帶你巡遊我領國。


    彈起我的小三線,為你唱首情人迷。


    讓我醉的不是酒,隻是你的小臉蛋。


    歐耶,歐啦啦,歐,歐歐,歐啦啦,


    歐啦啦, 歐啦啦,歐耶, 歐啦啦---”


    ------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壞種下三濫的歌沒唱完,村婦們已經來迴搬運三四趟,把幾十袋糧食都掩藏好了。


    然後女人們都默默聚集在山坡下,呃---欣賞帶節奏的嗨歌神曲。


    無聲催促下,天生壞種下三濫覺得時間場合都不對,沒法搞聯歡,便草草結束了打歌活動,吩咐打道迴村。


    於是孤寂的山路上便出現一小夥奇特的隊伍,不像農夫也不像小荷。


    阿竹,阿禾,若菜,稻子四女一律粗布包頭,腿纏綁腿,腰插肋差和打刀,一人背著一俵(草袋)糧食,在山路上魚貫而行。


    她們的身後,跟著一個臉上長著紫紅肉瘤的奇特女人,也背著草袋,手牽著一匹戰驢,驢鞍兩側載滿財貨,驢背上還坐著一名遊女。


    夏小星挎槍持弓,當先而行,他負責開路,清除不長眼的倒黴鬼。


    迴村的路上,走了不遠還真碰到一個打柴的鄰村漢子,當即追魂一箭射去,倒黴鄰人魂魄立刻去枉死城報到,屍體被踹下了山坡。


    好鄰居打的一小垛柴草也沒浪費,夏小星考慮到離自己村不遠,也得生火造飯,就自己背了起來,領著隊伍繼續迴返。


    無情的殺戮產生深深的畏懼,女人們對夏小星愈加唯命是從,不敢再有半點違逆之心。


    就這樣前行了一段路途,約莫離自己村子大致還有三四裏,夏小星便吩咐遠遠的離開道路,在山林裏輾轉繞行,惣村周邊的地形婦女們都熟悉,怎麽走也不會迷路。


    在山裏隱蔽穿行,速度自然很慢,但是這樣做的目的,一方麵是為了避開本惣派出接應運糧隊的人員,其二是要在惣村周邊尋覓一處合適的山洞,安置背迴來的俘虜,驢子和糧食物資。


    這些村婦雖然都很年輕,可這樣幾個小時內來迴穿行十幾裏山路,體力消耗是極大的,尤其她們長期處於饑餓狀態,迴程每人再背負著一百多斤糧食,實際上都到了虛脫的邊緣。


    雖然路途中夏小星把控著節奏,每人及時分發二個飯團補充體力,可他知道飯團實際提供不了足夠能量,她們能夠堅持到現在不掉隊,不減速,都是一股希望的虛火在頂著;


    必須把糧食背迴去!


    一切為了孩子,為了弟妹能活下去!


    為母則剛,為姐則強。


    就這樣歇歇停停,夏小星在前方開路,在山林裏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繞行來到自家惣村後山的一處懸崖下,他才吩咐停下來生火做飯。


    這裏離惣村不過二三百米,登高就能望見村尾的磨坊,隱約可聆聽水車轆轆和潺潺的流水聲,算是到家門口了。


    停止前進的命令一下,背著米袋的四名女人幾乎立即癱坐下來,大口喘息好久才勉強恢複一點體力,能夠強撐著起來找位置生火做飯。


    當時的貧苦農民很能隨地取材,在沒有廚具器皿的情況下,也是可以做熟糧食的,方法是找一塊略微凹凸的石板或石塊,用柴草在底下架火把石頭燒熱,慢慢將米麥和水煮成糊糊。


    這樣做出來的飯半生不熟,而且數量不多,最多團成二三個飯團,權作果腹之物,可這時候能有口糧食吃,村姑們已經很滿足。


    單片石塊上煮的食物不夠吃,那就多生堆火,多擺幾塊石塊,反正背迴來的糧食夠多,想煮多少煮多少。


    什麽是快樂,對被饑餓煎熬已久的村姑來說,單是望著沉甸甸的糧袋,心裏就很踏實,很快樂,這一下孩子們有救了。


    每個人都不能閑著,一直坐驢子上的遊女櫻子也被安排了工作,那就是照料驢子,為了不被責罵,她隻好一瘸一拐去拿竹筒飲驢,喂料。


    臉上有肉瘤的天狗女雖然醜陋,體力卻是五個女人中最強的,她身高足有一米六八,負重隻有半袋油鹽醬豆,這些天每頓都能吃上兩個飯團,營養跟的上,自然狀態較好,就不怎麽疲累。


    夏小星對她另有安排,給她的任務是悄悄潛迴磨坊,把兩個花臉孩子帶過來,順便把炊具鋪蓋也都搬過來,他則負責登上山崖,持弓警戒。


    沒過多久,天狗女就大包小卷的,帶著兩個孩子趕了過來,山崖下也傳來食物煮熟的味道,飯已經做好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惣中村裏人影蕭索,沒有幾戶燃起炊煙,這樣的光景再過些天,村中就會餓殍相望了。


    壞種夏小星從山崖上下來,招唿大夥兒聚在一起開飯,就在開動的時候,他突然下了一道命令,眾村婦頓時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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