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問題嗎?警官?”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傑夫瑞的這一批藥物,是一年前購買的!”芬尼克警探開口解釋道,他一直在看著瑪麗,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釋。


    瑪麗猶豫了一下,在顧正的鼓勵下,如實說道:“我不知道,但我的確沒有任何的印象,隻是看著這種東西,是傑夫瑞會去服用的東西!”


    弗雷德附和道:“瑪麗不可能知道她的丈夫買的所有東西,不是嗎?”


    顧正則是問道:“傑夫瑞每日服用多少?還剩下多少藥物?”


    芬尼克警探開口說道:“不過,他剩下的藥量,可以證明他是從一個月到兩個月前開始服用的!”


    鄧恩夫婦分居遠遠不止兩個月,這個疑點就可以被解釋清楚了。


    雖然他們依舊不知道傑夫瑞為什麽時隔十個月之後開始服藥,但這恐怕隻有病床上的傑夫瑞知道答案了。


    不過透過這個問題,顧正發現他之前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芬尼克警探的誠意不大,他隻是將這一次‘合作’,當做一次能夠不需要逮捕命令,就可以得到瑪麗全心配合的審問。


    他提出的很多問題,充滿了小陷阱。


    哪怕礙於之前的協議,他會解惑之後講清楚,但其中的惡意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接下去的問話,顧正和弗雷德也不敢放任瑪麗直接迴答了。


    經過一個早上的時間,證明了顧正和弗雷德的想法還是太過於理想化,他們迫切想要結束這個案子,但芬尼克警探和米勒德警探卻並不是那麽配合。


    或者說,兩名警探不相信瑪麗,他們更想從瑪麗口中獲得信息,卻不願意和顧正他們平等分享。


    “……根據你描述的畫麵,我們找到了這一段來自於nbc的新聞,請問這是不是那天晚上你迴家之前看到的新聞?”


    “是的,就是這一段,我還記得這個女的,她……”瑪麗神色有些疲倦,但看到這一段新聞,語氣頓時氣憤了起來。


    “你迴家需要多久?”


    “大概二十分鍾左右吧,晚上的路況還是比較好的,但紅綠燈比較多。”瑪麗迴答道。


    “警探,我們是否可以得知,這一段新聞的具體是時間?”顧正插嘴道。


    “晚上九點二十七分二十二秒到四十五秒之間。”芬尼克警探迴答道。


    顧正內心算了一下,二十分鍾的時間算上下誤差五分鍾,瑪麗大概是九點四十五到九點五十五到家的。


    而根據消防隊的消息,傑夫瑞家中的火應該是十點十分左右開始的,他們接到電話是十點二十七分,到場時間是十點三十二分。


    雖然這一段時間重合度很高,但若是算上瑪麗家和傑夫瑞家的距離,就成為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顧正連忙開口:“你們應該拿到地下車庫的監控錄像了吧?瑪麗是不可能有時間做這一切的事情的!”


    芬尼克警探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指的是這一份錄像的話,那麽我們的確有,隻是我對於你的後半句,並不苟同!”


    說完,他按下了播放鍵,一段加快的錄像,在顧正等人眼前,快速地略過。


    “我們看了當天九點半到十點半的錄像,其中一共通過了三輛車,兩輛車是黑色的,一輛車是紅色的,沒有鄧恩夫人自己的車子!”


    芬尼克警探盯著瑪麗,仿佛想要通過她的眼睛讀出她的心思:“那麽,鄧恩夫人,你能夠告訴我你當晚這段時間,究竟在哪裏?”


    突然起來的證據,一下子打亂了現場的節奏。


    “我沒有……”


    疲倦的瑪麗立刻開口否決道。


    顧正按下了要解釋的她,此刻的瑪麗,神色驚恐,其中帶點迷茫和不解。


    這種神色,簡直是一個被抓住的罪犯的完美寫照!


    顧正轉頭再看芬尼克警探,他依舊在看著瑪麗,眼神之中充滿了色彩。


    顧正冷聲說道:“我認為可以到此為止了!”


    芬尼克警探收拾起東西:“如你們所願!”


    他們既然敢放出來這個錄像,就說明他們今天整個早上都是為了這一刻而準備的,自然也知道接下去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不過在收拾好東西的時候,芬尼克警探依舊迴頭開口道:“鄧恩夫人,我想我不用和你解釋認罪能夠得到什麽條件了,你身邊的兩名律師會為你解釋清楚的,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


    畢竟,你所做的一切,看似完美,實際上我們都查到了,比如你阿普唑侖消耗量遠高於醫囑!”


    說完,他有些複雜看向顧正,上一次他找錯了人,這一次希望他沒有!


    “滾!”


    弗雷德怒不可遏地吼道。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子?”


    瑪麗坐在座位上喃喃道,一臉的絕望。


    現在一切都走向了最壞的結果,瑪麗成為了警方的第一嫌疑人,而且還不知道警方除了這兩個證據之外,還掌握了一些什麽東西。


    但瑪麗作為傑夫瑞的妻子,還是即將被掃地出門的‘前妻’。


    殺人動機充足,不在場證明不成立,作案工具匹配!


    這三點,無論哪一點都足以讓檢方提起訴訟,更別說三者合一了!


    顧正輕輕皺眉,這個提議是弗雷德提出來的。


    但他也同意了,這時候自然也沒有資格責怪弗雷德。


    這種時候該想的是如何善後,隻是無論是瑪麗有可能麵臨的刑事訴訟,還是監護權的爭奪,伴隨著情況的走低,形式都變的無比渺茫了起來。


    前方的路,走窄了呀!


    卡特琳娜找了一個女律師助理,將絕望的瑪麗甩給了她,讓她陪瑪麗迴家。


    顧正坐在弗雷德的對麵,問道:“你覺得她會是兇手嗎?”


    “你居然問我這種問題,無罪推定這種東西,還需要我和你解釋嗎?”弗雷德吃了糖,“另外,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這和我沒關係了!”


    顧正微微皺眉:“什麽意思?”


    弗雷德嚼著糖,解釋道:“我打算放棄這個案子了,若是沒有傑夫瑞的遺產或者撫養費,她是不可能負擔的起我的律師費的,我需要及時止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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