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忠義見過巡撫大人。”


    收到消息的懷忠義帶著兒子懷欣輕裝簡行,日夜兼程趕來匯海郡,到了之後馬不停蹄地找到了南羽。


    正在府衙與郡守一起處理公務的南羽聽到下屬的稟報,連忙放下手中事起身迎了出去。


    剛走到大門口,便見懷忠義已經下馬了。


    南羽道:“懷將軍,好久不見,沒想到您來得這麽快。”


    懷忠義道:“收到大人的消息後立馬便帶著人來了。”


    南羽問道:“沒少吧?”


    “怎麽能呢!”懷忠義自信一笑,說著還側身指向身後被綁著的幾人,道:“人都在這裏了,大人驗驗。”


    說話間,懷忠義接過懷欣遞過來的冊子又遞給南羽。


    南羽笑著接過來道:“驗肯定是要驗的,該走的程序咱們一步不能少。”


    說完便低眸翻看起來,看完後又將冊子給了身旁的郡守梁斌。


    南羽介紹道:“這位就是梁斌梁大人。”


    懷忠義朝他拱手一禮道:“本將奉命駐軍安南州,不曾想竟在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種事,讓梁大人受苦了,是本將失職。”


    梁斌連忙道:“哪裏哪裏,懷將軍言重了,也是明河自己不小心才中了賊人圈套,讓他們頂著本官的名號為非作歹。”


    二人寒暄完,懷忠義看了身後被綁押著的幾人又道:“這些人都是去年應征入伍的,戶籍、家庭情況清楚,且都是本地人,本將也就沒多想,沒想到竟是安插在軍中的探子,險些釀成大錯。”


    南羽道:“探子無孔不入,且善於偽裝,不僅將軍如此,就是風謹有時也難以辨別真偽。這些人就交由梁大人處理吧!懷將軍,裏麵請。”


    確認名單後,梁斌也道:“將軍裏麵請,這些人交給下官便可。”


    懷忠義微微頷首後便跟著南羽進了府衙,而梁斌則在門口與懷欣小將軍交接。


    交接完,梁斌讓衙役將人收監後,這才帶著懷欣小將軍進了府衙。


    大廳內,南羽一人坐在上首,她左下方坐著懷忠義與懷欣,右下方坐著安南州知州盧柄欽和匯海郡郡守梁斌。


    南羽對懷忠義說道:“風謹在匯海郡的行動未能及時通知懷將軍,還請將軍見諒。”


    懷忠義豪爽一笑,道:“大人言重了。誰知道在軍營中會有敵國奸細呢!若是之前將軍通知了我,軍隊一調動說不定早就泄密了,哪兒能這麽快就將隱藏的這些人挖出來呢!”


    盧柄欽道:“安南州是之前的幾個屬國合並而來,有人對東漓不滿也屬正常,隻是我們自己缺了些防範才讓敵人在眼皮子底下活動了這麽久。”


    懷忠義道:“自從駐軍安南州和定州以來,我也一直奉行陛下的旨意,對地方百姓多施安撫與仁義之道,對地方反抗勢力也都以招降為主、鎮壓為輔,基本沒有趕盡殺絕的事。”


    說到這兒,懷忠義頓了頓又感歎道:“可沒想到我們的仁慈竟讓他們猖狂至此,不僅讓北越世子公冶墨明目張膽地組織人走私鐵礦,還敢私自關押我東漓官員,更讓人假冒官員在四處行走為他們提供便利,實在是在下失職。”


    南羽道:“商盟在五年前便已成立,曾也沒有查出過什麽違法之舉,隻是不曾想他們隱藏得太深了而已。”


    “若不是水師無意間發現了走私的鐵礦,隻怕大家都還蒙在鼓裏。所以請將軍過來,也是因為接下來的事希望懷將軍的南境軍這邊多多幫忙。”


    懷忠義連忙道:“我懷忠義得陛下隆恩,得以率領南境軍為陛下、為東漓鎮守南疆,隻要是為了東漓、為了朝廷,大人有事可直接吩咐,懷忠義必當配合。”


    南羽道:“好,有懷將軍這句話,那南羽便將接下來的計劃說與大家聽聽,我們一起探討探討。”


    等南羽將計劃說完後,盧柄欽道:“郡主放心,接下來下官必定對所有運出境的貨物嚴加查驗。不僅如此,下官還想下令各郡縣,排查所有路線港口、轄區內的各種礦產等,全部繪圖造冊存檔。”


    南羽略微思索便點頭道:“可以,隻是如此一來便要辛苦大家了,想要排查清楚並造冊存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盧柄欽道:“再不容易也得做,如匯海郡這樣的事不能再發生了。”


    懷忠義道:“不錯,他們這是在赤裸裸的挑釁我東漓,若是我們真不拿出點實際行動,他們隻怕以為我東漓真就軟弱可欺了。”


    南羽道:“那麽邊境出入口就要勞煩南境軍的弟兄們費心了。”


    懷忠義立馬起身麵朝南羽右手握拳舉至左胸,頷首道:“一切為了東漓。”


    見父親起身,懷欣也沉默且嚴肅地起身跟著父親行禮表意。


    京都在接到匯海郡的奏報後,朝廷一眾官員震驚不已,皇帝震怒,下令在全國官員中開展清查,同時也下令讓南羽繼續清查地上豪門世家、江湖門派等勢力。


    一時之間,在東漓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雲海城


    雲海城是虞州一座靠近海邊的城市,因地理位置原因,原是臨海國最大的港口商業城市,並入東漓後更是錦上添花,來往的商隊船隻絡繹不絕,城內樹木、屋舍掩映其中。


    一座茶樓內,身穿一襲白衣的南羽正坐在窗邊悠閑地喝著茶,朝窗外看去,正好可以看見立在雲海城最高處的觀海台。


    夢魘、幽蘭、鳳西遙幾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她身後,身穿一身橘色衣裙的含梅時不時地向她匯報著情況。


    “就隻有這些?”


    南羽提起桌上的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語氣不輕不淡地問著。


    “是,目前收到的就隻有這些。”


    含梅答道。


    南羽放下茶壺,道:“知道了,讓他們盯緊點。”


    含梅道:“是,郡主。”


    聽完匯報後,南羽又拿起桌上天青色茶杯放在唇邊輕輕吹著,淺淡且略帶疏離的目光卻看向了窗外。


    離茶樓不到兩百米的地方正上演著一場廝殺,而其中一方正是赤焰軍。


    衝在最前方的是陸之淩、馮學恩、蘇瑾瑜、姚北澤等幾個校尉。


    “陸之淩~”


    正在與敵人對戰的端木青鬆嘶聲力竭地喊了一聲。


    眼睜睜看著自己不遠處的好友陸之淩手中刀斷成兩截,敵人的刀即將砍中他,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與陸之淩對戰的是一位身材高大,且無論力量還是武力值都在他之上的男子,手中刀突然斷成兩截,看著即將臨身的索命刀他也沒有絲毫慌亂,立馬又揮動手中的斷刀擋住敵人劈下來的索命刀。


    可對方的力量太大,又占了武器的優勢,即便用盡全力之後,陸之淩還是被一刀砍中了左肩,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很快就浸濕了周圍衣衫。


    即使如此,他依舊咬著牙雙手握著刀將砍在自己肩上的刀慢慢頂了起來。


    可對麵的男子沒有給他機會,抬腿一腳將他踢飛摔倒在地,手中兵器也摔落在地,那男子立馬追了上去,抬手又是一刀砍了下去。


    陸之淩見狀身體繼續往後一滾,險險避開落下來的刀鋒,但那男子一刀不中並不罷休,提刀一刀又一刀朝他砍去。


    就在陸之淩力竭眼睜睜看著刀劈下來之時,突然從側麵橫過來一把長劍將劈下來的刀擋住了。


    劍身一抽,隨即又往前橫掃一劍,暫時將人逼退後,馮學恩這才在陸之淩麵前站定,牢牢將他護在身後。


    “多謝。”


    得以喘息的陸之淩迅速起身,順手隨地撿了把刀握在手中。


    “此人武功不差,一起上。”


    話雖然是對陸之淩說的,但馮學恩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那兇猛的男子。


    “好。”


    話音一落,二人便一同殺了出去。


    兩人也算配合默契,一刀一劍,一人攻其左路,一人便攻其右路,一人攻上,一人則攻下,逐漸打得那男子左支右絀、手腳慌亂起來。


    最終在二人的默契配合下,幾個迴合後,那男子先被馮學恩一劍穿心,後被陸之淩旋身一刀抹了脖子。


    戰鬥結束後,端木青鬆、姚北澤等人趕緊跑過來圍著陸之淩。


    “望舒,你怎麽樣?傷得重不重?”


    “剛剛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就要...就要....”


    端木青鬆說到最後,都有些哽咽了,想想都覺得後怕。


    陸之淩卻微微一笑,接著他的話道:“以為我要死了是不是?”


    隨即伸手拍了拍端木青鬆的肩道:“沒事,我剛剛也以為自己要死了。”


    蘇瑾瑜錘了一下他右肩,道:“你還笑,剛剛把我們都嚇死了。”


    和朋友們說笑完,陸之淩這才看向馮學恩,道:“剛剛謝謝你了,救我一命,我陸之淩銘記在心。”


    馮學恩道:“都是同袍兄弟,不是應該的嗎?”


    二人隨即相視一笑,馮學恩又道:“行了,先收拾殘局吧!趕緊收拾了好向將軍稟報,將軍還等著呢!”


    姚北澤道:“對對對,趕緊的。”


    在茶樓悠閑喝茶賞景的南羽見眾人收拾完畢,士兵們抬著箱子朝茶樓走來時,這才起身離開窗邊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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