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關閉的房門,第五陌不解的看向碧如:“這是想通了?這麽快?還這麽自覺?”


    “應該...是吧!”


    碧如也不確定地答著。


    第五陌折扇一手,道:“算了算了,不管了,累死了,我要去休息了,你們也快去休息吧!”


    說完擺擺手也迴房睡覺了。


    青木與碧如相互看了一眼也各自迴房休息了。


    南楚楚其實是睡不著的,但她硬逼著自己睡,在後半夜的時候終於睡著了。


    第二日天剛亮,吃了早點後,一行人繼續北上。


    已經第十天了,南羽還是昏迷不醒,楠閣主也隻能是行針護住她的心脈,先將她的外傷治好、內傷調養好。


    身穿一身藍衣、身披同色披風的南楚楚到家時,在跨進府門的時候差點被門檻絆倒,幸虧第五陌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點。”


    南楚楚看了他一眼後,繼續向雅竹苑跑去,一路不停歇地跑到了二樓,卻在門口停住了。


    跟在後麵的第五陌見她一手扶著門框停住不前,便說道:“你不是急著迴來瞧你三姐姐嗎?怎麽...到了門口反倒不敢進去了?”


    南楚楚不理第五陌的話,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屋內。


    “楚楚迴來啦?怎麽在門口站著?進來吧!”


    聽到動靜的長公主轉頭看來,見到楚楚的時候沒有太多驚訝,隻是開口讓兩人進去了。


    “見過長公主。”


    第五陌整理好妝容,進去先向長公主行了個晚輩禮。


    與長公主和父親打過招唿後,就到一旁找蘇木、蒼術幾人了解情況,蘇木的頭往門外微微偏了偏示意著,幾人又走出了房間,到外麵的露台去說了。


    南楚楚慢慢走到南羽床前,半跪在地上,緩緩伸出手握著南羽有些冰的手,輕輕喚道:“三姐姐。”


    喚了幾聲後,見南羽沒有絲毫反應,她才抬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楠閣主。


    “師父......”


    知道小徒兒想問什麽,看著她那雙滿含祈求與期望的大眼睛,第五楠即使再不忍還是如實說了。


    “郡主身上的外傷可醫、內傷可治,可這毒...為師目前實在沒辦法。她如今也隻吊著一口氣,這也是她至今昏迷不醒的原因之一。”


    “師父,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三姐姐。”


    “放心吧!隻要有一絲希望,為師都不會放棄的。”


    南楚楚才像吃了顆定心丸似的,轉頭繼續看著南羽。


    “三姐姐,你可要挺過來呀!快快醒來好不好?父親、叔伯沒了,幾位哥哥沒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在這一瞬間,南楚楚強忍了幾天的淚水終於淚如泉湧般流了下來,握著南羽的手又緊了幾分。


    過了一會兒,長公主用手帕將眼角的淚擦掉,彎身將南楚楚扶了起來,心疼的看著她,理了理她的頭發。


    “好孩子,這一路趕來累壞了吧!看看你人都憔悴了不少。”


    南楚楚擦了擦眼淚,帶著鼻音說道:“大伯母,我沒事,我隻是想快點見到三姐姐而已。”


    “這裏有你師父、幾位師兄和太醫們看著,你趕迴來還沒見過你母親吧!先去見見,吃點東西休息好了再來。”


    “好。”


    快兩年沒見父親、母親了,南楚楚也很想他們,也知道自己連日來趕路狀態不好,怕徒惹大家擔心,向長公主與師父行了一禮後便離開了。


    蘅蕪院


    “女兒見過父親、母親。”


    一進門,南楚楚便雙膝跪地給父母行了個大禮。


    “快起來,讓母親好好看看。”


    待女兒磕完頭,三夫人陳雯雪趕緊將她拉了起來,仔仔細細地瞧著快兩年沒見的女兒。


    “比走的時候高了許多。”


    南策也走了過來,隨即看了妻子一眼又對女兒含蓄說道:“快有你母親高了。”


    見著女兒迴來,南策也很高興,隻是大概所有父親對子女的愛表達得都比較含蓄,所以他臉上隻是帶著淡淡地欣慰的笑容。


    南楚楚嫣然一笑:“女兒在百草閣吃得好、住得好,各位師兄師姐也都很照顧我,那裏什麽都好。”


    隨即又抱著三夫人的手臂嬌羞地說道:“就是有點想父親、母親。”


    “姐姐隻想父親母親,難道就不想我這個弟弟嗎?”


    清潤明朗的少年聲音在門外響起,話音剛落,人便提著袍子笑盈盈地跨步走了進來。


    “姐姐。”


    進來後,南亦言徑直走到南楚楚旁站定,一雙眼睛中全是歡喜之色。


    南楚楚抬手比了比二人的個頭說道:“小言都長這麽高了,與姐姐一般高了呢!”


    三夫人陳雯雪說道:“言兒這一年來如見風長般瘋長,尤其是這半年長得更快。”


    在兒子與丈夫之間看了看又莞爾說道:“再這麽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與你們父親一般高了。”


    南亦言道:“我都快成大人了,自然要趕緊長高才好。”


    南楚楚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背說道:“你才十二歲,離長大還遠著呢!”


    南亦言微微不服氣,說道:“十二歲怎麽了?再過兩三年,我也能進入赤焰軍了。”


    南楚楚又抬手摸了摸弟弟的頭道:“好好好,咱們言兒已經不小了,快要長大了。”


    看著拌嘴的兒女,三夫人笑得也格外開心、溫柔。


    待孩子們說完話,南策才看向兒子問道:“你不是在跟著府中師傅練武嗎?”


    南亦言看著父親道:“父親,聽說姐姐迴來了,我想看看姐姐,一會兒便迴去。”


    原本還在跟著府中師傅練武的南亦言在聽到南楚楚迴來後,先向那師傅請了一會兒假,準備來看一眼姐姐後再迴去繼續。


    聞言,南楚楚催促道:“那現在已經看過姐姐了,先迴去練武,等晚上咱們姐弟再好好說話。”


    “好。”


    南亦言笑著點點頭,向父親、母親微微頷首後便轉身朝外麵走去。


    南楚楚迴府後,日日跟在師父或師兄們身邊照顧南羽,換藥、配藥、熬藥大多是親力親為,品竹也跟著眾人邊做邊學。


    一日太子殿下來看望南羽後,剛走出雅竹苑便被一襲紅衣攔住了。


    “太子殿下,若是您那邊有什麽消息,麻煩通知我一聲,有些東西我不一定能查得到。”


    兩人相對並肩而站,鳳西遙看著前方雅竹苑門口,傍晚的風吹得他寬袖翻飛,說話時麵無表情、聲音輕緩。


    聞言,太子殿下微微偏頭看向鳳西遙:“阿瑤,這些事我會處理,相信我。”


    鳳西遙也轉頭看著他說:“您是太子殿下,有些事不好做,可我不一樣.....”


    可還不等鳳西遙說完,太子便微微蹙著眉阻止道:“你不要亂來。能讓我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查出背後之人,且對阿羽行動如此了然的,必定不是一般人。而且,他們不僅了解阿羽,對她身邊的你們肯定也很了解。”


    “所以阿瑤,如今阿羽還沒醒,你們萬萬不可再出事,她會難過的;待我查出背後之人後,我會親自處理的。”


    鳳西遙動動嘴準備再說些什麽,太子殿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便越過他走了。


    看著太子殿下離開的背影,鳳西遙在原地站了許久才離開。


    柒園


    圓月之下,鳳西遙正坐在石桌邊擦著風華,劍色如那明月般清冷。


    “公子,老爺來了,正在府外下馬車呢!”劉雨聲站在不遠處稟報道。


    鳳西遙擦劍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繼續擦著,隻道:“帶他過來吧!”


    “是。”


    沒過多久鳳父就到了,站在院子門口看了鳳西遙片刻才走過來。


    鳳西遙放下帕子,將劍放迴劍鞘擱在桌上,站起身倒了杯熱茶放在鳳父麵前。


    見鳳父隻在旁邊站著不說話,鳳西遙便先開口了。


    “父親來可是有事要與我說?”


    看著已經與自己一般高的兒子,鳳父須臾才背著手側身避開鳳西遙的目光開口道:“為父知道你與那定安郡主感情深厚,但作為你的父親,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凡事當斷則斷,莫要牽扯太深,免得日後追悔莫及。”


    鳳西遙盯著那背影問道:“父親就是專門來說這事的?”


    鳳父微微向後偏頭說道:“不錯。為父這也是為了你好。”


    聽到這話,鳳西遙自嘲一笑,輕聲問道:“父親您究竟是為了我好還是怕我會牽連到鳳家?”


    “你...”


    聽到鳳西遙的質問,鳳父憤怒地轉身,卻在看見他那沉寂幽深的眼神中住了口。


    片刻後,鳳西遙收迴目光,垂眸看著桌上自己倒的那杯茶說道:“若是斷了與南府的聯係,孩兒才是要真正的追悔莫及,孩兒絕不會這麽做。”


    “鳳西遙。”鳳父厲聲嗬斥道。


    鳳西遙抬眸看向鳳父,坦然說道:“孩兒與郡主也絕非是父親口中的那種關係。在孩兒心中,那就是我的親姐姐,是我尊敬、想要追隨的人。”


    “你姓鳳,她姓南。”


    鳳西遙不以為意道:“那又如何?”


    隨即又問道:“敢問父親,親兄弟之間就一定是和睦相處、毫無算計嗎?”


    “......”


    鳳父被他一時問住了,竟不知如何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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