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的人在攻伐間後退,一劍刺向躲在邊上的無辜百姓。


    電光火石間,鳳西遙立即側身過去抬腿一踢,將那人手中劍踢掉,旋即反身又是一腳,將人破窗踢了出去。


    同時,一個人影在空中朝南羽幾人快速飛來,幽蘭二話不說,抬腿將腳邊的長凳往上一踢,瞬間將飛來的人砸迴地上,那人瞬間斷氣。


    見自己瞬間損失了兩名兄弟,一個頭領樣的男子看向南羽幾人惡狠狠道:“這是我們與他們之間的事,我勸幾位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南羽冷聲道:“我不插手你們之間的事,但你們也不得傷及無辜。”


    那人譏笑道:“傷了又如何?”


    “不如何。”南羽道。


    那人聽後嘲諷一笑,道:“算你們識......”


    沒等他說完,南羽不緊不慢吐出一句:“隻是會死罷了。”


    那人目光一凜,淩厲地看了南羽一眼,抬手一劍將攻擊他的一人刺死,抽劍時噴出的鮮血灑了幾滴在他臉上,隨即反手又殺一人。


    與此同時,幽蘭與鳳西遙又將靠近的人紛紛打退,被打退的人或死或傷,惹惱了兩幫人。


    “多管閑事。”


    “自找死路。”


    雙方領頭人一揮手,隨即便有一些人朝南羽幾人殺來,原本是兩方混戰,如今變成了三方混戰。


    鳳西遙與幽蘭以防禦為主,又怕傷著無辜百姓,所以有些束手束腳。


    而其餘兩方人皆是步步殺機,出手便是取人性命,更是無所顧忌。


    正在觀戰的南羽突然往左一動,左手抓著一個女子的肩膀,抬腿踢在她的右腿上,她的右腿又踢在她正前方的男子腹部,將其一腳踹飛,險險避過了砍來的刀,南羽立馬又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一連串動作間,南羽的右手一直緊緊的護著南諾凡,而南諾凡也乖巧地緊緊抱著南羽的腰,將自己的頭依舊埋在她的腹部。


    “女兒呀!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小姐,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站在南羽左後方的錦衣婦人連忙拉著剛脫險女兒的仔細檢查著。


    她們原本是在二樓吃飯,吃完剛下來一樓就遇到這場打鬥,還險些喪命,她們一行人全被嚇得臉色蒼白,隻敢躲在南羽身後。


    “我沒事。”


    那女子愣愣的看著南羽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見兩幫人已經是非不分、舉刀便殺,南羽也不再與他們客氣,將刺來的長劍用手指捏住,隨即輕輕一用力便將長劍震斷成幾截,捏著劍尖一截往前一擲,瞬間穿過那人的喉嚨。


    眨眼間一掌劈在一人手腕,將他手中的劍打落用左手接住,將劍往右一拉,利劍瞬間割破了他的手腕。


    隨即又反手一劍,將另一個圍攻而來那人握刀的手腕劃傷,沒了手中力量的束縛,那柄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南羽、鳳西遙四人聯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將所有人打倒在地,街上傳來了急衝衝的腳步聲。


    “什麽人在此鬥毆。”


    門外傳來了中氣十足的嗬斥聲。


    話音剛落,穿著官服的官兵便湧了進來。


    南羽將手中劍往地上一擲,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鳳西遙幾人也退迴到南羽身邊。


    店內一片狼藉,橫七豎八躺著或死或傷的人,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領頭的官差進來皺緊了眉頭,嗬斥道:“你們是什麽人?光天白日裏竟敢明目張膽鬥毆殺人,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來人,全部拿下。”


    “且慢。各位官差大哥,今日非我們主動挑事,是他們遊魚幫先動手的。”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雪刃門先動手。”


    為首的幾人相互指責攻伐,紛紛為自己辯解。


    雪刃門的人又道:“官爺,還請官爺明察。”


    “官爺,今日是兄弟們一時衝動,請網開一麵,日後我遊魚幫必定答謝諸位恩情。”


    “請官爺網開一麵,日後我雪刃門必當重謝。”


    遊魚幫和雪刃門的人不停地向那領頭的官差說著好話,試圖蒙混過關。


    “以武亂禁、傷及無辜,豈能網開一麵?”


    見身穿淺青色官服的巡檢麵露猶豫之色,南羽便出聲了。


    被人打斷思緒的巡檢麵露不悅,嗬斥道:“放肆,本官處理公務,豈能容你插嘴。來呀!將人拿下。”


    “誰敢?”


    見官兵圍過來,鳳西遙與幽蘭上前擋在南羽麵前,淩厲的目光掃向準備圍過來的官差。


    巡檢怒道:“爾等放肆,竟敢拒捕,罪加一等,拿下。”


    南羽將南諾凡放開,待品竹接過後便伸手撥開擋在前方的鳳西遙與幽蘭,走上前去麵無表情的看了巡檢一眼,隨即拿出一塊腰牌。


    “卑職參見郡主。”


    一見腰牌,那巡檢立馬下跪,周圍的官差也全都跟著跪了下來。


    南羽垂眸問道:“在東漓,膽敢以武亂禁、傷及無辜者如何處理?”


    那巡檢低垂著頭迴道:“輕者判罪,重者殺頭。”


    “既如此,那身為東漓官吏的你們便該依我東漓律法好好辦理,你說是嗎?”


    “郡主說得是,卑職必定秉公辦理,絕不敢有半分徇私枉法。”


    “如此甚好,若是辦好了,爾等當為東漓官員楷模。”


    “卑職明白。”


    隨即南羽往前走了幾步,越過巡檢站在雪刃門與遊魚幫領頭麵前,居高臨下道:“我之前給你們說過,敢傷及無辜者會死,是你們自己不聽的,這可怨不得旁人。”


    環看了店內景象,南羽又對他們說道:“店內所有損失以及被無辜波及到的所有人的費用皆由你們出,少一分都不行,明白了嗎?”


    說完不等他們迴答,南羽便揮了揮手,那巡檢立即起身吩咐人處理現場。


    之前被南羽救的那位小姐走過來,朝她微微屈膝行禮道:“洛璿謝過郡主救命之恩。”


    南羽還禮道:“姑娘客氣了,剛剛不過是順手而為,不必道謝。”


    “要的要的,救命之恩大於天,隻是道謝隻怕都輕了。”錦衣婦人走過來連忙道:“不知郡主迴京後可有時間,我想略備些薄酒,以謝郡主對我們母女的救命之恩。”


    “你們是京都之人?”南羽問道。


    那婦人道:“是,我家老爺是鴻臚寺少卿孫成海。我們母女此次乃是迴我娘家省親,不料竟在迴京途中遭遇這些事,這還多虧遇到了郡主。”


    說完她又向南羽行了一禮。


    南羽連忙扶起她:“夫人不必多禮。”


    孫洛璿也在旁扶著自己母親,看著南羽問道:“郡主可是迴京?”


    “是。”


    孫夫人麵帶猶豫,忐忑地問道:“不知郡主可否方便帶著我們一起?”


    明白她們的擔心與害怕,南羽大方地點點頭:“自然可以。”


    “那可太好了,謝謝郡主,謝謝郡主。”


    見她答應了,孫夫人欣喜若狂,連連道謝。


    離開飯館時,見地上髒亂狼藉,南羽微微彎腰將南諾凡一把抱了起來就往外走去。


    南諾凡雙手環著南羽的脖子,乖巧的趴在她的肩頭。


    迴京途中遇到了一場大雪,一行人在路過的一個小鎮休息,等大雪停了後再走。


    “姑姑,這雪下得好大呀!”


    南諾凡站在簷下看著漫天大雪,地上已經鋪了厚厚一層雪,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白色中。


    南羽伸手接住了飄落的雪花,不過雪花很快便在手心化成了水。


    收迴手後,南羽垂眸問道:“想不想去雪地裏玩?”


    南諾凡眼睛瞬間亮了,拉著南羽的袖子仰著頭看著她撒嬌道:“想。”


    “想玩那我們便去玩。”


    南羽將他身上的鬥篷帽子拉上來蓋著頭,拉著他的手便奔入漫天大雪中,帶著他在雪中奔跑起來。


    南諾凡一腳踩進雪地的瞬間就陷了進去,厚厚的積雪沒到他的小腿。


    “還行嗎?”南羽問道。


    “可以。”


    南諾凡借著南羽的力量將腿從雪中抽了出來,又拉著南羽的衣袖在周圍蹦蹦跳跳踩了好幾下。


    等他適應後,南羽帶著他在雪中奔跑了起來,跑了兩圈後,彎腰迅速抓了一把雪輕捏成團朝南諾凡扔去。


    南諾凡被迎麵而來的雪球砸在戴著帽子的額頭上仰倒在地,嘻嘻一笑後迅速翻身爬起來,順手抓了一把雪就向南羽灑去。


    聽到外麵傳來笑聲的孫洛璿推開二樓窗戶就看到了在雪地中嬉戲的姑侄倆,看了會兒,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這幾日她見過殺伐決斷、狠辣無情的南羽,也見過溫柔穩重的她,沒想到還能看到她這麽天真活潑的她。


    “看什麽呢?看得這麽專注。”


    與身邊仆人說完話的孫夫人見女兒站在窗邊傻笑,也好奇的走了過來,看了看雪中的人說道:“想玩你也去玩吧!”


    孫洛璿轉頭看了孫夫人一眼又看向窗外,孫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去吧!這兩日我看郡主也是挺隨和的人,我想她是不會介意你去的。”


    猶豫片刻,孫洛璿點點頭:“娘,那我去了。”


    說完便轉身微提著裙擺朝門外跑去。


    “慢點,別摔著了。”


    看著一溜煙就跑出去的女兒,孫夫人連忙朝門口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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