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對象?我?”


    顧左左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對麵喋喋不休的大娘被直接兜頭噴了個透心涼,人直接傻了。


    齊萌和孟甜也驚愕的看向來給顧左左說媒的大娘,眼中都是驚嚇。


    這大娘勇啊!這幾年被左左趕出去的媒婆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這周圍村子誰不知道顧知青最厭煩有人跟她說親。


    距離她們從京市迴來已經一個月,剛剛忙完春種,知青點還沒結婚的女知青們就迎來了一股說親大潮。


    齊萌還好點,李墨三天兩頭過來找她,屯子裏的人也就知道她已經有了對象,也不找她。


    可剩下的幾個女孩子就慘了,天天被人騷擾,煩不勝煩。


    本來以為躲到左左這裏來就能躲開那些聽不懂人話的媒婆,誰知道這次連左左的名頭都不好用,直接被堵在了衛生站。


    大娘抹了把自己臉上的水,愣是努力從牙縫裏擠出一絲笑來,滿臉的褶子都差點繃不住直接裂開。


    “你們也都老大不小了,顧知青今年都二十三了吧?周圍村子裏和你們一般大女孩子早就嫁人生孩子,孩子都能拎著瓶子打醬油了,你們還沒個對象,再晚周圍十裏八鄉同齡的男人就剩下些歪瓜劣棗,憑你們這長相這條件,到時候再嫁就吃大虧!”


    心態最穩的顧左左都差點心梗


    二十三怎麽了?


    二十三在後世她才剛大學畢業呢,哪裏就是年紀大了?


    大娘看僅剩下幾位沒對象的女知青,直接一捋袖子開始了長篇大論。


    “你們聽我說!我給你們的那些孩子有鎮上戶口的,一家老小除了他都在屠宰場裏工作,等你嫁過去每天都有肉吃,還有零花錢拿!身子板敦實,為人憨厚·······”


    係統:【個子矮\\u003d敦實,憨厚\\u003d傻】


    “還有一戶人家,家裏孩子是個會過日子的,長得還有福氣······”


    係統:【會過日子\\u003d摳,有福氣\\u003d胖紙】


    “還有一個孩子一米七以上,家庭條件也不錯·····”


    係統:【一米七一也算是一米七以上,家庭條件不錯隻能說明人不咋地】


    顧左左:·······憋不住了,想笑。


    (?_?|||)


    她還什麽都沒說呢,係統直接一桶又一桶涼水潑上來,直接將那顆那本就沒打算找男人的心再次給冰凍三尺。


    “閉嘴!”


    再說下去她真的要笑出聲了。


    係統委屈巴巴的扯迴自己被揪疼的觸角角,電子眼都變成了哭泣的淚汪汪。


    不是它說的啊!是那個變態控製它說的啊!


    可它不敢明說,它怕那個變態又整它!


    克拉斯此刻好無助……(っ′;w;`c )


    媒婆看著絲毫沒有動心的幾個女知青,忍不住深深吸口氣,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沒事,她就不信沒有她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不瘸····啊!不是!···完成不了的說親!


    還不等她繼續開始介紹那幾人的優點,外麵就走進來了兩個軍綠色人影。


    “江北!”


    孟甜猛地站起來迎上去,臉上都是欣喜,沒想到她能再次見到他。


    聞言,其餘人也看向外麵。


    顧左左挑眉,這兩人怎麽會現在來到這裏。


    看看謝瑾瑜平靜下隱藏的洶湧情緒,顧左左摸不清頭腦,怎麽了這是?


    本來被打擾,還有些不悅的媒婆看看兩個玉樹臨風,身子修長挺拔的軍人,在看看他們二人目光緊盯著的兩個女知青,沒忍住心裏哀嚎出聲。


    怎麽她們村子裏漂亮的女知青老是被外麵的人給勾搭走?


    關鍵是這些後生還長的一個比一個俊,她介紹的那些在他們麵前還真的是算是歪瓜裂棗。


    沒法比,沒法比!


    還是啥鍋配啥蓋吧,他們屯子就活該沒有娶女知青的運氣。


    這麽想著的她完全忘記自己屯子裏還是有那麽幾個嫁給屯子後生的,雖然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但好歹也是女知青不是。


    察覺氣氛不對,最會看臉色的媒婆直接訕訕笑著打了個無人理會的招唿,腳底抹油溜了。


    顧左左拍拍謝瑾瑜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來,將空間留著給了自家那個看見心上人就智商為零的姐妹,其他知青也偷笑著悄悄離開。


    “發生什麽事了?”


    謝瑾瑜有些頹廢,往日裏寧折不彎的腰背此時駝了下去,就連聲音都有些嘶啞。


    “總理昨夜逝世了。”


    刷!


    顧左左猛地迴頭,神情錯愕。


    “不可能!一個月前我親自給他看過病,他的身體明明還能再撐兩個月!”


    謝瑾瑜抹了把臉,聲音帶上了哽咽。


    “他沒遵守你留下的囑托,把半年的工作壓縮到了一個多月完成,透支了生命,夜裏····沒的。”


    這件事還被死死捂著,沒有公布出來,知道的都是大校以上的在職人員,就怕引起騷亂。


    顧左左心口梗了梗,也沉默下來。


    她理解他的心思。


    在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後,總想多做一點事情讓後來人少走一些彎路,這種人最是讓醫生佩服而又生氣。


    一隻紙鶴無聲的浮現在她麵前。


    顧左左伸手接過,紙鶴裏傳出一道嘶啞至極還帶著哭音的聲音。


    “顧同誌,首長逝世,他給你留了東西,你····要不要來拿?”


    是王爾竹的聲音。


    謝瑾瑜眼睛赤紅,看向她手裏的紙鶴。


    他來到這裏也是自己父親的授意,通知顧左左,帶著他一起上京。


    顧左左沉默良久,還是搖了搖頭。


    ”不了,東西抽個空讓蔡文月那過來吧“


    她受不了那樣悲傷的氛圍,盡管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受不了,光是想想那個畫麵,她心裏會莫名的難受。


    謝瑾瑜陪著她站了很久,久到太陽都開始西斜,晚霞掛在了天空。


    “左左,你說,還有希望嗎?”


    這個生病的國,這個被黑暗籠罩的時代,如今其中的一根撐天柱倒下了,剩下的還要怎麽撐下去。


    顧左左看著天空昏暗下來的天色,沉默許久。


    “會!”


    謝瑾瑜和江北隻在馬六屯待了半下午就急匆匆迴了京市。


    夜深人靜時,顧左左半躺在一棵蒼天大樹上,默默看著天上的夜明星稀。


    【宿主,你在難過。】


    係統看了眼宿主的情緒值,從未有過的低,看的它一個統也開始莫名傷感起來。


    “統,你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不知道,從我們有了意識開始,就要開始在萬千位麵挑選自己要輔助的宿主,覺得不錯的可以終身綁定,覺得不行,就到期解綁再繼續找下一個。】


    它們的目的好像就是為了彌補某個環境某個人某個時候的缺憾,幫助他們完成或自己或別人的願望和遺憾。


    【宿主,你是不是很難過?】


    它看見的宿主一直是個強大淡定,心性豁達的人,這麽消極沉默的她,它還是第一次見。


    “怎麽不算是難過呢?”


    係統:······(\\u003dtェt\\u003d)這話怎麽聽上去哪裏不對?


    最近馬六屯的衛生站傍晚時很是熱鬧,吃過晚飯的社員們無事就喜歡拖家帶口的過來聚在一起聽廣播。


    昔日圍在村口說八卦的大娘大嬸們,這幾年也不去村口了,直接搬著小馬紮,或者是涼席,在衛生站門口的葡萄藤下做成一圈,聊東家長西家短。


    這顆葡萄是顧左左從簽到係統簽到出來的新品種,種下後沒兩年就長勢喜人,被經常過來玩的社員們搭起了一個葡萄架,下麵經常坐著滿滿的人。


    結出來的果子酸甜多汁,兩個葡萄藤每到夏季末都碩果累累,是這幾年最受大隊上孩子的喜愛水果之一。


    這幾天,人就更多了,因為顧左左每天都給他們放收音機聽的原因,就連剛從玻璃廠下班的人都直接來這裏接孩子。


    這天,還不到下午六點。


    衛生站門口的周圍就圍滿了人,大家白天幹了一天農活,晚上就坐這裏放鬆心情聽廣播聊天。


    “顧知青,你去相親了沒?”


    顧左左擺弄著手裏的收音機,聞言抬頭看了眼問話的大娘,直接搖頭。


    大娘一拍大腿,聲音亢奮。


    “沒去最好!我跟你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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