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王爾竹聽到這句問話,差點老淚縱橫。


    “姑奶奶喂,你總算有一次是來的及時!出人命了!”


    顧左左忍著性子聽他長話短說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個一清二楚。


    簡單總結就是。


    他們收到消息,邊疆這裏有人興風作浪,趁亂引發暴動。


    得到消息後,駐守在這裏的軍團也立馬開始部署防範。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次的消息是對方聯合叛徒放出來的煙霧彈。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下放在軍團農場改造的幾位生物教授。


    本就就察覺到哪裏不對勁的謝瑾瑜直接隱入暗處順藤摸瓜想要找出線索。


    可誰都沒想到,他們中會有叛徒,還不止一個人。


    那人直接用不知名的藥劑從背後偷襲了謝瑾瑜,導致他異能不受自己控製開始暴動。


    而那些人在另外一處製造慌亂,把人引走的同時,直接使用暴力對農場動了手。


    “當時大部分兵力都被安排在另一處解決暴亂,維持現場,農場裏隻有一個營在巡邏站崗,他們偷襲的太突然…太突然…”


    說著說著,王爾竹聲音哽咽的難以控製,眼睛紅的幾乎能滴血,聲音嘶啞到幾乎泣血。


    “我們犧牲了幾十個個兄弟,重傷了上百個……”


    大滴大滴的淚從這個中年漢子臉上滴落,王爾竹直接捂著臉痛哭出聲。


    從來都是笑眯眯沒有脾氣的國異局局長此時哭的委屈極了。


    他們偷襲的時間選的太巧,剛好是中午吃飯休息時間。


    所以這次偷襲,不止犧牲了幾十個兵,還有十幾個下鄉知青和其他無辜的村裏人,其他下放的人也被牽連進去死傷無數。


    顧左左沉默下來,心也抽疼了一下,為那些少年兒郎。


    “我去看看謝瑾瑜。”


    屋子裏的謝瑾瑜情況並不樂觀。


    雙眼猩紅,臉上青筋暴起,能經得起手榴彈轟炸的小黑屋內被精神抽的都是一道道裂縫,可見他的精神力已經不受控製到了何種地步。


    顧左左拿出金針,用藤蔓纏住他的全身,控製住他想要攻擊人的手腳,隻露出一顆頭在外麵。


    在他看著自己陌生仇恨的眼神中,將金針一根根插進他腦袋上的各處穴道。


    順手往他嘴裏塞了顆清心丹和迴春丹。


    木係異能直接探進他的經脈,修複著他已經處於瀕死狀態的五髒六腑。


    她要是再晚來半個小時,這個心黑手更黑的男人就要去投胎繼續十八年以後是好漢了。


    手突然被死死抓住,顧左左對上了謝瑾瑜時而清醒時而瘋魔的眼神。


    “去…去救…他們!”


    幾乎是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一字一句說出這幾個字,謝瑾瑜直接吐出口血,臉色也變得鐵青。


    顧左左惱怒的啪一聲打在他屁股上,氣的小臉崩的很嚴肅。


    “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你快死了!”


    本來就差點救不迴來的他,他居然還敢動用精神力,真不想活了是不是。


    不過。


    他中的居然是能讓人神經衰弱的毒,還是效果濃縮到十幾倍的那種。


    看來這毒是有人專提取出來針對這男人的,要不是他異能實在強悍,身體素質也很厲害,估計早就斷氣了。


    將解毒丹再次粗暴的塞進他嘴裏,又給他喂了高級靈泉。


    金針銀針不斷交錯著在他腦袋上和身上來迴紮,


    直到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汙黑發臭的血,她這才鬆口氣,


    總算保住了這狗男人的一條命。


    “左左,咋樣?還能救活不?”


    要是救不活估計京城李家的人全部會瘋。


    “需要靜養,他身體內的毒素已經解了,但他五髒六腑受的重創需要慢慢被藥性治愈。”


    毒?


    “真是中毒?”


    顧左左點頭,將最後一根銀針拔消毒出來後這才看向王爾竹。


    “走吧,去看看其他受傷的人。”


    一直馬不停蹄忙到第二天中午,顧左左才疲憊的揉揉眉心。


    看了眼橫七豎八躺滿了病患的地方,不由得歎口氣。


    對方本就是有備而來,火力加異能開路,幾乎是一路橫掃過去大喇喇將人擄走,怪不得會死傷這麽多人,作風囂張至極。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王爾竹同樣是一臉菜色,才不過一晚上,他鬢角的頭發居然都開始變白了。


    “有文月的消息嗎?”


    王爾竹搖搖頭,愁的幾乎要抓破自己的腦袋。


    “沒有,連個頭緒都沒有,知道是哪個勢力幹的,我們還能順藤摸瓜查下去,可對方太小心,藏頭露尾的根本沒有一點線索。”


    更離奇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記得他們長什麽樣?特征是什麽?


    要是謝瑾瑜沒受傷,還能用他的異能找到蛛絲馬跡,可那些人早有準備,直接把人傷的連床都下不去,更不要說查探線索了。


    顧左左揉捏眉心的手一一頓,眼睛眯了起來。


    “統,我記得你曾經是不是在蔡文月身上做過標記?”


    她記得有一段時間蔡文月粘她粘的緊,仗著自己是水係異能經常對她搞偷襲。


    後來自己煩不勝煩,直接讓係統標記了她的位置,好隨時注意她的狀態。


    隻要她出現在自己方圓一千米以內,自己立馬就溜走,堅決不給她纏上來的機會。


    熟悉的光屏浮現,全球地圖徐徐展開,顧左左的目光落在了那個不斷閃爍的紅點上。


    【宿主,紅點就是蔡文月現在所在的位置,哇!不過兩天,她怎麽跑這麽遠?】


    顧左左看著處於犀牛狀地圖中的紅點,眸底的神色冷而幽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嗬,我說是誰這麽喪心病狂呢。”


    原來是老對手了啊,這個國家的不要臉程度可比島國還要強上那麽一點,特別是往後幾十年,那真是讓人沒眼看的無恥。


    “先等等,他們現在還不了解文月的情況,應該不會對她這麽快動手,等著吧,有的是機會找他們算賬!”


    ★


    再次見到謝瑾瑜時,他的精神力已經平和下來,身體也在慢慢康複。


    看見顧左左,他也隻是點點頭,再次將目光看向手裏的犧牲人員名單。


    顧左左注意到他用力掐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和脖子上隱忍到暴起來的青筋,看著他周身的悲傷,沉默坐在那裏沒有打擾他。


    “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大意,我不該輕視對手讓他們有機會和叛徒裏應外合,該死的不是他們而是我。”


    突然,一直沉默的謝瑾瑜開了口,聲音裏有些忽視不了的哽咽。


    從來都是風光霽月,算計別人的謝瑾瑜,此時難受的心都幾乎破成了一個打洞,唿唿冒著涼氣。


    原先顧左左還沒注意,等聽到他說完後無意間將目光掃過犧牲人員名單,看到那道熟悉的人名時,這才愣了愣。


    怎麽會?!


    一把搶過名單,顧左左的眼睛死死盯著上麵那道熟悉的人名,心不受控製的跳了跳。


    “這上麵的人已經確定真犧牲的嗎?”


    沉浸在負麵情緒中的謝瑾瑜被她的問話問的一愣,隨即抬頭看向她,點頭,喉結上下滑動,聲音也嘶啞起來。


    “已經確定。”


    顧左左盯著那行字,突然難受起來。


    【江北,三營營長,犧牲。】


    她昨天才聽說了這個名字。


    想到昨天孟甜害羞帶怯的跟她說著江北的事,那眼睛裏的期待憧憬和戀慕欣喜,此時想起來是那麽的讓人難受。


    她甚至還在準備毛線,說要給江北親手織一件毛衣。


    她說,下一次再見,她想對江北表白。


    她說,他們其實早就相互知道對方都對自己有意。


    握著名單的手用力到骨節泛白,顧左左難受的心口開始窒息起來。


    孟甜是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給與她最多溫柔善意的姑娘,她那麽溫柔的一個人怎麽會不能得償所願!


    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人動心啊。


    後槽牙幾乎咬的嘎吱嘎吱響,顧左左頭一次有想要將人碎屍萬段的衝動。


    他們毀了孟甜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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