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怎麽說,既然沒有辦法確定阿輝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遇害,警察也沒有理由再將他們父女扣押在局子裏。


    雖然他們父女被帶迴警察局又盤問了好幾個小時,直到警察再也問不出什麽可疑的細節,再教育了他們兩父女一頓後,總算把他們從警察局放了迴去。


    這一下,薑家父女算是徹底反目成仇了。


    經過這麽一遭,所有人議論的焦點都到了薑衛東的身上,鳩占鵲巢、私吞企業資金、謀劃殺人、最重要的是還企圖將一切栽贓嫁禍在自己的親女兒頭上,簡直一夜之間成了萬惡之源、人麵獸心的代名詞。


    所有人都覺得薑自秋雖然也不無辜,但是相比起她的父親,她的壞忽然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一時間矛頭都對準了薑衛東,盡管他已經提前安排了保鏢來警察局門口接人,但是無數的記者、熱心民眾、還有那些買了薑氏集團的股票被坑慘了的股民們都自發聚集在了警察局的門口。


    當薑衛東麵色鐵青地從警察局裏走出來時,圍在警察局門口的所有人一時間都蜂擁而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警察局一時半會根本派不出這麽多人手來維持秩序,前來接應薑衛東的保鏢更是還沒能接近他就被人群推搡到另一邊去。


    人群中對他的謾罵聲不絕於耳,有些情緒比較激進的股民甚至拿來了爛菜葉和臭雞蛋,一個勁地往他身上扔,甚至就連想要維護他的隨身保鏢都沒有幸免,被扔了一頭的爛菜葉。


    薑衛東哪裏受過這樣的對待?可是他知道自己這下子是真的惹了眾怒,就算是讓保鏢把這群人全部打跑,其他地方也還有千千萬萬的人等著罵他,他的口碑這下子真是無力迴天了。


    如今是短視頻盛行的時代,許多人都拿出手機拍下了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發到了網上,有些蹭熱度的人甚至直接當場開啟了直播。


    記者們則是一個個擠在前麵想要對他第一時間進行采訪。


    “薑衛東先生,請您談一談現在的感受好嗎?”


    “警察到底在裏麵問了你哪些問題,可以說一說嗎?”


    “能說一說你到底為什麽要派人去殺了那名男模嗎?”


    “警方這次雖然暫時放過了你們,但是據說那名男模現在生死未卜,是否說明你跟你女兒依舊是這個案件的重要關係人呢?”


    “除了那名男模之外,你是否還跟其他命案有關係呢?”


    “如果找到了那名男模,你還會繼續殺他嗎?”


    “你跟你女兒為什麽會忽然反目成仇?是否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導致的呢?”


    “網傳薑氏集團即將換人執掌,請問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


    可想而知,薑衛東心情複雜,上一次他為了保全自己讓薑自秋一個人承擔下所有的謾罵。沒想到如今自己這麽快就遭到了反噬,現在網上罵他的人可比當初罵薑自秋的人還要多得多了。


    如今他也隻有保持沉默。麵對其他人的謾罵,他一概置之不理;麵對記者們的提問,他也一概閉口不言,在保鏢們的簇擁下慌張地上了他自己的車。


    相比之下,薑自秋這次顯然就要聰明多了,她很清楚現在即使輿論已經稍微偏向她這邊一些,幫她洗白了一點點,但是眾人頂多是同情她有一個這麽壞的爹,在他們的心裏,她自己跟她爹也始終都是一丘之貉,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所以,她一直在警察局裏耐心地等著,直到薑衛東好不容易擠開人群,帶著一身的爛菜葉和臭雞蛋驅車離開,警察局門口的事態終於平息了之後,她才不慌不忙地從後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警察局。


    ……


    迴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薑自秋當然沒有蠢到再迴薑家別墅,而是迴到了自己一處私密的住所。


    薑自秋今天也算是勞累了一整天,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洗個澡睡個覺了。


    反正現在她也已經被薑衛東從薑氏集團除了名,索性不用再為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去操心了。不過眼下她最要緊的事,就是把阿輝那個混賬東西給找出來,那個手機號碼還是她以防萬一特意留給阿輝的,當初她還專門警告過他必須保持那個號碼暢通,以防她日後東窗事發,她找不到他。


    她甚至還出言威脅過阿輝,要是膽敢跟她玩失聯,等下一次她找到他時,他就絕對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阿輝那一次也算是死裏逃生了,原以為自己那次必死無疑,尤其是薑自秋帶人把他拉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山林裏時,他心中更是恐懼不已,以為自己必將命喪於此了。他知道如今說後悔也已經晚了,可就在他腦海裏都想好了遺言的時候,萬萬沒想到薑自秋竟然臨時大發善心,就這麽放了他一條小命。


    雖然最後他還是免不了挨了一頓毒打,但也好過丟了小命。他唯唯諾諾地跪在地上給薑自秋磕頭,感謝她的不殺之恩,還答應了她絕對不會讓她聯係不上他,最後又表示他自己以後絕對會遠離a市後,便不要命似地逃走了。


    薑自秋諒他也沒有膽子敢騙自己,當時她本以為這件事情隻要在她爸麵前蒙混過去,就算是翻篇了,沒想到這件破事還有被翻出來的一天。


    可是,那個該死的阿輝到底去哪兒了呢?警察為什麽聯係不上他?


    薑自秋思慮再三,覺得光靠那群警察去找他,還不知找到猴年馬月。於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阿輝的那個手機號碼。


    “嘟——嘟——嘟——”


    薑自秋驟然瞪大了眼睛,這個電話分明是可以打通的,並不是警察所說的什麽無法接通啊。


    隻不過,那邊一直都無人接聽,等了許久,就在薑自秋快要失去耐心時,電話總算被人接起來了。


    可想而知薑自秋此時有多惱火,她剛準備破口大罵,電話那頭卻赫然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喂。”


    薑自秋稍微愣了一下,這個聲音低沉又鎮定,印象中這並不是阿輝的聲音。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


    賀淮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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