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雙方各執一詞,誰也不肯承認自己是主謀。


    無數的記者依然圍在警察局前,希望能夠拿到第一時間的審訊情況。


    薑家父女或牽扯到一宗夜店男模的失蹤案、警方正在深入進行調查的新聞也早就衝上了社會版新聞頭條,引起網友們的激烈討論。


    有些頭腦靈活的記者已經開始在a市各大夜店尋找那位叫做阿輝的男模,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很快就在一家超高端的夜店找到了一名符合描述的男模。


    這家夜店的負責人顯然收了封口費,並不願意提起有關阿輝的任何事情,不過記者們並沒有氣餒,最終成功說服阿輝的幾名同事偷偷接受了記者的暗訪,他們都表示不久之前的確有一個化名為阿輝的男模在這邊兼職,並且聽說這個人似乎還深得薑大小姐的賞識,跟她關係密切。隻不過後來這個人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但是他們這一行本來就不是什麽穩定的行當,形形色色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根本沒有人把他的失蹤當成一迴事。


    看來失蹤確有其事,在記者們的軟磨硬泡之下,總算是拿到了這個男模阿輝的正臉照,眼部打碼後,跟薑家父女的照片一並放上了新聞裏。


    有圖有真相,這下子網上的討論瞬間更激烈了。


    “哇,這男的看上去長得還不錯誒,真是可惜了。”


    “男模是什麽東西?男模特嗎?怎麽會跟薑家這對父女扯上關係啊?”


    “樓上真是膚淺了,說得好聽一點是男模,說的難聽一點就是鴨子,懂了吧!”


    “明白了,說通俗易懂一點,就是牛郎吧,就跟那些所謂的公主是一個道理唄。”


    “我的天,有錢人的世界玩得可真花啊。”


    “該不會是鬧出人命了吧?這可真是太恐怖了。”


    “現在就算有人告訴我他們父女打算毀滅地球,我都不覺得意外了。”


    “我已經開始腦補好幾種劇情了,會不會是薑家大小姐跟這個夜店男模暗生情愫,最後想要私定終身,結果薑父不同意,棒打鴛鴦又不成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派人把這個牛郎給做掉了?”


    “你到底有沒有仔細看新聞呐?上麵不是都說了,這對父女互相指責對方是殺害這個男模的罪魁禍首啊!爸爸說是女兒殺的人,女兒又說是受到爸爸指使的。哪來的什麽棒打鴛鴦的劇情啊?”


    “而且光看照片這個男模也就是長得還行,勉強算是中等偏上吧,不管怎麽說都還不至於讓一家上市公司的繼承人想要跟他私定終身吧?這也太離譜了。”


    “那難道說這個男模是其他公司派來接近他們的臥底,掌握了他們公司的什麽見不得人的機密,結果真實身份被發現後,他們就索性殺人滅口了?”


    “我都要笑死了,一個夜店裏的男模能掌握什麽機密啊?你把這些有錢人當傻子了?動不動就是什麽集團核心機密被泄露,你該不會是電視劇看多了吧?”


    “反正不管怎麽說,這下子他們父女倆算是跑不掉了吧。”


    “這場鬧劇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吧,每天看著這對奇葩父女上熱搜,我都快麻木了,趕緊都抓了吧,千萬別再出來禍害人了。”


    “……”


    相較於薑衛東恨不得把整件事情都對警察和盤托出,薑自秋這邊則顯得冷靜許多。


    就在之前的辦公室,當警察在一片混亂中將她帶走時,有人趁亂在她的手裏塞了一張紙條,她偷偷打開看了看,上麵隻有一個字:“默”。


    顯然有人在一直默默幫她,薑自秋鎮定下來之後,覺得這個給她遞紙條的人肯定跟那個地下室的女傭一樣,都是她母親安排的。


    親爹現在已經是信不得了,從現在開始,她隻能靠她媽了。沒想到她媽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刻居然會一次又一次地出手幫她。


    於是,無論警察怎麽盤問她,她都保持沉默,頂多隻有一句:“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是一句話也不會說的。”


    她這邊雖然說是毫無收獲,可是薑衛東那邊已經連埋阿輝屍體的具體位置都詳細地說給警察聽了。


    為了讓薑自秋盡快配合警察交代罪行,警察自然將薑衛東交代的事情都告訴了她,試圖攻破她的心理防線。


    “薑自秋,你父親現在就在你隔壁的審訊室,他已經把整件事情詳細地向我們警察說明了。不瞞你說,他說你的手下甚至還親自帶他去見過你們埋屍的地方,我們現在也已經派人去尋找你那幾名已經辭職的手下了。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保持沉默嗎?而且不是我說,你畢竟也還年輕,叔好心告誡你一句,越早交代對你越有好處,我奉勸你可千萬別跟我玩不見南牆不迴頭的那一套。”


    迴答警察的依然隻有薑自秋的沉默。


    這下子就連警察也失去了最後的耐心,老警察對著旁邊的年輕警察說:“把人給我銬上,我們現在馬上去薑衛東招供的案發現場。”


    ……


    他們當初處置阿輝的地方就在a市郊區的一塊人煙稀少的山林裏。驅車不過兩個小時就能到達。


    隨著警車一路顛簸,眾人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目的地。


    薑自秋經過一番思索,也總算明白了她媽為什麽要讓人特意給她傳紙條,讓她保持沉默了。


    她不動聲色地跟著一群警察浩浩蕩蕩地往山林裏走去,薑衛東自然也在隊伍之中,與薑自秋不同的是,警察甚至都沒有給他戴手銬,他用勝利在望的眼神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似乎在說:你老子我永遠都是你老子,你想要在我手裏翻出天?永遠都沒這個可能!


    根據他給的定位,眾人最終在離公路不遠處的一處石碑停下。


    薑衛東方才其實對警察說了假話,他此前並沒有親自來過這個地方,隻不過是記得手下給他發過的定位和現場照片。警察在詢問他是如何得知此次命案時,他才不得已說了這個小謊言,直到看到照片裏的那塊石碑,他才篤定到地方了。


    “就是那裏!你們看石碑左邊的那一塊土,明顯還有新挖過的痕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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