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薑衛東再一次衣衫完整地走出了裏屋房門,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不愧是叱吒商場這麽多年的人,十幾年來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即使剛才被人看了這麽大一場笑話,臉上依然一副穩如泰山處事不驚的表情。


    套房的門還大喇喇地敞開著,薑衛東知道門外還有不少人等著看熱鬧,這時候他更是不能露出絲毫慌張,沉著臉走到會客廳的主位沙發上坐下。


    薑自秋和阿輝兩人惴惴不安地站在客廳中間。


    跟一個男人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張床上就已經是他這輩子抹不掉的汙點了,要是再不能當眾把事情真相搞清楚,他薑衛東從明天開始就成了整個a市最大的笑話了。


    他的聲音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語氣:“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


    阿輝被他的氣勢嚇得不敢吱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薑自秋。


    正當薑自秋準備開口辯解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一陣騷動。


    “賀董賀夫人,你們怎麽親自過來了?”


    走廊裏的眾人趕緊讓他們兩人進去,薑衛東一聽說他們兩人來了,立馬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的難看之色頓時有些藏不住。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被下的藥,但是他可沒有忘記,他在失去意識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柏影。這件事自然跟薑自秋是脫不了關係,但要說跟賀淮清和柏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賀淮清大步走進屋內,他神色淡漠,對著屋內的三人說:“書記讓我來看看這邊到底是怎麽迴事。”


    隨後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沙發主位上,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三人。


    柏影自然也緊跟其後,從容地坐在他的身邊,她內心忍不住嘀咕:幹嘛拿書記當擋箭牌?分明就是你自己想來看的。


    薑衛東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原本他打算在這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清楚,可賀淮清自顧自地往那兒一坐,還刻意打著書記的名義前來問話。而他卻隻能站在薑自秋和阿輝的身邊,似乎瞬間就從審問者變成被審問者了,簡直就是把他的顏麵按在地上摩擦。


    整個屋子裏比他臉色更難看的莫過於薑自秋了,監聽器都給她裝上了,賀淮清會不知道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分明就是來看笑話的。而她還根本沒法拆穿他們,難不成當眾承認自己本來是要謀害柏影,是他們提前知曉後換了下藥的酒?下藥這麽低劣至極的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以後還有什麽顏麵在a市混下去?薑自秋現在的心情簡直就像是被迫吞了一百隻蒼蠅,還不得不低頭咽下去。


    阿輝就更不用說了,在晚宴上光是遠遠看到賀淮清,他都被對方一個不善的眼神嚇得魂不守舍,更何論現在幾人同在這片狹小的屋簷下,那種對上位者天生的畏懼感簡直包裹了他的全身。他寧可立刻承認自己今晚真的對薑衛東行了不軌之事,也絕對不敢讓眼前的男人知道是他出的餿主意,想要給他老婆下藥。


    賀淮清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一隻手撐在沙發的扶手上,托著他的腦袋,淩厲的目光一一略過眼前的三個人:“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誰先說?”


    薑衛東還能說什麽?難不成讓他在賀淮清麵前,承認是他自己一時不慎,差點被人迷奸了嗎?那還不如幹脆一槍了結他算了。


    他鐵青著臉,深思熟慮片刻後,決定打碎了牙往肚裏咽,麵色難看地迴他:“賀董,今晚都是一場誤會,因為我的私事,一不小心就驚擾了大家,迴頭我會親自去向書記致歉。”


    站在一旁的薑自秋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她爸為了能夠息事寧人,竟然決定把事情承認下來了。


    坐在賀淮清旁邊的柏影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薑衛東,開口說話的聲音也還是溫溫柔柔的:“薑伯父,你站在那兒做什麽?快坐下啊,哪有我們當晚輩的坐著,你一個長輩站著的道理?”


    剛才在晚宴上,薑衛東讓她喚他“薑伯父”,柏影嗤之以鼻,一直叫他“薑董”,現在這種情況下,她反倒是順著他的意叫他一聲“伯父”了,話中的語氣是別人聽不出來的諷刺。


    薑衛東似乎在極力壓製自己心中的怒氣,他坐到了他們對麵的沙發上,眼睛死死盯著賀淮清:“賀董,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還是讓大家都早點散了吧。”


    賀淮清抬眼打量了一下惶恐不安的阿輝,慢條斯理地對薑衛東說:“我這個人,平常是不會去評價別人的興趣啦。隻不過你們也要稍微克製一點,下次就別再搞得整棟樓的警報器都響起來,影響不好也就罷了,還容易嚇到小朋友,你說是吧。”


    此時此刻,如果薑衛東的槍在他身邊,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朝賀淮清腦門上開一槍。


    還未等薑衛東開口迴答,一旁的薑自秋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怎麽能讓她爸背上這麽難聽的名聲?連忙指著阿斌說道:“賀董,這件事跟我爸沒有半點關係。我爸隻是喝醉了酒上來休息,是這個男人趁他睡著,故意實施的這場鬧劇,想要敗壞我爸的名聲。”


    監聽器被她發現並丟掉的時候,賀淮清就知道薑自秋已經明白了所有事情,不過他諒她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麵說出真相。看著這兩父女吃癟的表情,他心裏才終於舒爽了一點。


    “這個男人?”賀淮清佯裝疑惑道:“怎麽叫得如此生分?不是聽說是你的遠房親戚嗎?”


    自己說的謊,也隻有自己圓到底。薑自秋不得不承認:“沒錯,他是我一個遠房表弟。要不是他哄騙我帶他來參加這場晚宴,他也不會有機會接近我爸。總之我爸跟我媽關係很好,他跟我爸絕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關係。”


    薑衛東怒瞪了薑自秋一眼,他現在隻想立刻結束這場鬧劇,不想再去爭辯了。


    “哦?”賀淮清垂著眼,一隻手勾著柏影的手指打轉:“既然你們兩父女各執一詞,那還是聽聽當事人——你這個遠房表弟的說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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