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和麵龐柏影再熟悉不過了,是薑家那位十分跋扈的大小姐。


    還以為她上一次在慈善晚宴上丟盡了臉麵,總該消停一段時間了,沒想到她隻是短短沉寂了一陣,竟然還變本加厲追著他們跑到倫敦來了。


    此時,她跟幾個看上去跟她同齡的西歐女子待在一塊,她們幾個都是薑自秋在倫敦留學期間結交的好友,各個都家世顯赫。她們會出現在這裏當然也不是巧合,顯然都是衝著賀淮清和柏影而來,薑自秋身後的幾個女人各個都神色不善地從馬背上俯視著柏影。


    柏影光是看一眼這個架勢,就知道薑自秋是如何在她的姐妹團麵前痛述柏影搶走了她的心上人、她的未婚夫的事了。她這次總算是學聰明了,還知道找幾個人過來給她撐撐場麵壯壯膽。


    美好的二人世界被討厭的人打擾,賀淮清麵色比她們更加不善,上一秒還在溫溫柔柔地跟柏影說話,下一秒臉色就沉了下來,他看著薑自秋:“你又來這裏做什麽?”


    薑自秋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裝出一副頗為不解的樣子:“怎麽?倫敦什麽時候改姓賀了?隻允許你們來得,我就來不得?”


    賀淮清卻反過來問她:“薑董知道你來了倫敦嗎?”


    他這個問題問的突兀,薑自秋愣了一下,她爸自從那天慈善晚宴過後就不太搭理她了,最近更是忙的成天見不到蹤影。


    她頓了一下,才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迴他:“我爸知不知道有什麽要緊?他管不著我。”


    那就是不知道了。


    賀淮清睨視著她不再做聲,心裏也不知道在盤算什麽。


    柏影開口對她說:“薑小姐,你想去哪裏當然是你的自由。隻不過我們要開始練習騎馬了,你現在過來,是準備看看我老公是如何教我的嗎?”


    說完柏影對著賀淮清展開雙臂,柔聲對他說:“老公,人家怕怕,你要不要抱我上去?”


    平時可很難見到她這副撒嬌的樣子,即使知道她是裝的賀淮清也樂在其中,他忍著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好的寶貝。”


    說完就準備俯身抱她上馬。


    騎在馬上的幾個女人都瞪著雙眼,就算聽不懂中文也大致猜到他們在說什麽。


    薑自秋狠狠翻了個大白眼,她千裏迢迢趕到倫敦是想來找機會惡心他們的,可不是來看他們秀什麽恩愛的。


    “等一下!”薑自秋實在無法容忍賀淮清當著她的麵跟一個女人這麽親密,本能地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柏影雙手勾在賀淮清的脖頸上,迴過頭來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樣子:“怎麽了嗎?”


    薑自秋臉色相當難看,她發現自己真是低估了柏影這個女人的臉皮厚度,把她當成什麽了?小醜嗎?要不是必須在這群英國姐妹麵前保持體麵優雅的形象,她真想衝上去把柏影那張做作的臉直接撕爛。


    她隱忍片刻,衝著柏影笑道:“你可能不懂。學長雖然騎術很好,但是男人騎馬和女人騎馬在技巧上是有很大不同的,不如讓我們來教你好了。”


    柏影收迴環著賀淮清的雙手,定定地看著薑自秋:“是嗎?薑小姐願意教我?”


    薑自秋心裏頓時上來一個鬼主意:馬術這麽危險的運動,稍不注意就會跌落馬背,甚至人仰馬翻,到時候毀個容斷條腿都是很正常的吧?


    “當然。”她昧著良心說話,甚至還用上了激將法:“我有心教,就是不知道你有心學嗎?”


    柏影:“真是多謝薑小姐了,不過你也說了,淮清能教我是因為他的騎術很好,那你呢?”


    她這句話簡直就是直接問薑自秋有沒有資格當她老師了,薑自秋立刻轉身,踩著馬鐙輕車熟路地上了自己的馬,朝著柏影冷笑:“哼!你給我看好了。”


    說到馬術,薑自秋自認為她的騎術毫不遜色於其他男人,有好幾個男朋友都誇過她騎馬的姿勢很漂亮,這麽好的表現機會她又怎麽可能放過?當即就到賽道上開始表演起來。


    隨著她的馬越跑越遠,薑自秋身後的姐妹們都看傻了,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不是說帶她們來是為了給這個女人一個下馬威的嗎?怎麽話還沒說幾句她先自己上場跑起來了。


    薑自秋很快就騎著馬跑完了一圈賽道,她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頗為得意地看著賀淮清和柏影:“怎麽樣?我有資格教你嗎?”


    賀淮清神色淡淡,並沒有露出什麽被驚豔到的表情。


    柏影沉吟片刻:“唔……沒太看清,要不你再跑一圈給我看看?”


    “你!……”薑自秋顫著手指指向柏影,“那你這次給我看仔細了。”


    說完又翻身上馬,跑迴到賽道上再次揚長而去。


    薑自秋的幾個英國姐妹相顧無言,看到那個女人輕描淡寫幾句話,就又讓薑自秋去騎馬跑了一圈,紛紛捂住了自己的臉,仿佛一起丟人的還有她們。內心甚至已經開始盤算怎麽把她踢出這個圈子了。


    對比一下薑衛東和薑自秋這對親生父女,賀淮清又堅信了,基因的遺傳的確是具有穩定性的。


    柏影自己都沒有想到,薑自秋想對她使激將法,她隻不過是反過來稍微激她一下,她竟然立馬就上套了。要不是賀淮清懶得搭理她,她故意就要拉著他賽馬場上一決高下,看來人有時候勝負欲太強也不是一件好事。


    賽道上除了薑自秋就沒有其他選手了,她在眾人的目光中騎著一匹駿馬逐漸消失成一個小圓點,然後圓點又慢慢一點點變大。雖然她的騎馬姿勢很標準,但是馬術卻不是很精湛,她跟她的馬明顯磨合得不夠好,她想往西時腳下的馬非要往東,光是控製馬的方向就費了她不少的力氣,馬術本來就是一項劇烈的運動,她這樣擰巴著勁,跑起來不覺得累才怪。


    過了一會兒,薑自秋終於又騎著馬飛奔迴原點了,這次她連馬都沒有下,踩著馬鐙俯在馬背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柏影說:“這下……你總該看清了吧。”


    “嗯,看清了。”柏影淡淡點了點頭,然後十分篤定地抬頭對她說:“還是算了吧,你比我菜,教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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