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慌不擇地接過薑衛東丟過來的文件:“這……就是她的出生證明啊?我當時還特意讓醫院核實過,的確是那家醫院開出的證明沒錯……是我愚鈍了,沒看出有什麽破綻啊。”


    薑衛東見他還沒有意識到不對勁,覺得自己氣都不順了:“可你剛剛聽見那個老太婆說什麽沒?柏家的女兒是難產!在家生了足足兩三天!是在家!懂了嗎?”


    以前村鎮裏醫療條件不好,村民們經濟條件也差,很多人家懷孕後都選擇找有經驗的接生婆自己在家生孩子,既然這樣的話,所謂醫院的出生證明又是哪裏來的呢?


    手下也反應了過來:“啊,也就是說這張證明是假的?”


    薑衛東:“沒錯!所以現在,你還覺得這女孩的身世沒問題嗎?”


    手下膽戰心驚地說:“那老板,我們現在該怎麽做?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事實已經擺在我們眼前了,還需要調查嗎?”薑衛東臉色陰暗,暗自捏緊了拳頭。


    有人在十幾年前煞費苦心偽造了一大堆材料,就為了把柏影塞到這個家裏來,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她的身份特殊嗎?


    他沉聲道:“十幾年前就該去死的人,現在再死一遍也不為過。他們現在不是在國外嗎?這麽好的機會,我一定讓他們有來無迴。”


    說完,他們便驅車快速離開了孫婆婆家門口,隻留下一陣尾氣。


    孫婆婆從門縫看著他們走了以後,連忙轉身迴到屋子打了一個電話:“喂,小賀啊。居然真被你說中了,剛剛就有人找上門來找我問小影的事情……嗯,我當然已經按照你事前交代的,一字不差地轉述給他們聽了。”


    電話這一頭,賀淮清唇角略微揚起:“好的,多謝孫婆婆。”


    巴塞羅那諾伊帕特海灘以東,是一片寧靜又寬敞的沙灘。


    賀淮清難得穿著一身休閑裝,正倚靠在一棵樹下,看著不遠處海灘上的女孩。她潔白圓潤的腳趾踩在鬆軟的沙子上,正蹲在沙灘上用手裏的麵包碎喂給來往的海鷗。


    幾隻海鷗盤旋在沙灘附近,不時會有一兩隻飛下來銜走女孩手裏的麵包。


    她的長發被海風吹起來,撓得她的臉有些癢癢,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專注地看著在她手心吃東西的海鷗,順手就把發絲並攏到耳後。她看起來那麽肆意,又那麽鮮活,陽光灑在她光潔的皮膚上,仿佛給她鍍上了一層暖光。海浪聲襲進他的耳朵,眼前的景色簡直漂亮得像一幅油畫,隨著她的一顰一笑,整個灰暗的世界都變得五彩斑斕起來,他簡直擔心會不會自己一睜眼,這一切又都消失不見了。


    賀淮清低頭沉思片刻,薑家的繼承人竟然沒有死,薑衛東現在必定慌張到了極點,想必也已經在尋找解決柏影的辦法了。


    那麽接下來,他又該如何應對才好?


    “老公,打完電話就快點過來啊,海鷗都快要飛走啦!”柏影抬起頭來朝他招招手,清脆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喊了迴來。


    賀淮清笑著朝她的方向走過去:“來了。”


    ……


    a市。


    大伯母清醒了以後,雖然因為受了巨大的驚嚇,時不時就會情緒失控,但是身體已經盡快好轉了起來,沒幾天就終於可以出院了。


    警察很快就開始走重新勘查現場流程,準備帶著他們迴到當時經曆綁架的那棟爛尾樓去指認現場。


    在得知這不是因為綁架造成的意外而很可能是謀殺案後,最鬱悶的人非陳總莫屬了,他這幾個月可是按照自家夫人的指示,足足墊付了好幾十萬的醫藥費出去啊,不管是柏宇家還是柏旺家,在他們眼裏都窮得叮當響,就算是起訴他們,時間漫長不說,這麽多錢就算把他們賣了也都賠不出來。如今看來,想要迴來這筆醫藥費簡直比登天還難,真是白白當了一次冤大頭。


    警察開著警車,帶著大伯家一家三口重新來到了工地。


    事發的這處工地從兩年前就已經是徹底爛尾的狀態了,自從幾個月前發生了案件以後,這個地方就被警察用警戒線封鎖了起來,平日裏這個地方除了住在附近的幾戶人家,基本就不會有什麽人過來,再加上工地的大門也被貼上封條重新上了鎖,一直都是無人進入的狀態。


    進入了工地大門以後,除了樓下的雜草因無人管理而長得更旺盛更高了以外,倒是沒有什麽其他大的變化,依然是一副荒蕪的樣子。


    他們一行人先來到了大伯母當初墜樓的地點,這裏雜草叢生,經過這幾個月雨水的洗禮,地麵上曾經留下的大片血漬早就被衝刷得無影無蹤。雜草間隻有幾根扭曲的鋼筋橫七豎八地半埋在泥土裏,這些鋼筋在大伯母的眼裏顯得無比猙獰,光是看到她就覺得自己的肺部又開始隱隱作痛。


    這塊地應該原先是打算建一個花壇,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這裏雖然有不少鋼筋,但是草地畢竟比較軟,也算是救了她一命。當時她跌落的地方如果再偏個半米,也許就直接摔在水泥地上一命嗚唿了。


    幾人上到樓上,這棟樓應該原先是想建成一棟度假酒店,因此每一層的樓道格外的長。大伯母隻能根據記憶,迴想當時跟隨著柏宇從房間裏走出去以後,按照他的指示往走廊那頭走去。她憑著模糊的記憶走到了當時的那處欄杆,然後對警察說:“就是這裏。”


    果然,往下低頭一看,正下方就是她當時跌落的位置。


    大伯母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她眼珠顫動:“他就在我身後,抬著我的雙腳把我推了下去!”


    當時警察的確是從大伯母的腳踝處和鞋子上找到了柏宇的指紋,不過關於這一點當時柏宇就很淡定地對警察做出了合理的解釋:“當時我們六個人都被那個司機用膠帶把手腳和嘴巴綁了起來,因為我和我大伯母的位置離得最近,所以我跟她互相幫忙解開了手腳上的膠帶,她手腳上留有我的指紋簡直再正常不過了,沒有指紋才不正常好嗎?警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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