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城中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秋風吹拂著士兵們的身體,帶來了濕氣和寒意。被困在城中的兩萬宋軍士兵已經失去了士氣,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他們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金軍包圍,沒有任何支援可言。


    然而,在這絕望的時刻,李孝忠和吳麟這兩位主將成為了宋軍甲士們的支柱。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於他們兩人,幸好城內糧草充足,不然宋軍將更加困難。


    李孝忠和吳麟兩人,已決定以晉州府衙為中心,配合三條主要幹道,組建起抵禦金人進攻的防線,直至援軍到來。


    此時的晉州城街道,由燈火發出的微弱亮光映照著年輕新兵的忙碌身影。他圍繞著負傷的什長身邊,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著傷口。什長的傷口深而長,鮮血不斷湧出,但他卻一直保持著堅定的表情,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年輕的新兵用止血帶仔細地包紮著什長的傷口,盡量止住血流。他的動作熟練而迅速,雖然手中隻有微弱的亮光,但他憑借著訓練和經驗,依然能夠完成這項看似簡單卻又至關重要的任務。


    包紮過程中,什長微微皺起了眉頭,但他沒有發出一聲抱怨。包紮完成後,年輕的新兵鬆了一口氣。看著什長輕聲問道:“什長,我們還能活著迴去嗎?”


    他這麽一問,周邊十幾個甲士齊齊看向兩人,新兵見狀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看見什長看自己的眼神,年輕的新兵也想起來了剛入伍時,老兵對他說的話,不該問的不要問,知道的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新兵現在連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他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竟成了出頭鳥。


    “這種問題以後不要問了。”什長淡淡開口,似乎是因為新兵給他治過傷,所以他並沒有過多的處罰。


    “我們身為西軍,就要有西軍的尊嚴,就算全部戰死在晉州城,我們也要扒下女真人的皮。”


    他的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但是並沒有打消周邊甲士的顧慮。就這樣人們在惶恐和擔憂中渡過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完顏宗翰派遣一萬騎兵出城,他們從晉州城魚貫而出,奔馳在中原大地上,目光堅定,任務明確——監視姚古所部的宋軍。他們身穿鎧甲,手持利刃,馳騁在戰場上,既不靠近姚古所部也不挑釁他們,就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宋軍。


    與金軍的冷靜相比姚平仲則顯得有些急躁,見金軍出城,就連忙讓甲士列陣,準備迎敵,見主將有些慌亂,營寨上的甲士也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亂象一直持續到姚古登上寨牆才結束。


    看見兒子這個樣子,姚古就沒來由的生氣:“你這個都統製是怎麽當的?我姚家的臉麵都快讓你丟盡。”說完又不解氣的踹了兩腳,姚平仲則傻傻的愣在原地,見狀,姚古更生氣了:“還愣著幹什麽呀?馬上派遣斥候輕騎看看金軍要幹什麽?”


    直到此時姚平仲才反應過來,連忙派出斥候前去打探金軍動向。


    與此同時,另一邊完顏宗翰指揮著餘下的軍隊全力進攻晉州城內的殘餘宋軍。城內的宋軍雖然已經損失慘重,但他們並沒有放棄,在李孝忠和吳麟的指揮下,城內宋軍憑借著房屋樓閣頑強地抵抗著金軍,失去了三弓床弩、霹靂炮這樣的利器,宋軍的實力大不如前,即便是精銳的西軍也難以抵擋騎兵的衝擊。


    戰場上,刀光劍影交錯,箭矢如雨,血肉橫飛。宋軍甲士麵對著敵人的猛烈攻勢明知不敵,但他們卻毫不退縮,奮勇殺敵。


    很快,最外側的第一街道便被金軍攻占,但是金軍進入第二階段後便寸步難行,在這裏金軍倚仗的重騎兵失去了作用。反倒是宋軍裝備的連弩大發神威。


    “放箭。”伴隨著吳麟的怒吼,數百隻連弩齊齊發力,雖然他們射程近,在野戰中的威力不是很大,但在這狹窄的街道中,沒有一種遠程武器能夠比得了連弩。


    一時之間,金軍被連弩逼得節節敗退,看著金人無能狂怒,宋軍的連弩手更加賣力,就這樣,戰爭一直持續到傍晚金軍才停止了進攻,李孝忠和吳麟也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他們的箭矢已經所剩不多,雖然沒讓金人越過第二街道半步,但是宋軍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如果金軍再堅持半個時辰,等到宋軍箭矢用完,雙方就要爆發最殘酷的全麵肉搏戰。


    城裏的宋軍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完全不是因為有李孝忠和吳麟兩人,雖然他們是主將,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但最終讓宋軍甲士拚死一戰的,還是城外的姚古,城內大戰爆發之初,姚古便發現了不對勁,經過幾次試探,他能準確的肯定城內絕對還有殘餘宋軍。


    為此,他接連發射了好幾個號炮,最終得到了城內宋軍的迴應,他急忙派兵向太原、石州求援。


    傳令兵在趕往石州的路上,遇到了吳玠,當吳玠得到晉州城的消息後,就連忙加快了行軍速度,終於在黃昏時刻抵達了晉州城。


    至此,晉州城的宋金力量又陷入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經過一天的血戰,城內的宋軍隻剩下多人,城外宋軍並沒有受到進攻還有兩萬,再加上吳玠帶來的人,宋軍加起來有近七萬人,而金軍經過這幾日的消耗,也還有近四萬人。現在是誰也對付不了誰,如果金軍再繼續進攻城內的宋軍,城外的姚古和吳玠也不會幹看著,到時候完顏宗翰免不了腹背受敵。


    而且金軍由於是倉促行軍,所帶糧草也不多,至於晉州城的糧倉,現在還被城內宋軍控製著,所以說現在完顏宗翰是進退兩難,進無法快速攻下晉州城還容易陷入腹背受敵的狀態,退他又不甘心。


    至此,完顏宗翰想要快速摧毀西軍指揮係統的計劃徹底破滅,要不了多久,越來越多的宋軍便會趕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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