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各種事情處理完畢,趙桓便脫離大軍,帶著千餘護衛直奔汴京。原因無他,因為趙桓剛剛收到皇城司的密報,密報上寫著徽宗趙佶見金人被擊退已經連夜趕迴了汴京,而童貫、蔡京等一眾徽宗爪牙正在秘密奪權,試圖等他班師迴朝之時,將他囚禁起來擁立徽宗重登大寶。


    這是趙桓所不允許的,所以他要迴到京城快刀斬亂麻,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將他們一一誅殺。


    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他的地位不受動搖。雖然宋徽宗趙佶是他的父親,但是徽宗並不喜歡他,反而更喜歡鄆王趙楷,趙楷是徽宗的第二任皇後鄭氏所生在趙桓還是皇太子的時候,宮中就傳出過趙楷會取代他成為下一任大宋的皇帝。


    因為母親早逝,徽宗又立了新的皇後,趙桓雖然頂著一個嫡長子和皇太子的身份,但是並不得皇帝寵愛,小的時候在深宮之中也隻能和親妹妹趙金奴相依為命。所以養成了之前的懦弱的性子。


    就在趙桓思緒飄揚之際,前麵不遠處幾個輕騎斥候拍馬來報,幾人神色慌張,像是身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著他們。


    殿前司指揮使王宗濋見狀帶著幾個護衛便拍馬上前,不過片刻王宗濋便拍馬而迴口中焦急地喊道:“官家,大事不好,前麵有數百金兵攔住了咱們的去路,聽剛才的斥候輕騎說他們的都頭領著幾十個人正在牽製住他們,讓咱們快走。”


    趙桓見狀並未露出慌張神色,區區數百金兵,他身後可是帶著精銳禁軍龍衛軍1000餘人,還怕了那金軍不成。


    王宗濋見他還不撤離,也有些急躁再次勸諫道:“官家,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趙桓低頭看了一眼王宗濋,冷聲道:“舅舅是殿前司指揮使,我們這有1000多人,對麵金軍不過幾百人,你竟然讓朕逃。如果你當不了這殿前司指揮使,那麽就讓賢吧”趙桓的話比這春日的寒風還要刺骨,王宗濋見狀也不敢再說話。


    趙桓將腰間長劍拔出,雲紋劍出鞘那一刻寒光淩厲,久經戰陣的人一看這把劍,就知道是一把殺人劍。趙桓對著身後的千餘甲士也不廢話朗聲道:“將士們,我們將在大宋的軍旗下,在日月山河的照耀下,與前麵的敵軍決一死戰。朕的最後一道旨意,隨朕殺敵,誓死方休。殺啊!”


    話音未落,趙桓便一馬當先,其後千餘龍衛軍緊隨而去,王宗濋見狀也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衝去,如果皇帝出了什麽事,沒有人會放過他的。


    王宗濋左手持盾,右手持劍,對著身邊的親衛甲士喊道:“快跟上去,保護皇上的安全。”


    不過片刻,趙桓就帶著龍衛軍,對上了那些金軍,那些金軍不過二三百騎,有一些人身上還帶著傷,趙桓推測應該是大名府那一戰潰逃出來的金軍殘兵。


    此時,趙桓也看見了那個領兵抵擋金軍的都頭,他的身邊站著十幾個人,且人人帶傷。趙桓被他的勇武所折服。心裏想著等到此戰過後定要重用此人。


    “給我殺,”趙桓沒有絲毫猶豫,因為這些金人對他毫無用處。伴隨著趙桓的一聲令下,無數箭矢射向天空不過片刻金軍就有數十人跌落馬下,不過這還沒完?身穿步人甲的龍衛軍甲士仗著甲胄堅硬、馬槊鋒利。沒有絲毫猶豫便衝向了金人的殘軍,手起刀落便要了當頭金軍甲士的性命。這些金軍本就經曆過大戰,又驅馬至此早已疲憊不堪,經過與那個都頭的血拚和箭雨的洗禮,此時早已沒了多少戰力。


    隻見此時,宋軍中一員小將手持大刀肆意揮砍所過之處被其拋起一朵朵血花,對上他的金人甲士都無一例外的被他砍翻在地。


    除了正麵與金人交戰的甲士外,兩旁還有兩個都頭領著其麾下甲士在馬上不斷用弓箭襲擾著陣中的金軍,為袍澤做掩護減少我方傷亡。


    金人在這樣的攻勢下終於崩潰,越來越多的金人將兵器丟下,他們紛紛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向著趙桓乞求能夠饒他們一命。


    不過趙桓這次沒有說話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些不屑的神情,隨即向著王宗濋揮了揮手,王宗濋立馬會意吩咐弓箭手放箭,又是幾次箭雨的洗禮,跪在地上的金人無一生還。


    待金人全部被射殺後趙桓驅馬行至那名率軍力戰金軍的都頭身邊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都頭愣了愣神,沒想到皇帝竟會與自己這軍將說話,不過這都頭也是機靈之人愣了片刻便連忙道:“迴官家,末將龍衛軍都頭,沈遲。”


    “朕記住你了,下去處理一下傷口,以後便跟在朕的身邊,當朕的親衛吧。”


    “叩謝官家”沈遲沒想到今天的拚死一搏,居然能為自己博得一個大好前途,這讓他想起古人的一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待處理完這些金軍,趙桓便與一眾甲士加快了行軍速度,直奔大宋都城汴京。


    而此時的汴京城內,勝利的聲音仍在市井之中傳播,趙桓此次禦駕親征,扶大廈之將傾,救天下黎民百姓於水火。此時,他在民間的威望早已經超過了宋徽宗趙佶。


    童貫坐著禦賜的馬車,行駛在汴京最繁華的道路上,看著周邊的百姓談論,他隱隱有一絲不安,這些年他仗著有太上皇的寵幸做了不少壞事。民間有人將他與蔡京、王黼、梁師成、朱勔、李彥並稱六賊,如今新皇登基,若不出意外,待新皇禦駕親征迴來之時絕對容不下他們六人,為了事後不被清算,他們現在隻能先下手為強。即便是死他們也選擇拚一把。


    童貫的府邸,是徽宗趙佶禦賜的,所以距離宮城極近,不過片刻的功夫,童貫的車駕便抵達了宮門。


    守門的軍將,一見是童貫的車架,連忙小跑著過來請安,臉上露出一副諂媚的笑“拜見媼相,媼相可是要入宮麵見太上。”


    童貫見此軍將有些麵熟便開口問道:“你我是不是見過?”


    “媼相,真是貴人多忘事,小的前些年曾追隨媼相在西北與西夏人交戰過。”


    見是曾經的部下,童貫隨即笑了笑,隨手便讓管家給他扔了一袋銅錢。


    “守著宮門,辛苦了,拿著這些銅錢買些酒吃。” 童貫一臉和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與這個軍將有多深的交情。


    說完童貫也不再管這個軍將,闊步跨過宮門,直朝宋徽宗趙佶的延福宮走去。


    但是心中對這軍將頗為不屑,若不是現在大局不穩,人心浮動,他又怎會在乎這般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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