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啪！”
陶瓷茶杯粉身碎骨，一小塊碎片在陽光下映著老禿頭扭曲而鐵青的臉。
如果七竅真的能夠升煙的話，這間辦公室裏可能早就雲霧繚繞了。
年級組長沉著臉，唿吸沉重，手腕顫抖，他在忍，“這個婊子，那個小犢子，一家的混蛋，混蛋！我，我......我他媽......草！”
“哐！”
果盤跟陶瓷茶杯成了伴，他猛然掏出了手機。
“小張！初三的檔案在哪裏，現在給我送過來！”
“啊？”話筒裏的聲音有些遲疑，“可是級長，我現在在外麵，您不是讓我......”
“現在！立刻！馬上！”老禿頭衝著話筒怒吼，“十分鍾我看不到檔案，你他媽的就給老子滾蛋！”
“砰！”
手機狠狠的摔在了門上，彈到地上，屏幕碎成了蜘蛛網，印出越來越近的黑色影子。
“領導。”
一瞬間，禿頭級長分辨出了劉東陽的聲音，一雙眼睛瞪的溜圓。
“你教的好學生，你帶的好家長！你！你！”
他有很多話想說，他想罵人，他甚至想打人，可是他的臉上還有兩個鮮紅的巴掌印。
難道讓他迴頭給劉東陽看笑話嗎？！
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迴頭之後那個討厭的劉東陽臉上的詫異，可他能怎麽說？說是那個小兔崽子的家長打的，打了兩下，自己還不敢還手？
喉嚨裏滾動著什麽，禿頭級長艱難的“嗬嗬嗬”了幾聲，終於吐出一個字——“滾！”
最好帶上你班裏那個臭小子連上臭小子那個婊子姐姐一起給老子滾的遠遠的！
好氣啊！
“來自薑靖國的願力值+241！”
劉東陽卻不走，反而往裏麵走了兩步，“領導，林陽的這件事情，我想說一下我的意見。”
我這個暴脾氣！
禿頭級長一聽到林陽的名字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來自薑靖國的願力值+566！”
禿頭級長背對著門口，暗自咬牙切齒，“劉東陽你給老子聽著，我一定要這個小犢子付出代價！你特麽攔不了！老子是你領導！”
“薑靖國！”
“走！你給老子，走！”
劉東陽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我敬你是領導，不代表我就認同你，這件事情你必須要給學生們一個交代！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你收的那些東西，我可以不管，可是林陽是我的學生，我要你跟他道歉！”
道歉？
讓老子給他道歉？
沒門！
老子還要小犢子和他的家長來給老子道歉！
今天的事情那個婊子以死相逼，以後老子玩不死那個臭小子！
“薑靖國，我現在以一個人民教師的身份，要求你，同樣身為人民教師的你，給學生道歉！否則，我不保證會作出什麽事情來！”
“哐！”
劉東陽摔門而去。
“嗬！”
禿頭級長冷哼一聲，我有一百種方法玩死那個小犢子！
“哢——”
門不合時宜的被推開，滿頭大汗的青年闖了進來。
“領導！領導！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一分鍾，實在對不起！”
名為小張的青年誠惶誠恐，“領導你看，我都帶來了，初三的檔案......領導，你，你的臉！”
老禿頭氣急敗壞，突然一個巴掌扇了上去，“看看看看什麽看！老子讓你十分鍾來你他媽的去哪了！給老子滾！”
小張哀嚎一聲，抱著頭躲著，“領導，您怎麽了，我，我就遲到了一分鍾啊，領導，領導！”
老禿頭麵部猙獰，揮手又是一巴掌，一不小心閃了腰——“嘶——”
“領導！”
小張趕緊來扶，“坐下來我扶您坐下。”
一巴掌扇了出去，氣有了發泄的地方，再加上扭了腰隱隱約約的痛，老禿頭反而漸漸冷靜了下來。
小張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問，“領導，是不是因為那個在宣誓大會上跳上去的學生？”
老禿頭哼了一聲，麵色鐵青。
這就是默認了。
小張繼續試探，“碰到不聽話的學生和家長了？”
老禿頭氣不打一處來，哪壺不開提哪壺，“滾！”
小張卻心裏一喜，“別啊！”
有能力的人才最喜歡看到領導遇到處理不了的麻煩了，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出自己的才能啊！小張心裏暗喜，終於等到表現的機會了！
“領導，您威望大，遇到的學生又都是懂事理的，乍一碰到這種不要臉的，您生氣也正常。”小張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小扇子，輕輕的給禿頭級長扇著風，“我沒有您的威望，底下學生不聽話的多，對付這種學生，倒是有一點經驗。”
一記馬屁聽著，禿頭級長心裏莫名的舒服了一點，但依舊板著臉不置可否。
“首先是他說的那些話，其實您不用怎麽管。”小張忍著內心的狂喜，給禿頭級長出謀劃策，“其實那個臭小子估計也是捕風捉影聽來的東西，他又沒有證據，您要是不承認別人誰能拿您怎麽樣？”
“您也不用擔心底下的學生把這些事傳出去，這個年頭，哪個家長不給老師送點禮意思意思讓幫忙關照一下學生？他們要是去宣揚，不就等於是自己揭自己的老底？家長們都會幫著管學生的，您隻要知會一下那幾個被點了名的家長讓他們口風嚴一點就是了。”
“如果還不放心，您就讓下麵的人策劃一個活動什麽的，把學生們的注意力轉移轉移，到時候誰記得今天那個臭小子說了什麽？”
聽起來很有道理。
禿頭級長終於不喘粗氣了，可還是感覺不太舒服，“就這樣放過那個小犢子？”
小張心裏高興啊，級長明顯是認同自己的建議了啊！說不定以後就能抱牢這個大腿了！雖然說這個禿頭智商不高，可是自己可以出謀劃策啊！自己不就是缺了個向上的關係麽？
小張決定趁熱打鐵，“誰說放過他了？這不是給您拿來了初三的檔案嗎？您給他偷偷的記個大過，以後他成績再好也上不了好高中的，到時候他就知道厲害了。”
“那這一年......”老禿頭總覺得不解氣。
“您聽說過冷暴力嗎？”小張湊到級長的大禿頭跟前，“他這次可不止得罪了您，還把那些給您送禮的一起罵進去了，且不說那些家長，就說那些學生，都是年輕氣盛的孩子，您點撥幾句，他們不就抱起團來不搭理那個臭小子了嗎？您想，這些學生現在的年齡可是最敏感的時候，要是被孤立起來......那以後可不就毀了嗎？”
“有道理啊。”
老禿頭隻覺得眼前瞬間開朗，腰不酸了，臉也不疼了。
“那個小犢子死定了！”
小張更高興，隻覺得自己明天就要青雲直上，那抓著扇子的手上，不由得豎起了蘭花指......
......
“啪！”
陶瓷茶杯粉身碎骨，一小塊碎片在陽光下映著老禿頭扭曲而鐵青的臉。
如果七竅真的能夠升煙的話，這間辦公室裏可能早就雲霧繚繞了。
年級組長沉著臉，唿吸沉重，手腕顫抖，他在忍，“這個婊子，那個小犢子，一家的混蛋，混蛋！我，我......我他媽......草！”
“哐！”
果盤跟陶瓷茶杯成了伴，他猛然掏出了手機。
“小張！初三的檔案在哪裏，現在給我送過來！”
“啊？”話筒裏的聲音有些遲疑，“可是級長，我現在在外麵，您不是讓我......”
“現在！立刻！馬上！”老禿頭衝著話筒怒吼，“十分鍾我看不到檔案，你他媽的就給老子滾蛋！”
“砰！”
手機狠狠的摔在了門上，彈到地上，屏幕碎成了蜘蛛網，印出越來越近的黑色影子。
“領導。”
一瞬間，禿頭級長分辨出了劉東陽的聲音，一雙眼睛瞪的溜圓。
“你教的好學生，你帶的好家長！你！你！”
他有很多話想說，他想罵人，他甚至想打人，可是他的臉上還有兩個鮮紅的巴掌印。
難道讓他迴頭給劉東陽看笑話嗎？！
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迴頭之後那個討厭的劉東陽臉上的詫異，可他能怎麽說？說是那個小兔崽子的家長打的，打了兩下，自己還不敢還手？
喉嚨裏滾動著什麽，禿頭級長艱難的“嗬嗬嗬”了幾聲，終於吐出一個字——“滾！”
最好帶上你班裏那個臭小子連上臭小子那個婊子姐姐一起給老子滾的遠遠的！
好氣啊！
“來自薑靖國的願力值+241！”
劉東陽卻不走，反而往裏麵走了兩步，“領導，林陽的這件事情，我想說一下我的意見。”
我這個暴脾氣！
禿頭級長一聽到林陽的名字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來自薑靖國的願力值+566！”
禿頭級長背對著門口，暗自咬牙切齒，“劉東陽你給老子聽著，我一定要這個小犢子付出代價！你特麽攔不了！老子是你領導！”
“薑靖國！”
“走！你給老子，走！”
劉東陽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我敬你是領導，不代表我就認同你，這件事情你必須要給學生們一個交代！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你收的那些東西，我可以不管，可是林陽是我的學生，我要你跟他道歉！”
道歉？
讓老子給他道歉？
沒門！
老子還要小犢子和他的家長來給老子道歉！
今天的事情那個婊子以死相逼，以後老子玩不死那個臭小子！
“薑靖國，我現在以一個人民教師的身份，要求你，同樣身為人民教師的你，給學生道歉！否則，我不保證會作出什麽事情來！”
“哐！”
劉東陽摔門而去。
“嗬！”
禿頭級長冷哼一聲，我有一百種方法玩死那個小犢子！
“哢——”
門不合時宜的被推開，滿頭大汗的青年闖了進來。
“領導！領導！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一分鍾，實在對不起！”
名為小張的青年誠惶誠恐，“領導你看，我都帶來了，初三的檔案......領導，你，你的臉！”
老禿頭氣急敗壞，突然一個巴掌扇了上去，“看看看看什麽看！老子讓你十分鍾來你他媽的去哪了！給老子滾！”
小張哀嚎一聲，抱著頭躲著，“領導，您怎麽了，我，我就遲到了一分鍾啊，領導，領導！”
老禿頭麵部猙獰，揮手又是一巴掌，一不小心閃了腰——“嘶——”
“領導！”
小張趕緊來扶，“坐下來我扶您坐下。”
一巴掌扇了出去，氣有了發泄的地方，再加上扭了腰隱隱約約的痛，老禿頭反而漸漸冷靜了下來。
小張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問，“領導，是不是因為那個在宣誓大會上跳上去的學生？”
老禿頭哼了一聲，麵色鐵青。
這就是默認了。
小張繼續試探，“碰到不聽話的學生和家長了？”
老禿頭氣不打一處來，哪壺不開提哪壺，“滾！”
小張卻心裏一喜，“別啊！”
有能力的人才最喜歡看到領導遇到處理不了的麻煩了，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出自己的才能啊！小張心裏暗喜，終於等到表現的機會了！
“領導，您威望大，遇到的學生又都是懂事理的，乍一碰到這種不要臉的，您生氣也正常。”小張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小扇子，輕輕的給禿頭級長扇著風，“我沒有您的威望，底下學生不聽話的多，對付這種學生，倒是有一點經驗。”
一記馬屁聽著，禿頭級長心裏莫名的舒服了一點，但依舊板著臉不置可否。
“首先是他說的那些話，其實您不用怎麽管。”小張忍著內心的狂喜，給禿頭級長出謀劃策，“其實那個臭小子估計也是捕風捉影聽來的東西，他又沒有證據，您要是不承認別人誰能拿您怎麽樣？”
“您也不用擔心底下的學生把這些事傳出去，這個年頭，哪個家長不給老師送點禮意思意思讓幫忙關照一下學生？他們要是去宣揚，不就等於是自己揭自己的老底？家長們都會幫著管學生的，您隻要知會一下那幾個被點了名的家長讓他們口風嚴一點就是了。”
“如果還不放心，您就讓下麵的人策劃一個活動什麽的，把學生們的注意力轉移轉移，到時候誰記得今天那個臭小子說了什麽？”
聽起來很有道理。
禿頭級長終於不喘粗氣了，可還是感覺不太舒服，“就這樣放過那個小犢子？”
小張心裏高興啊，級長明顯是認同自己的建議了啊！說不定以後就能抱牢這個大腿了！雖然說這個禿頭智商不高，可是自己可以出謀劃策啊！自己不就是缺了個向上的關係麽？
小張決定趁熱打鐵，“誰說放過他了？這不是給您拿來了初三的檔案嗎？您給他偷偷的記個大過，以後他成績再好也上不了好高中的，到時候他就知道厲害了。”
“那這一年......”老禿頭總覺得不解氣。
“您聽說過冷暴力嗎？”小張湊到級長的大禿頭跟前，“他這次可不止得罪了您，還把那些給您送禮的一起罵進去了，且不說那些家長，就說那些學生，都是年輕氣盛的孩子，您點撥幾句，他們不就抱起團來不搭理那個臭小子了嗎？您想，這些學生現在的年齡可是最敏感的時候，要是被孤立起來......那以後可不就毀了嗎？”
“有道理啊。”
老禿頭隻覺得眼前瞬間開朗，腰不酸了，臉也不疼了。
“那個小犢子死定了！”
小張更高興，隻覺得自己明天就要青雲直上，那抓著扇子的手上，不由得豎起了蘭花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