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渺渺,眾道之源……


    玄之又玄,萬法之門……


    當係統複蘇,無盡璀璨華章自其中迸射而出,充斥著秦牧的神魂與識海,那裏麵包含著太多太多,文明,萬道,諸法……


    以一言以蓋之,那便是窮天地之道,究古今之變!


    過去,現在,未來。


    一切的一切,在而今秦牧的眼中,都已經被看破事物原本的模樣,再無絲毫秘密可言!


    “道果,道果……原來竟是這樣……”


    消化著腦海中湧現的大段記憶,秦牧的麵上露出一抹恍然與釋然之色。


    到了現在,他終於知曉係統的神秘來曆了。


    原來這係統並非其它,正是屬於他本身的道果!


    在他晉升的這一刻,其實力與境界,便已無限提升至仙帝之上,達到了傳說中那不可思不可想的大羅之境!


    大羅!大羅!


    何謂大羅?


    永恆自在、永恆逍遙、無災無劫,為萬物之源頭,為萬法之根本!


    嗡——


    這一刻,時光仿佛定格。


    成就大羅之境的秦牧,看著於自己麵前展開的時光長河,隻一步,便已跨越無盡歲月,抵達了這無盡世界開辟的最古之盡頭!


    當他晉升大羅的這一刻,心中已有了一種明悟。


    那便是自己還需將自身之道,貫穿於這萬古歲月,亙古時空當中,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完滿。


    而這也便是晉升大羅最為關鍵的一步,那便是逆反先天,更改一切時間線,令自己成為這片歲月時空當中,最古最初的存在!


    但凡世間生靈,皆有過去,現在,未來之分。


    這一點,即便是仙帝存在也不例外。於當世成就的仙帝,亙古歲月前,仍舊弱小,甚至還不曾誕生。


    但對於大羅而言,卻根本沒有這一切概念。


    大羅者,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一切時空中,都是大羅!


    想要追尋其過去的弱小之身誅殺,完全就是癡人說夢。


    而現在,秦牧一步踏出,便已經來到了這諸天萬界的盡頭,來到了那混沌未分的洪荒時代!


    看著氤氳於天地之間的混沌,以及那渾噩未分的有情之靈,秦牧麵帶笑容。


    他盤膝而坐,口誦無上道言。


    瞬息間,金蓮萬朵,瑞彩億條,盡皆環繞在其身周。


    他在講道,在為這亙古混沌中尚且未曾誕生靈智的萬靈眾生講道!


    伴隨著秦牧的講道之音,億萬虛影浮現,飄飄渺渺的神聖之音,亦隨之在這無垠的混沌之中迴蕩。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先天有神,其名為……牧!’


    那是尚且混沌的萬靈,發自內心感激秦牧的授道之情,所凝聚而成的天地奇景!


    秦牧於混沌中漫步,授道眾生。


    不知過去多久,他看到了一株尚未誕生靈智的混沌古柳,並在這株古柳下短暫的駐足了片刻。


    “哞!”


    悠揚的長吟之聲,自遙遠天邊傳來。


    聽到這聲音,秦牧麵露笑意。


    “好牛兒,來來來。”


    秦牧單手輕召,隻見一頭通體完滿無缺的大道青牛,便踏天而來,乖乖的落在秦牧身前,舔舐著他的掌心。


    這頭大道青牛,乃是他昔日在混沌中授道時,這混沌天地大道,為了感念他對這片天地的恩德,特意凝聚萬道而降之,化作這尊大道青牛,成為了秦牧的坐騎。


    騎上大道青牛,秦牧悠然而去。


    隻唿吸間,便抵達了一片宏偉神聖之地。


    無盡天闕連綿起伏,在瑞彩與霞光中沉浮不休。


    隻見在這無盡天闕前,更有一方古老天門橫亙,其上掛著一方古老青銅牌匾,上書大羅天三字!


    這大羅天,便是秦牧來到這遂古之初後,隨手為自己立下的行宮之地。


    雖說隻是隨手而立,但畢竟是大羅手筆,普通的行宮卻也沾染了幾分大羅氣息,變得愈加神聖與高遠起來。


    甚至就連那方原本普普通通的青銅牌匾,也因為長久沾染了一些秦牧的氣息,從而一躍進化為堪破仙帝兵的無上之物!


    ……


    混沌不計年。


    轉眼間已過去不知多少歲月。


    一日,秦牧忽然心中一動,輕聲自語道,


    “授道已經結束,我也該離開了,這畢竟不是屬於我的時代。”


    一直待在這茫茫混沌中,即便是秦牧,也感到有些無趣。


    “牛兒,你是否願意隨我去往萬古之後?”


    秦牧撫摸著大道青牛的頭頂,笑吟吟道。


    “哞!”


    青牛長吟,略顯興奮的點頭道。


    “好,既如此,那你便隨本尊,一同去往萬古之後,看看這混沌天地,到底衍化的如何了。”


    秦牧輕笑一聲,而後隨手一揮,便有一團璀璨光華從其體內被分離而出,浮現於其掌中。


    “隻是單純的去往後世,未免有些無趣。我便將自身道果封存於此物中,從微末塵埃中起,一步步看過後世諸變,待到道果重歸,再重返混沌。”


    秦牧輕聲自語,看著掌中的那團璀璨光華,笑道,


    “既已去往後世,自當要為這道果起個名字才是,既如此,那便稱你為係統吧。”


    一言落罷,秦牧便帶著大道青牛,以及那團名為係統的光團,一步越過時光長河,落入萬古後的歲月當中。


    隨著秦牧的離去,大羅天再度空寂了下去。


    不知過去了多麽悠久的歲月。


    一尊仙帝在這天地間誕生了。


    這尊仙帝無比自得,自認為自己乃是這天地間第一尊抵達此境的生靈,但當他偶然發現大羅天的存在後,整個人卻都驚住了。


    “這……這裏……”


    仙帝驚恐,在這片宏偉天闕麵前,他竟感覺自身如此渺小。


    他不甘,憤怒,甚至出手,想要打碎眼前這一切,但最終卻隻是將那方銘刻著大羅天三字的牌匾打落而已。


    而後方的無盡天闕,則仿若有靈一般,紛紛隱沒,再未曾展現過蹤跡。


    “仙帝之上的恐怖境界……”


    仙帝喃喃自語,最終似乎做出了某一艱難的決定。


    他以無上法力,將原本連通在一起的諸天萬界分割開來,其中一半被其命名為暗域,另一半則命名為仙界!


    之後,他將自身的仙帝兵放置於暗域中,並將一身所學,以天碑的方式,散落於仙界內。


    “本帝要以萬靈命血為祭,飼喂己身,讓這仙界與暗域,處於世代殺伐之中,帝塔與天碑,用以平衡兩界戰力,令那廝殺可以長久的持續下去……”


    仙帝喃喃自語,心中謀算萬千。


    他要以這無盡眾生,無窮歲月中的殺伐之與精血命氣,成為滋養己身的養料,好令他突破到更為高深的境界。


    而他的真身,則始終隱於暗中,一旦有破壞其謀劃或是暗域仙界平衡的生靈或事件出現,他便會伸手幹涉……


    ……


    “原來,這便是一切的真相。”


    兩界天幕前,秦牧輕歎。


    原來他便是昔日柳帝眼中的無上存在,也是這無盡萬界最古最初的古老存在。


    隻不過後來厭倦了那亙古不變的日子,這才將自身道果化作係統,並攜大道請求來到了亙古歲月後。


    係統,便是他昔日的道果!


    而老黃,便是昔日追隨他的大道青牛!


    而那神秘仙帝,便是自他之後,這萬界天地間誕生的第一尊仙帝。


    隻不過那位神秘仙帝在偶然見過大羅天後,才知道了自己到底有多麽渺小,那種心理上的巨大落差感,令那位神秘仙帝幾欲發狂,最終才幹出了謀算萬界,隻為快速增強自身實力的事情。


    “塵歸塵,土歸土。”


    知曉了一切之後,秦牧當然不會再讓這場鬧劇繼續下去。


    他隻是一個念頭,一道目光,暗域與仙界的所有仙皇,甚至包括那尊正踏著時間長河而來的神秘仙帝在內,都在刹那間被抹掉了,像是從來不曾在這世界上存在過。


    這便是無上大羅存在的偉力。


    哪怕是仙帝存在,依舊可以一言抹除之,可謂是言出而法隨!


    做完這一切後,秦牧的目光又望向石天等人,


    “徒兒們,可願隨為師去往亙古歲月前?”


    “弟子願往!”


    石天等人紛紛對視一眼,全都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哈哈,為師便帶你們,前去這世界的盡頭看上一看!”


    秦牧灑然而笑,大手一揮,便帶領著自己的諸位弟子,踏上了前往亙古之初的路!


    在那截然不同的時間維度上,上蒼與秦牧的諸位弟子們,將會繼續譜寫新的傳奇與篇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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