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吾等愚昧無知,可以任其拿捏了不成?依照本皇看,不必與其虛以委蛇,不若直接攻殺過去,一戰定乾坤!”


    一位周身繚繞著金色光澤,身著金色甲胄的古老仙皇冷哼一聲,不滿言道。


    “嗬,戰皇,你說的倒是簡單,哪怕不算上那上蒼之主,僅是那暗域諸皇,吾等想要殺掉他們,便是癡人說夢。”


    另有仙皇看了一眼那位身著金色甲胄的古老仙皇,冷聲言道,


    “那暗域諸皇有祖器在手,當年可是憑其將那位柳帝都鎮殺掉了,殺他們?拿什麽殺!”


    此言一出,那位身著金色甲胄的戰皇,頓時沉默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情況確實如此。


    那暗域的‘祖器’,實在是太過神秘與強大,當年甚至連身為準仙帝的柳帝都能鎮殺掉。


    若非催動那祖器需要巨大的力量,且那祖器似乎有著某種限製,一直都停亙在那暗域的禁忌深淵內,恐怕整個仙界,早就被那些暗域諸皇仰仗著那祖器攻打下來了。


    “戰皇,攤牌之事的確不可取,麻痹那暗域諸皇令其大意,待到戰時再突然動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是吾等唯一的機會。”


    鎮古皇亦在一旁沉聲說道。


    暗域諸皇有祖器在手,處理起來本就棘手,現在更是多了一位上蒼之主在一旁虎視眈眈,再想處理起來,無疑更加麻煩。


    “那該怎麽辦?難道吾等明知他們在削弱吾等實力,還要乖乖的交出仙皇精血?”


    戰皇頗為不忿道。


    “嗬嗬,仙皇精血,必須要交……”


    就在諸皇一籌莫展之際,一道縹緲之聲,卻仿佛在天地間響起,頓時令諸皇變了臉色。


    “這道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啊……”


    “這不是……”


    諸位古老仙皇,盡皆將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一道身著金色皇袍,麵容清臒的老道人,悄無聲息間,浮現在眾仙皇眼前。


    “命皇!”


    當看到那位老道人後,鎮古皇瞳孔忍不住一縮。


    他萬萬沒有想到,來者竟然是命皇!


    當年命皇與上蒼之主搏殺,最終被上蒼之主重創瀕死,落荒而逃,甚至就連其道場倒懸山都被那上蒼之主鏟平了。


    在之後的歲月裏,命皇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在仙界當中再未曾顯露出分毫蹤跡。


    甚至有仙皇都以為他已經重傷隕落了。


    卻不曾想,在這種時候,命皇竟然又重新出現了!


    “命皇道友來的正好,如此,吾等一方的實力又增強了數分!”


    “命皇道友歸來,當真是可喜可賀。”


    命皇現身,頓時引得其它諸位仙皇一陣恭賀,言語間也滿是欣慰之意。


    不管怎麽說,在這種時刻命皇迴歸,增添了仙界諸皇一方的戰力,自然算得上是好事。


    “看命皇道友現在的樣子,應當是已經無恙了?”


    鎮古皇瞥了一眼命皇,似笑非笑道。


    “嗬,這是自然。”


    命皇麵皮一動,眼眸低垂,皮笑肉不笑道。


    實際上,這許多萬年,他一直都在將養傷勢,待到完全恢複巔峰之後,這才敢重新顯露人前。


    至於原因,畏懼那上蒼之主隻是一部分,更多的原因,還是這些仙界的‘道友’們。


    同為仙皇境存在,命皇很清楚,仙界諸位仙皇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似想象中那麽好,甚至可以說彼此間的關係,與同那暗域諸皇而言也沒什麽不同。


    甚至因為天碑的存在,這種彼此忌憚提防的關係,還要更加緊張一些。


    也正因如此,在傷勢不曾將養好之前,命皇根本不敢透露出半分蹤跡,生怕被哪位‘道友’找上門來針對他。


    直到現在恢複了巔峰戰力,確定無人再敢打自己的主意,命皇這才敢於眾人麵前顯露蹤跡。


    “嗬嗬,那更是要恭喜命皇道友了。”


    聽聞命皇坦白自己已經完全恢複,一些似有若無般縈繞在命皇身旁的目光,這才紛紛散去。


    真是一群廢物,除了窩裏鬥還有什麽用!


    感受到那數道目光從自己身上散去,命皇心中暗罵一聲。


    當初在臨近逃跑之前,他甚至將命運天碑與殘缺的造化天碑全都有意的丟了出去,就是為了讓那上蒼之主成為眾矢之的,被諸皇所針對。


    結果卻不曾想這麽多萬年過去了,這些蠢貨雖然無比覬覦上蒼所擁有的天碑,結果卻連一點動作都不敢有,如此膽怯,更是看的命皇暗中著急。


    他知道,便是自己再繼續等下去也沒什麽作用,這才於此刻無奈選擇現身。


    因為他知道,想要對付那上蒼之主,哪怕再不情願,也得借助鎮古皇等人的力量才行。


    “命皇道友剛剛說,仙皇精血必須要交,不知是為何?”


    短暫的寒暄了幾句過後,鎮古皇也不猶豫,目光投向命皇,直截了當的問道。


    此言一出,其它諸皇的目光,也都紛紛投向命皇,似乎在等待著他的解釋。


    “嗬嗬,在諸位道友的心中,似乎是覺得,那暗域諸皇與那位上蒼之主,彼此合作無間,已經完全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


    命皇眼眸低垂,看向在場的諸位仙皇,似笑非笑道。


    “難道不是麽?玄皇的身隕便是明證。”


    戰皇似乎有些沒有理解命皇的意思,皺著眉頭說道。


    玄皇身隕後傳遞迴來的那些畫麵,難道還不能證明那上蒼之主與暗域諸皇達成了合作?


    “戰皇,達成合作,並不代表著二者完全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命皇淡淡言道,


    “諸位可以試想,若那位上蒼之主當真是準仙帝。罪皇等人若是真的夥同那上蒼之主,將吾等斬殺,之後,他們又該如何麵對那位上蒼之主?”


    “鎮殺一位準仙帝有多麽艱難,太古一戰,諸位都已經知曉了。可以說,沒有吾等,或是沒有那暗域諸皇,想要鎮殺一尊準仙帝,無異於癡人說夢。”


    “而對於那暗域諸皇而言,吾等與那上蒼之主,究竟誰才是最大的威脅?這個問題,怕是不需要本皇明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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