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務殿內,乾帝正在批折子。


    盡忠神色慌亂跑進來,指著外麵,氣喘籲籲說不出話來:“陛,陛下,私庫出……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少了不少珍寶啊。”


    啪嗒一聲,手上毛筆斷裂聲傳來,乾帝臉色陰沉著,抬起頭看向他,厲聲道:“什麽意思,私庫那邊一直有人看著,怎麽會少了東西。”


    “是,六殿下拿著您的玉牌,將東西挑走了,還專門弄了假的在那,才沒被看守的人發現。”


    乾帝噌得站起身,快步朝著私庫走去,無視那些琳琅滿目的寶貝,直接站在平日裏,最喜歡的幾樣麵前,伸出手撫摸了下。


    啪嗒一聲,血紅的珊瑚一角,直接掉落在地上,露出裏麵木頭的顏色,這一瞬間,臉色陰沉得可怕。


    轉了一圈後,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搖搖欲墜著,身後的盡忠見狀,急忙上前扶著人,安慰道:“陛下,您先別著急。”


    “這六殿下,雖然帶走不少珍寶,可才走了幾日,隻要快馬加鞭去追,一定能追趕上。”


    乾帝喘著粗氣,咬著牙問:“確定是小六幹得?”


    盡忠點點頭,不敢吭聲了。


    不知過去多久,乾帝沉聲道:“不必了,這個時候追上去,朕自然明白小六的意思,他就是不想去當質子,真發瘋的話,到時跟東臨同盟的事……”


    “唿唿,現在同盟是最要緊的事,其他的一概放在後麵,還有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皇後知道了嘛。”


    盡忠愣了愣,小聲說:“陛下,其實皇後娘娘那,私庫的東西,也被六殿下拿走不少,隻怕是計劃好的,知道就算被發現,也不敢去追迴來。”


    乾帝:“……!!”


    伸手捂著心口,麵色猙獰了些:“逆子!”


    “快,扶朕迴去休息,讓太醫來看看,朕心口疼的厲害,以後關於六殿下的消息,誰都不許告訴朕,就讓他死在東臨好了。”


    “是,老奴知曉了。”


    *


    太醫坐在凳子上,把脈後恭敬道:“迴稟陛下,您這是怒急攻心,好在沒摔倒,不然隻怕要中風,以後多注意點,切記莫要動怒。”


    心想陛下果然在意六殿下,這才走幾日,就將自己氣成這樣,以前六殿下在的時候,那每日都是樂嗬嗬的,哪裏是這個樣子。


    乾帝麵色陰沉著,眼神裏都是殺氣。


    握緊了拳頭:“嗯,朕知曉了,今日之事瞞著,不如告訴任何人,不然你給朕提頭來見。”


    太醫心裏咯噔一下,連連點頭:“是,臣遵旨。”


    關門聲傳來,乾帝將枕頭,直接砸在地上,瘋狂捶打著被褥,發泄著心裏的怒火,咒罵著:“為什麽,朕連近衛都給他了,居然這般對朕。”


    “虧朕還以他是個好的,原來都是算計,該死,都該死啊,盡忠你去查清楚,若是皇後參與了,朕要……廢後。”


    盡忠跪在地上,低聲說:“陛下息怒,皇後娘娘私庫也被偷了,明顯六殿下是一個沒放過,不可能是皇後教唆,不然沒必要偷皇後的。”


    乾帝不知將什麽,直接砸了過去,吼道:“閉嘴,朕讓你去查,你隻管去查便是,囉嗦什麽呢。”


    砰地一聲,額頭被重重砸了下,鮮血啪嗒啪嗒,滴落在地麵上,盡忠踉蹌著起身。


    卑微道:“是,老奴這就去查清楚。”


    當天晚上,乾帝就開始發燒,嘴裏喃喃著什麽。


    這次大病一場,等養好病,已經是半個月後,乾帝臉頰凹陷,眼底青黑一片,眼神也有些呆滯。


    四個皇子看著這樣的父皇,眼神裏滿是擔憂,父皇這身子骨,看著是越來越不好了,繼續這麽下去的話,要是沒立太子,就直接沒了,那可就麻煩了。


    朝堂之上,朝臣們的心思都活絡起來。


    乾帝本來身子好了些,一上朝就聽見,那些朝臣都在催著立太子,好像他馬上要不行了,臉色陰沉著,忍著無力感,重重砸在桌上。


    嗬斥道:“夠了,朕還沒到要死那一步,你們催什麽催,就那麽盼著朕死不成,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說,是不是你們的意思。”


    說完忍不住幹咳了起來,手指著他們,滿臉憤恨。


    乾帝轉過身去,偷偷吃了顆丹藥,才感覺好受一點,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似乎一個不對,就要將人處置了。


    薑雲深餘光打量著,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一時不敢吭聲,被狠狠批了一頓後,才將重心轉移過來。


    “說,南越漠北最近,可有什麽動靜?”


    一個時辰後,早朝結束了。


    四人跟著走出去,找了個角落嘀嘀咕咕:“大哥,你知道父皇怎麽了嘛,我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將我們殺了,這是為何。”


    薑雲深沉默著搖頭:“不清楚,父皇從小六走後,就一直疑神疑鬼,好像我們要奪皇位,對我們哪裏還有父子之情,就像是對著敵人一般。”


    “……那怎麽辦,繼續這麽下去,不會一個糊塗,將我們給砍了吧。”


    “也不是不可能,父皇吃那丹藥,哪裏是長生不死藥,分明是有毒的,長期積累下來,身子骨早被掏空了,再加上小六走了,對他也是個打擊。”


    薑玉竹皺著眉,溫潤的臉上,帶著幾分憂愁。


    幾人麵麵相覷:“那怎麽辦,要不出去躲躲,父皇現在挺可怕的,我怕在宮內被弄死。”


    薑鶴害怕顫抖著,小聲嘀咕著:“早知道,還不如去當質子,也比在這裏,看著父皇發瘋要好,你們呢,三哥我還是出宮躲躲去。”


    說完一溜煙跑沒影了,薑玉竹嘴角抽了抽,慫貨,可真是個慫貨。


    “我身體不適,先迴去了。”


    *


    乾帝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抬起手摸了摸發白的頭發,將銅鏡摔碎了,起身坐到桌前,看著上麵的遺詔兩個字,拿起毛筆開始寫了起來。


    不知過去多久,盡忠端著茶盞進來,卑微道:“陛下,茶水好了,您最喜歡的雲針。”


    “嗯,放下吧。”


    乾帝聲音微不可聞:“朕這身子骨,是越來越差了,到底是年歲到了,不服老不成,盡忠啊,你伺候朕三十年,以後也陪著朕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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