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看陛下的神情,也不像是動怒的意思,這到底怎麽迴事,難道大乾會對質子好,不能夠吧,哪國有質子,不是極度羞辱欺負的。”


    “這個,或許隻有陛下,才能知曉其中內情。”


    “我們靜觀其變,免得說錯話了,到時惹惱陛下,對我們也沒什麽好處不是,安靜點就好。”


    封夙等他們說完,臉上帶著笑意,眼底一片涼薄:“諸位大臣,不如說說看各自的看法,若是跟大乾合作,對東臨而言,利弊又當如何?”


    左相站出來一步,低聲道:“陛下,臣以為利大於弊,眾所周知閉關鎖國,不是明智之舉,隻有兩國通商,才能互惠互利。”


    “就算拋開這個不看,南越漠北成盟國,日後若是將大乾拿下,他們的貪念隻會更重,下一個不是西岐,就是我東臨不是嘛。”


    “如今大乾正弱勢,我們完全可以趁此,多拿些好處,這才是實在好處,隻要比那兩國要的少一點,大乾就沒有拒絕的利益有。”


    言官聞言有些不滿,出聲道:“左相,如此這般是否太趁人之危,若日後大乾迴過神來,豈不是要記恨東臨,如此這般,對東臨哪裏有好處了。”


    左相左宗生聞言輕哼一聲,沒好氣道:“白大人,此言差矣啊,大乾如今是弱勢,我們此時伸出手,那是雪中送炭,可不是趁人之危。”


    “不然呢,你以為大乾,還有什麽退路不成。”


    “要是不跟東臨結盟,日後要麽被那兩國,一點點蠶食殆盡,要麽就是現在被打,以大乾國力,又能撐多久,如此互惠互利之事,怎麽就是趁人之危。”


    “是啊,左相言之有理啊……”


    封夙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那叫一個熱鬧,慢悠悠喝著茶,就像是沒聽到一般,一直到他們吵累了,才開口道。


    “朕覺得,左相言之有理,如今正是大乾最被動之時,這個時候伸出手,不僅能要到更多好處,促進通商,還能彰顯我東臨之名。”


    “也算是警告,南越漠北背後動作,稍微收斂點,若是繼續吞並小國,早晚要將大乾吞了,不會以為東臨能幸免吧。”


    左相聞言,慢慢鬆了一口氣。


    還好,陛下還是將東臨的利益,擺放在第一位的,不選妃就不選的,早晚是要選的,自己還是別催那麽緊,不然這脖子上腦袋,隻怕不安穩。


    封夙交代下去後,散朝前看了眼左相,溫潤的聲音響起:“左愛卿,下朝之後,直接跟朕來,朕有賞賜要給你。”


    左相一愣,看著那離去的背影,眼皮子跳了跳,有些不安,陛下那笑,讓人有點後背發寒。


    其他大臣齊齊看過來,似笑非笑道:“沒想到啊,左相一向中立生怕說錯話,沒想到今日到時,讓人刮目相看啊,不知道陛下會賞賜什麽?”


    “奧,到時相爺,可別忘了催陛下選妃。”


    “……!!”


    左相輕咳一聲,轉身跟著太監走了,對他們的話也不搭理,隨便他們,想說什麽說就是。


    太監將人帶到書房,推開門,示意他進去。


    抬腳走了進去,身後傳來關門聲,心陡然提到嗓子眼,餘光掃了眼上方,正在批折子的年輕帝王,心裏直打鼓,不明白單獨叫他來所為何意。


    跪下行禮,見帝王不吭聲,自然不敢起身。


    沉默,死寂一般沉默。


    隻有毛筆在紙張上滑動,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不知過去多久,左宗生都覺得,自己腿酸疼得厲害,快要跪不住的時候,頭頂上方傳來,一道清潤的聲音,帶著幾分驚訝:“誒,原來是左相來了。”


    “小德子,為何還不賜座,真是沒點眼力見。”


    小德子急忙搬凳子來,將人扶起來坐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該死,還望陛下饒命!”


    封夙放下毛筆,喝了一口茶水,幽幽道:“嗯,先退下吧,朕相信左相是個大度之人,不會那般計較,出去把門帶上。”


    “是,陛下。”


    關門聲傳來,封夙語氣輕鬆道:“左愛卿今日朝堂上,說得甚得朕心,所以朕決定,要給你賞賜,來人啊,讓她們進來吧。”


    側門被打開,幾十個鶯鶯燕燕走出來,一直拋媚眼,左宗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抬起頭急忙道:“陛下,臣能不能不……”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不能,朕不想選妃,左大人不是一直在催,朕身為帝王,都不能幸免,你身為臣子的,自然要同甘共苦。”


    “左大人,你還沒體會過,被美人伺候的滋味,等體會到了,一定會很享受。”


    封夙微微眯眼,帶著威懾力:“來,是朕幫你挑選,還是你自己來,不得低於十個,還有迴去後,半個月內,朕要知道,左大人是否都寵幸了。”


    “若是沒有的話,沒寵幸的一律處死。”


    鶯鶯燕燕們打了個寒顫,瑟瑟發抖起來,既希望被選走,又怕沒侍寢被處死,真是兩難的境地。


    左宗生聞言,差點沒暈厥過去,他知道那不安,到底是哪裏來的了,原來是之前催選妃太過,被陛下記恨上了,自己真是蠢笨。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陛下,老臣實在是歲數大了,床弟之事有心無力,還望陛下贖罪,這美人臣實在是享受不了啊。”


    封夙無動於衷,伸手點了點,一直點了十個才停下,全是身材姣好的,一看就是能生兒子的,使了個眼色。


    “你們還不去扶著左愛卿,日後好好伺候著,好了,這裏還有賞賜,都一並帶迴去,日後選妃之事……”


    左宗生急忙道:“陛下,日後選妃之事,臣定然不會多嘴,這本就是陛下私事,應當陛下說了算,身為臣子的,隻要將自己的事做好就成。”


    給他個讚賞眼神:“嗯,左愛卿這話說得是。”


    “小德子,將他們送出宮去。”


    看著被扯得踉蹌著的背影,封夙眼底閃過一道暗光,既然敢多事逼著他選妃,那就先給大臣們選,讓他們好好快活,自然沒功夫去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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