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憂說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剩下的人都傻眼了,胖子看看她們,急忙後退著,大喊一聲:“來人,快點把人帶去滑雪場,美人兒,你們好好幹活,校尉喜歡能幹活的人。”


    “好不好看沒事,主要是要有用,沒用的別說女子了,就是男子也沒用,也一個下場,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訕訕一笑,轉身跑了,那背影有些倉惶。


    如花小心翼翼挪步子,慢慢遠離她們,正準備迴軍營放東西,就被人叫住了。


    柳如煙眯了眯眼,喊了一聲:“如花,你給我站住,過來說說,你今日到底跟大人去哪了,為何大人對你這般好,對我們這麽殘忍無情。”


    “我,我不知道啊。”


    “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迴了,諸位姐姐還是多穿點,這北疆實在太冷,若是感染風寒,可就不好了,再說軍營的都是男子,你們穿這樣容易危險。”


    如花說完,縮了縮腦袋,小跑著離開。


    柳如煙氣得半死,也無可奈何。


    *


    轉眼一個月過去,開春了,雪開始化了,露出埋藏一個寒冬的土地,種植土豆計劃開始了。


    田地裏,到處都是人,一車車秧苗被運來,開荒的,挖坑的,埋秧苗,澆水的應有盡有,來迴穿梭著,忙碌個不停。


    大樹下,柳如煙等人坐著,看著忙碌的人。


    吐出一口氣:“哎,這日子沒法過了,沒完沒了的活幹不完,我的手都粗糙了,這麽下去的話,還怎麽伺候男人,嗚嗚,早知道裝病不來了。”


    其他人也是唉聲歎氣,再看看地裏忙活著,笑嗬嗬的傻子,心裏更是堵心得慌。


    雲憂戴著帽子走過來,見她們眼神黯淡,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隨口說了句:“你們怎麽了,是對安排的活不滿意嘛,給你們安排的,算是最輕鬆了。”


    柳如煙抬起頭,眼神控訴看著他。


    “大人,奴家自幼學得便是,如何去取悅男人,實在沒力氣幹活,您就收下我們吧,以後洗衣做飯的事,可以交給奴家。”


    “不用,我不需要那麽多人,你們應該跟如花學學,看看她幹得多開心,每天幹完活吃飽飯,倒頭就睡,難道不幸福嘛。”


    雲憂幽幽道:“這種幸福很難得,要珍惜,你們若是真受不了了,我可以放你們走,對外就說你們死了,這樣你們是嫁人,還是要怎麽樣隨你們。”


    柳如煙聞言沉默了,她的家人,都還在陛下手裏,要是直接走了的話,會不會……


    可若是不走,她能活到那一天嘛。


    “大人,您為何願意放奴家走,若是旁人的話,就算自己不要,也可以賞賜給下屬,實在不行,還可以弄個軍妓營,物盡其用也是個法子。”


    雲憂搖搖頭,一臉正色道:“不需要,女子不是貨物,最起碼在這裏不是,你自己想清楚,是在這裏幹活熬著,等勝利那一天跟我們迴京。”


    “還是,現在就離開,尋自己的活路去。”


    片刻後,幾人齊聲道;“大人,我們想離開這裏,望大人放我們走。”


    “嗯,這裏有兩百兩銀子,你們帶走分了,明日送你們去遠一點的鎮上,後麵活路,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雲憂安排好事情,直接下田去了。


    如花見他過來,揮舞著胳膊:“大人,您來了。”


    “嗯,辛苦了,你幹活很不錯。”


    “應該的,我吃了很多糧食,大人不嫌棄我吃得多就好,她們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雲憂伸手接過鋤頭,開始忙活起來。


    “不是,是我要放她們自由,如花你呢,想離開軍營嘛,要是想的話,我可以放你離開,若是不願,那就留下來也成。”


    如花瘋狂搖頭:“不,我要留在這裏,不就是幹活,我可以的,大人若是不滿意,我晚上也能來幹活。”


    “……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你想留下來,那就留,隻是這是唯一一次機會,錯過了,我可不會再放你離開,隻能在軍營裏待著。”


    “好,我願意。”


    半個月過去,北疆一半的田地,被種上了土豆,剩下一半是糧食,豆類等等,黃豆占多數,至於為什麽,當然是某人想做豆腐賣錢。


    營帳內,薑玄燁看著,還在搗鼓那些黃豆的人,臉上神情有些莫名,他就沒個閑著時候嘛,一天天搗鼓那麽多東西,就算腦子不累,身體難道也不累?


    “王校尉,你這又是在做什麽。”


    雲憂頭也不抬:“豆腐,好吃的,成本低賺錢多,可以用來當軍餉,嗯,招兵買馬早日打完仗,可以迴京城。”


    “……豆腐,沒聽說過,等你做出來了,給本王送些嚐嚐,若是真好吃的話,本王買你的方子,不能一直讓你無償不是。”


    “好,王爺看著給就成,末將隨便搗鼓的。”


    薑玄燁想到一件事,輕聲問:“朝廷賞賜舞姬,你直接給放走了,若是陛下要追究的話,你可知,自己會是什麽下場?”


    雲憂點點頭,手上動作不停。


    “知道,但不會發生那種事,陛下要舞姬來監視我,就是為了知曉,我是不是王爺的人,以便日後為他所用,要是隨便殺了我。”


    “以後再想找到我這種孤兒,還是天生將領之才的人,可不好找,在天下大亂之前,我都不會有事,準確來說,是天下太平之前,都不會兔死狗烹。”


    薑玄燁聞言嘴角帶著笑意,讚賞道:“你膽子夠大,也確實很聰明,皇兄確實需要一個人,來頂替本王的位置,鎮守這北疆。”


    “你,是個好人選。”


    雲憂神色坦然道:“那隻是陛下以為,不是末將的想法,末將想要離開的話,這世上沒人能阻攔得了,之所以不離開,也是沒找到離開理由。”


    “這裏我待著很舒服,暫時不想走……”


    兩人忙活著,一直到天黑,雲憂點鹵後,拍拍手:“王爺好了,等一夜,明天就能吃豆腐了,到時候您嚐嚐,肯定會喜歡,老少皆宜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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