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神,也做不到永生,真正的永恆。


    這一點,林川自然清楚得很。


    隻不過,陡然從一具骷髏口中說出壽命二字,有點違和。


    隻能說,與林川以往的常識有點出入罷了。


    未來隨著接觸的陰間種族越來越多,自然就見怪不怪。


    至於現在,林川的首要任務,自然是找到獵物,開啟狩獵時刻。


    如果林川的分身在此的話,一切都會變的簡單,一顆生命果實,就能夠引出大部分獵物。


    不夠的話,再多加幾顆。


    可惜,現在林川隻能作為觀眾,提供不了任何實質的幫助。


    要不是灰蛇具備遠程製作身外化身的能力,林川肯定會用想辦法用分身帶著灰蛇偷渡過來的。


    哪怕冒一點風險,也無所謂。


    而現在,隻能先嚐試讓骨一這個骷髏棒子當一下誘餌了。


    畢竟,這是死神都感興趣的‘美味’。


    ……


    行進了一段距離之後,骨一忽然停住腳步。


    “生命的味道?”


    “好餓……即便是一隻腐爛的亡靈骷髏,也散發著香味啊……”


    順著骨一的視線,林川看到了一隻四蹄生物。


    身形如戰馬,背生雙翼,頭頂還有一根長角。這不就是,純正的獨角獸嗎?


    隻不過,原本獨角獸潔白的身軀,現在已經大部分被血汙覆蓋,翅膀殘缺,身上還有不少深可見骨的傷口,往下滴落著腐爛的黏液。


    “主人,這原本是生命之神的眷屬,隻不過,這個種族,有一部分轉而投入了光明神的麾下,所以……”


    骨一一邊戒備,一邊對林川解釋。


    似乎,非常忌憚這隻原本應該屬於聖獸之屬的獨角獸。


    不過也正常,無論是從實力氣勢上,還是在屬性上,骨一基本都不是獨角獸的對手。


    況且,這隻獨角獸應該在這裏身經百戰了,能在這裏存活下來的,都不簡單。


    “被神明拋棄的可憐之物麽?


    你說的生命的味道,是指它依舊信仰著生命之神?”


    “是的。”


    “你在與誰交流?


    我似乎嗅到了一絲惡心的憐憫?”


    這時,獨角獸忽然狂怒道。


    隨後,無數血紅色的鎖鏈,從獨角獸的腳下蔓延,朝骨一如閃電一般纏繞而來。


    骨一連忙閃躲,不過還是被纏上了幾根。


    慘白的骨爪一揮,迅速將其斬斷。


    不過,被斬斷的‘紅色鎖鏈’,依舊如同活物一般,纏繞進入骨一的骨骼之中,限製它的靈活性。


    剛剛一交手,骨一便吃了個大虧。持續下去,落敗是遲早的事。


    這個時候,林川總算看清那些紅色鎖鏈到底是什麽——


    那是一條條血紅色的藤蔓!


    隻不過,作為生命之神的眷屬,原本這些藤蔓的顏色,應該是翠綠色且充滿生機的。


    現在,異變成血紅色,彌漫著死氣與嗜血的屬性。


    看來,這隻獨角獸,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處在徹底崩壞的邊緣,下一步,便是墮落成魔物。


    畢竟,誰能想到,聖獸獨角獸居然想捕食一具骷髏呢?


    而且,應該不是頭一迴,說不定以前早就進食過比骷髏還陰間的食物。


    骨一被血紅色的藤蔓限製住速度,獨角獸已經這邊飛速撞來。


    獨角之上閃動著血光,眼見就要將骨一撞個四分五裂。


    “灰蛇!”


    林川自然不能幹看著,怎麽說也是經過他命名過的,至少也得多活幾章。


    灰蛇化身從骨一的眼眶鑽出,如一道灰色利箭,直接朝獨角獸射去。


    “什麽東西?”


    獨角獸來不及細想,隻能用獨角繼續撞擊。


    除了神,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承受獨角一擊。


    隻不過,它的攻擊明顯要落空了。


    灰蛇如同無形的空氣一般,迅速被獨角穿過,然後,瞬間沒入獨角獸的腦袋之中。


    “灰蛇,先別著急殺。”


    林川吩咐道。


    殺了這隻準神獨角獸,林川就能再度獲得一個灰蛇化身,做什麽都方便許多。不過也不急於這一時,主要是對方的屬性,林川挺感興趣的。


    “好的,不過它的精神狀態很混亂。如果不強行控製它的話,還會陷入癲狂。”


    灰蛇迴答道。


    “這還不簡單,讓它清醒清醒。”


    【靈魂鞭笞】


    【靈魂灼燒】


    ……


    “主人,求您賜我一死!”


    經過灰蛇的炮製之後,獨角獸終於不再發癲,說出了一句稍微正常的話語。


    隻不過,身體也更虛弱了一些。


    “你對生命之神的信仰還在?”


    林川直接問道。


    灰蛇隻是用魂種控製住了它,暫時沒有褻瀆它的信仰。


    “……雖然這樣對主人很不敬,但是,是的。”


    恢複理智的獨角獸,語氣都變得平和了許多。


    “既然是生命之神的眷屬,怎麽不治愈自己,這對於生命法則而言,應該輕而易舉吧?”


    對方這破破爛爛的淒慘模樣,林川實在看不過去。


    即便要宰了吃肉,林川也希望對方死得幹幹淨淨的,而不是到處流膿。


    “主人,我族被流放到此之時,生命之神剝奪了我族大部分與生命有關的能力,包括治療、自愈、萬物生長等等。


    如今,整個族群,大概隻剩下我了吧。”


    “即便是這樣,你也依舊信仰著生命之神?”


    “……我信仰生命,信仰生命法則。至於是不是生命之神,似乎沒有什麽區別。”


    至少在它看來,生命之神就是生命法則的代名詞。


    “你這樣說,也對。不過,我還需要你的一些幫助,你暫時還不能死。”


    隨後,林川讓灰蛇給它複製一份生命之道的所有感悟。


    林川暫時拿不出果實,隻能用灰蛇傳遞這些東西。


    “主人,您……??”


    獨角獸顧不得識海中快要衝破腦袋的訊息,語氣驚駭到說不出話來。


    這一瞬間,它覺得對麵是生命之神顯靈!


    生命之神,降臨在一具骷髏體內?


    隨便想想,都覺得諷刺。


    “嗬……我可不是生命之神。你覺得,以神的無情,會將目光投射到你的身上?”


    林川不屑道。


    什麽這個神那個神的,他才懶得冒充。


    “是……我明白。”


    說完,一陣陣淡綠色的光芒,從獨角獸的體內散發出來,將它的身軀完全包裹。


    片刻之後,一隻完美無瑕的獨角獸便呈現在林川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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