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周不凡的手下？
“別費力氣了。”
看門鬼嗤笑一聲，說道：“被我殺死的那些人，他們在死亡的痛苦和恐懼下，都沒有從夢中醒來。”
“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在做夢。”
“你晃她兩下，就能叫醒她？”
“可笑至極。”
聞言，嶽東眉頭一皺。
他開口說道：“那我就殺了你，到時候她一樣會醒來！”
“嗬。”
“這倒是個好辦法。”
“隻是，憑你能做到嗎？”
看門鬼不屑地說道。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嶽東嚴陣以待，卻並未動彈，以免看門鬼不講武德，直接偷襲蘇芷柔。
“去！”
看門鬼也不廢話，控製著無盡的陰矛，發起進攻。
“乒！”
“轟！”
……
戰鬥爆發。
嶽東將善惡薄舞得密不透風，這種打法消耗極小。
雙方就這麽拖了下去。
“哼。”
看門鬼冷哼一聲，這顯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
它開始調動惡煞之氣！
所謂的惡煞之氣，是殺死許多人後自然凝聚而成的，威力極大。
而且，它對這些惡煞之氣的掌控更加精細和熟練，竟是能凝聚出陰箭、陰戟等五花八門的武器，每一把武器都以不同的角度進攻嶽東。
“！！！”
嶽東瞬間感應到了死亡，趕忙收起善惡薄，手持斷刀迎戰。
戰力飆升。
“嘭。”
……
他出刀的速度極快、極準，任何惡煞之氣凝聚的兵器都觸之即潰，無法近身。
雙方又一次陷入僵持。
嶽東很急，因為陽氣正在被吸收！
他隻能期望著蘇芷柔能盡快醒來。
看門鬼很不爽，可是感應到嶽東的狀態在飛速下滑，頓時明白了過來：“活人用陰器，嘖嘖……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扛多久！”
“哈哈。”
嶽東眉頭皺起，卻無可奈何。
又過了幾分鍾。
他的臉色已然泛白，雙腿有些發虛。
“好濃鬱的陽氣。”
看門鬼滿臉的戲虐：“看來你應該沒有碰過女人。”
“沒碰過女人就要死了，真是可憐的男人。”
嶽東：“……”
就在看門鬼還想嘲諷兩句的時候，突然看向了蘇芷柔，臉上的笑容消散。
下一瞬。
“唿。”
蘇芷柔大口喘氣，醒轉過來。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瞬間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
想到夢裏發生的事情，她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蘇隊。”
“助我。”
嶽東看到蘇芷柔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進攻，還以為她剛從夢裏醒來，有些恍惚，趕忙提醒道：“我快扛不住了。”
蘇芷柔趕忙出手。
看門鬼隻能疲於應對，撐不了太久。
戰鬥中。
“嗯？”
嶽東閑庭信步般的樣子，引起了蘇芷柔的注意。
分神細看，她發現嶽東的刀法看似亂砍，實則沒有半點凝滯，有種隨心所欲的感覺，即便是比之葉飛，也隻差半籌。
“怪不對嶽東那麽迫切地想要斷刀。”
蘇芷柔心中恍然，隻是感應到嶽東不斷被消耗的陽氣，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不過隨之便是舒展而開。
以嶽東的功勳值積攢速度，很快就能換一把法器，到時候就不存在問題了。
至於現在……
必須在嶽東撐不住之前，斬殺眼前的惡鬼！
“鐺！鐺！鐺！”
蘇芷柔手腕一翻，三清鈴出現，她以某種特殊的節奏晃動著，口中念念有詞。
“住嘴！”
看門鬼看到三清鈴的那一刻，心頭警鈴大作，死亡的威脅讓它麵色大變，第一時間想要阻止。
頓時。
“咻！咻！咻！”
無數陰矛從四麵八方飛射而來。
“嗡！嗡！嗡！”
三清鈴上傳來一道又一道無形而又奇特的波動，襲來的陰矛等陰氣凝聚的兵器觸之而潰。
連同周圍的陰氣，都是消散。
“啊！”
看門鬼雙手抱頭，慘叫出聲，它感覺這一刻，自己的身體要崩潰了。
“好機會！”
“死！”
嶽東目光一凝，全力衝鋒。
雙方的距離迅速拉近！
就在他高舉斷刀，準備劈出之際……
“啊！”
看門鬼顯然也感應到了死亡的威脅，雙臂猛地張開，虛空中滲出大量的陰氣和惡煞之氣，湧入它的體內。
原本隨時可能崩潰的身體，迅速凝實。
不僅如此。
陰氣和惡煞之氣還在湧入它的身體，這使得它的氣息暴漲，眨眼間便是達到了極為可怖的地步。
“！！！”
嶽東麵色大變，可是此刻根本來不及收手和撤退。
隻能戰！
那……便……戰！
“小心！”
蘇芷柔美眸微凝，再度搖晃三清鈴。
雖然與上次使用相隔的時間不長，但是‘煉氣化神’本就是法力暴漲的境界，體內法力可謂是日新月異，何況……
她的修煉速度還遠超常人。
而且，與上次相比，這次的使用顯得更加從容。
所以，這次她能撐的時間更長。
威力更大！
“嗡！嗡！嗡！”
頓時，看門鬼的氣息增幅驟然放緩。
雖然還在增漲，但嶽東不會給它時間變強！
“噗。”
斷刀輕鬆破開看門鬼的腦門。
可是在繼續深入的時候，卻受到了極大的阻力，宛如一腳踏入了沼澤地。
“死！”
嶽東全力施為。
刀入一寸。
兩寸。
三寸。
再也無法動彈。
甚至無法拔出！
“桀桀。”
看門鬼的身體再度趨近崩潰，不過它並不在意，而是猙獰一笑，掌心處不知何時凝聚出一根長矛，道：“不要輕易靠近一隻惡鬼的道理都不懂嗎？”
“真是愚蠢的人類！”
“去死吧！”
話音落下，它狠狠揮動長矛，刺向嶽東。
“嘿。”
嶽東突地一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了，可我還是要靠近，為什麽呢？”
看門鬼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因為，我相信她啊。”
“傻瓜。”
嶽東拿出三張小五雷符，直接貼在看門鬼的頭頂，迅速默念口訣：“五方雷王，九天禦雷霆，速降神通，隨我懲鬼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至於看門鬼襲來的長矛，他管都不管。
眼看著就要被刺中。
“咻。”
“嘭。”
一道金芒飛掠而至。
長矛崩潰。
“你……”
看門鬼這才意識到，在自己使用陰矛刺向嶽東的時候，那個人類女人不再使用三清鈴，口中法訣也是發生變化，就是為了這一刻，擊潰自己的陰矛！
而人類男人料到這一點，所以沒有去防禦，隻是一心進攻！
這……好默契的配合！
“還要感謝你，讓我們有了數年的相處經曆，這才變得如此默契。”
嶽東念完口訣，笑著看向看門鬼，說道：“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看門鬼心態當場爆炸，剛想發飆，猛地抬頭，滿臉驚恐……
“不。”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三道雷霆憑空出現，擊中看門鬼的頭部。
當場崩潰。
魂飛魄散。
隻留下一道聲音：“主人又出現了，他會為我報仇的，你們都得死……啊……不……”
“唿。”
見狀，嶽東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感應到虛弱的身體，趕忙將斷刀收入善惡薄當中。
同時催動三張小五雷符就是他現在的極限。
幸虧殺了看門鬼。
否則離這麽近，勢必會被它攻擊，到時候不死也要脫層皮。
“斷刀去哪了？”
注意到這個細節的蘇芷柔，目光微閃，卻沒有多問什麽。
之前，她還隻是懷疑，現在可以完全確定嶽東身上必有大秘密，也因此可以推斷出，他背後的玄陽道長和盧龍觀，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隨即。
“嗡。”
嶽東和蘇芷柔眼前一花，出現在了那家內衣店當中。
此刻，天色見黑，內衣店內除了銷售人員，並沒有客人，所以兩人再次被銷售人員發現，而且迎上來的那位銷售人員，剛巧是白天的那位。
“兩位好，請問你們需要我的介紹嗎？”
這位銷售人員的眼神古怪，卻仍舊掛著職業笑容，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蘇芷柔轉身就走。
“咳咳。”
嶽東幹咳一聲，有些尷尬地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陪女朋友買內衣，這有什麽的？”
“都什麽年代了，還這麽保守，真是奇葩。”
那位銷售人員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男的真帥啊，女的也好美。”
她以為嶽東和蘇芷柔什麽都聽不見，殊不知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
兩人卻裝作沒聽見，神色自然，默契地望向繁華的夜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這隻惡鬼殺了不少人，估計鬧出不小的動靜。現在世界各地都在發生類似的事情，而且越來越多，估計用不了太久，邪祟縱橫的事情就隱瞞不住了。”
“嗯。”
“《漁父圖》還沒消息？”
“沒。”
“那些學者有沒有查出來那些跟周不凡有關的人，是怎麽死的？”
“沒。”
“你那邊查得怎麽樣？有沒有進展？”
“沒。”
“俞貴兵的案子，你跟高隊長說一下，還俞貴兵一個清白，也算是了卻了俞曼文遺願。”
“好。”
“這隻鬼死之前，提到的‘主人’又出現了是什麽意思？”
“不清楚。不過，我估計跟周不凡有關。”
隨即，兩人沉默了下來。
蘇芷柔打開手機，看著上麵的未接電話和各種消息，開始一一迴複，同時了解外界的情況。
嶽東則是將法力匯聚於雙眼，尋找秀兒的蹤跡。
終於。
他看到了正在大排檔裏，‘吃’著烤肉、‘喝’著啤酒的秀兒，她很有原則，專門挑別人吃不完的吃、喝不完的喝。
反正也是浪費，不如讓它爽爽。
“……”
嶽東一陣無語。
秀兒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心大，眼裏隻有吃吃喝喝。
“秀兒姐，走了。”
他招唿道。
秀兒戀戀不舍地飛來，甚至有些暈暈乎乎，本來打算落在蘇芷柔肩頭的，結果落在了酥胸之上。
嶽東：“……”
蘇芷柔也是渾身一僵，隨即將秀兒提起來，放在了肩頭，繼續迴複消息。
秀兒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加了餐，吃了頓西施豆腐，整個人都是清醒了許多，開口說道：“小東子，我還想喝，你迴頭給我多買點，咱們不醉不歸。”
嶽東“……”
蘇芷柔默默地將醉鳥放在嶽東的肩頭。
秀兒唿唿大睡了起來，差點摔落在地。
嶽東趕忙托住，一臉無語。
蘇隊最討厭喝酒了，秀兒竟然敢當著她的麵提什麽不醉不歸的事情！
鳥膽挺大！
“嗡。”
他開始將注意力放在善惡薄上麵，準備迴溯這隻惡鬼的一生，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比如說：此鬼跟周不凡有沒有關係？
善惡薄，第五頁，‘看門鬼’的空白處：沐四兒，兄弟姐妹六個……
眼前的景象快速流轉，迴溯開始：
北宋年間，一教書先生育有六子，兩女四男，幼子夭折，兩男戰死沙場，過了數年，教書先生病死家中。
之後，家裏愈發貧困，其妻其幼女相繼餓死家中。
唯獨活了兩人：老三沐寧雪，老四沐四兒。
姐弟倆相依為命。
沐四兒原本還算勤懇，直到後來看到有錢人家揮金如土，紙醉金迷的生活後，反觀自己隻能拚命地壓抑自己的欲望，這麽幹下去一輩子也出不了頭。
他索性不再努力。
開始不務正業，欺淩弱小，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將姐姐辛苦掙來的錢花得一幹二淨。
後來。
他欠了巨額債務，可是家裏哪有錢還債？
沐四兒被暴打一頓，姐姐也差點被羞辱，最終……雙方達成協議：寬限三日，若是再湊不齊錢，沐寧雪抵債。
隨後，沐寧雪到處借錢。
原本的親戚和鄰居全都避之如蠍，她一分錢沒借到。
最終，她決定賣身還債。
賣身有錢人，總比抵債強！
她姿色出眾，又自幼跟隨父親習得琴棋書畫，才情頗高，很快便是被剛剛抵達金陵的富商——許道寧看上。
收為妾室。
至於那所謂的‘巨額’債務，在許道寧看來根本不算什麽。
為了防止沐四兒再去鬼混，沐寧雪強行逼迫他給許道寧當門房。
一段時日後。
他想去勾欄聽曲，可是手頭沒錢，又怕姐夫知道，一忍再忍。
直到一日。
許道寧喝醉，在自己女人麵前吹噓自己如何如何厲害時，將《漁父圖》的神異之處透露給了沐寧雪。
殊不知，沐四兒當時就在窗外，聽到了這一切，就想著拿這幅畫換錢。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這幅畫放在哪。
隨後不久，就發生了‘無皮棄屍案’，許道寧鋃鐺入獄，沐四兒找到慌亂的沐寧雪：“三姐，莫慌，我有一計，可保姐夫無恙。”
沐寧雪早已經六神無主，聽到弟弟有辦法，當即追問道：“什麽辦法？”
沐四兒說道：“聽聞周夫人愛畫，如果能將擁有道韻的《漁父圖》送給周夫人，必能得到周夫人的喜愛，到時候想要救姐夫，還不是輕而易舉？”
“要知道，周夫人可是丞相之女！”
“權力大著呢！”
未曾想，沐寧雪搖頭，她並不知道《漁父圖》在哪，並且質問沐四兒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姐，你別問了。”
“這事交給我吧。”
沐四兒轉身離去。
“這……”
這一刻，嶽東的神色複雜。
許道寧還以為是沐寧雪泄露了《漁父圖》的下落，出獄就將其殺死，實際上沐寧雪不僅沒有泄露《漁父圖》的下落，反而還在他出事後，積極想辦法救他。
這是何等的諷刺。
收拾心情，嶽東繼續觀看：
沐四兒將《漁父圖》擁有道韻的事情告知了周夫人，周夫人根本不信，與玄真子打過許久交道的周不凡卻覺得此事可能為真，暗中找沐四兒詳談。
得知事情經過後，他愈發相信此畫擁有道韻，給了沐四兒一筆錢，讓他不要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還承諾讓沐四兒當自家的門房，每月都有一筆不菲的工錢。
沐四兒滿心歡喜地答應。
轉頭就去瀟灑了。
連續玩了三天三夜。
手裏的錢早就花得一幹二淨，又欠了一屁股債，還打傷一位公子哥，生怕有牢獄之災的他，嚇得逃出了金陵城！
準備躲一躲。
依靠著自己強壯的身體、偷竊的手藝，他在外麵過得也是相當瀟灑，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沐四兒又搶了一筆錢財，這才迴金陵城。
結果，物是人非。
姐姐死了。
姐夫也死了。
這次的打擊太大，於是他再次痛定思痛，懷著悲痛的心情將姐夫的家搜刮了一遍，還了債務，平了打公子哥的事，想要安心給周不凡當門房。
結果，周不凡卻告訴他……
“別費力氣了。”
看門鬼嗤笑一聲，說道：“被我殺死的那些人，他們在死亡的痛苦和恐懼下，都沒有從夢中醒來。”
“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在做夢。”
“你晃她兩下，就能叫醒她？”
“可笑至極。”
聞言，嶽東眉頭一皺。
他開口說道：“那我就殺了你，到時候她一樣會醒來！”
“嗬。”
“這倒是個好辦法。”
“隻是，憑你能做到嗎？”
看門鬼不屑地說道。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嶽東嚴陣以待，卻並未動彈，以免看門鬼不講武德，直接偷襲蘇芷柔。
“去！”
看門鬼也不廢話，控製著無盡的陰矛，發起進攻。
“乒！”
“轟！”
……
戰鬥爆發。
嶽東將善惡薄舞得密不透風，這種打法消耗極小。
雙方就這麽拖了下去。
“哼。”
看門鬼冷哼一聲，這顯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
它開始調動惡煞之氣！
所謂的惡煞之氣，是殺死許多人後自然凝聚而成的，威力極大。
而且，它對這些惡煞之氣的掌控更加精細和熟練，竟是能凝聚出陰箭、陰戟等五花八門的武器，每一把武器都以不同的角度進攻嶽東。
“！！！”
嶽東瞬間感應到了死亡，趕忙收起善惡薄，手持斷刀迎戰。
戰力飆升。
“嘭。”
……
他出刀的速度極快、極準，任何惡煞之氣凝聚的兵器都觸之即潰，無法近身。
雙方又一次陷入僵持。
嶽東很急，因為陽氣正在被吸收！
他隻能期望著蘇芷柔能盡快醒來。
看門鬼很不爽，可是感應到嶽東的狀態在飛速下滑，頓時明白了過來：“活人用陰器，嘖嘖……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扛多久！”
“哈哈。”
嶽東眉頭皺起，卻無可奈何。
又過了幾分鍾。
他的臉色已然泛白，雙腿有些發虛。
“好濃鬱的陽氣。”
看門鬼滿臉的戲虐：“看來你應該沒有碰過女人。”
“沒碰過女人就要死了，真是可憐的男人。”
嶽東：“……”
就在看門鬼還想嘲諷兩句的時候，突然看向了蘇芷柔，臉上的笑容消散。
下一瞬。
“唿。”
蘇芷柔大口喘氣，醒轉過來。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瞬間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
想到夢裏發生的事情，她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蘇隊。”
“助我。”
嶽東看到蘇芷柔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進攻，還以為她剛從夢裏醒來，有些恍惚，趕忙提醒道：“我快扛不住了。”
蘇芷柔趕忙出手。
看門鬼隻能疲於應對，撐不了太久。
戰鬥中。
“嗯？”
嶽東閑庭信步般的樣子，引起了蘇芷柔的注意。
分神細看，她發現嶽東的刀法看似亂砍，實則沒有半點凝滯，有種隨心所欲的感覺，即便是比之葉飛，也隻差半籌。
“怪不對嶽東那麽迫切地想要斷刀。”
蘇芷柔心中恍然，隻是感應到嶽東不斷被消耗的陽氣，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不過隨之便是舒展而開。
以嶽東的功勳值積攢速度，很快就能換一把法器，到時候就不存在問題了。
至於現在……
必須在嶽東撐不住之前，斬殺眼前的惡鬼！
“鐺！鐺！鐺！”
蘇芷柔手腕一翻，三清鈴出現，她以某種特殊的節奏晃動著，口中念念有詞。
“住嘴！”
看門鬼看到三清鈴的那一刻，心頭警鈴大作，死亡的威脅讓它麵色大變，第一時間想要阻止。
頓時。
“咻！咻！咻！”
無數陰矛從四麵八方飛射而來。
“嗡！嗡！嗡！”
三清鈴上傳來一道又一道無形而又奇特的波動，襲來的陰矛等陰氣凝聚的兵器觸之而潰。
連同周圍的陰氣，都是消散。
“啊！”
看門鬼雙手抱頭，慘叫出聲，它感覺這一刻，自己的身體要崩潰了。
“好機會！”
“死！”
嶽東目光一凝，全力衝鋒。
雙方的距離迅速拉近！
就在他高舉斷刀，準備劈出之際……
“啊！”
看門鬼顯然也感應到了死亡的威脅，雙臂猛地張開，虛空中滲出大量的陰氣和惡煞之氣，湧入它的體內。
原本隨時可能崩潰的身體，迅速凝實。
不僅如此。
陰氣和惡煞之氣還在湧入它的身體，這使得它的氣息暴漲，眨眼間便是達到了極為可怖的地步。
“！！！”
嶽東麵色大變，可是此刻根本來不及收手和撤退。
隻能戰！
那……便……戰！
“小心！”
蘇芷柔美眸微凝，再度搖晃三清鈴。
雖然與上次使用相隔的時間不長，但是‘煉氣化神’本就是法力暴漲的境界，體內法力可謂是日新月異，何況……
她的修煉速度還遠超常人。
而且，與上次相比，這次的使用顯得更加從容。
所以，這次她能撐的時間更長。
威力更大！
“嗡！嗡！嗡！”
頓時，看門鬼的氣息增幅驟然放緩。
雖然還在增漲，但嶽東不會給它時間變強！
“噗。”
斷刀輕鬆破開看門鬼的腦門。
可是在繼續深入的時候，卻受到了極大的阻力，宛如一腳踏入了沼澤地。
“死！”
嶽東全力施為。
刀入一寸。
兩寸。
三寸。
再也無法動彈。
甚至無法拔出！
“桀桀。”
看門鬼的身體再度趨近崩潰，不過它並不在意，而是猙獰一笑，掌心處不知何時凝聚出一根長矛，道：“不要輕易靠近一隻惡鬼的道理都不懂嗎？”
“真是愚蠢的人類！”
“去死吧！”
話音落下，它狠狠揮動長矛，刺向嶽東。
“嘿。”
嶽東突地一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了，可我還是要靠近，為什麽呢？”
看門鬼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因為，我相信她啊。”
“傻瓜。”
嶽東拿出三張小五雷符，直接貼在看門鬼的頭頂，迅速默念口訣：“五方雷王，九天禦雷霆，速降神通，隨我懲鬼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至於看門鬼襲來的長矛，他管都不管。
眼看著就要被刺中。
“咻。”
“嘭。”
一道金芒飛掠而至。
長矛崩潰。
“你……”
看門鬼這才意識到，在自己使用陰矛刺向嶽東的時候，那個人類女人不再使用三清鈴，口中法訣也是發生變化，就是為了這一刻，擊潰自己的陰矛！
而人類男人料到這一點，所以沒有去防禦，隻是一心進攻！
這……好默契的配合！
“還要感謝你，讓我們有了數年的相處經曆，這才變得如此默契。”
嶽東念完口訣，笑著看向看門鬼，說道：“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看門鬼心態當場爆炸，剛想發飆，猛地抬頭，滿臉驚恐……
“不。”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三道雷霆憑空出現，擊中看門鬼的頭部。
當場崩潰。
魂飛魄散。
隻留下一道聲音：“主人又出現了，他會為我報仇的，你們都得死……啊……不……”
“唿。”
見狀，嶽東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感應到虛弱的身體，趕忙將斷刀收入善惡薄當中。
同時催動三張小五雷符就是他現在的極限。
幸虧殺了看門鬼。
否則離這麽近，勢必會被它攻擊，到時候不死也要脫層皮。
“斷刀去哪了？”
注意到這個細節的蘇芷柔，目光微閃，卻沒有多問什麽。
之前，她還隻是懷疑，現在可以完全確定嶽東身上必有大秘密，也因此可以推斷出，他背後的玄陽道長和盧龍觀，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隨即。
“嗡。”
嶽東和蘇芷柔眼前一花，出現在了那家內衣店當中。
此刻，天色見黑，內衣店內除了銷售人員，並沒有客人，所以兩人再次被銷售人員發現，而且迎上來的那位銷售人員，剛巧是白天的那位。
“兩位好，請問你們需要我的介紹嗎？”
這位銷售人員的眼神古怪，卻仍舊掛著職業笑容，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蘇芷柔轉身就走。
“咳咳。”
嶽東幹咳一聲，有些尷尬地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陪女朋友買內衣，這有什麽的？”
“都什麽年代了，還這麽保守，真是奇葩。”
那位銷售人員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男的真帥啊，女的也好美。”
她以為嶽東和蘇芷柔什麽都聽不見，殊不知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
兩人卻裝作沒聽見，神色自然，默契地望向繁華的夜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這隻惡鬼殺了不少人，估計鬧出不小的動靜。現在世界各地都在發生類似的事情，而且越來越多，估計用不了太久，邪祟縱橫的事情就隱瞞不住了。”
“嗯。”
“《漁父圖》還沒消息？”
“沒。”
“那些學者有沒有查出來那些跟周不凡有關的人，是怎麽死的？”
“沒。”
“你那邊查得怎麽樣？有沒有進展？”
“沒。”
“俞貴兵的案子，你跟高隊長說一下，還俞貴兵一個清白，也算是了卻了俞曼文遺願。”
“好。”
“這隻鬼死之前，提到的‘主人’又出現了是什麽意思？”
“不清楚。不過，我估計跟周不凡有關。”
隨即，兩人沉默了下來。
蘇芷柔打開手機，看著上麵的未接電話和各種消息，開始一一迴複，同時了解外界的情況。
嶽東則是將法力匯聚於雙眼，尋找秀兒的蹤跡。
終於。
他看到了正在大排檔裏，‘吃’著烤肉、‘喝’著啤酒的秀兒，她很有原則，專門挑別人吃不完的吃、喝不完的喝。
反正也是浪費，不如讓它爽爽。
“……”
嶽東一陣無語。
秀兒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心大，眼裏隻有吃吃喝喝。
“秀兒姐，走了。”
他招唿道。
秀兒戀戀不舍地飛來，甚至有些暈暈乎乎，本來打算落在蘇芷柔肩頭的，結果落在了酥胸之上。
嶽東：“……”
蘇芷柔也是渾身一僵，隨即將秀兒提起來，放在了肩頭，繼續迴複消息。
秀兒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加了餐，吃了頓西施豆腐，整個人都是清醒了許多，開口說道：“小東子，我還想喝，你迴頭給我多買點，咱們不醉不歸。”
嶽東“……”
蘇芷柔默默地將醉鳥放在嶽東的肩頭。
秀兒唿唿大睡了起來，差點摔落在地。
嶽東趕忙托住，一臉無語。
蘇隊最討厭喝酒了，秀兒竟然敢當著她的麵提什麽不醉不歸的事情！
鳥膽挺大！
“嗡。”
他開始將注意力放在善惡薄上麵，準備迴溯這隻惡鬼的一生，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比如說：此鬼跟周不凡有沒有關係？
善惡薄，第五頁，‘看門鬼’的空白處：沐四兒，兄弟姐妹六個……
眼前的景象快速流轉，迴溯開始：
北宋年間，一教書先生育有六子，兩女四男，幼子夭折，兩男戰死沙場，過了數年，教書先生病死家中。
之後，家裏愈發貧困，其妻其幼女相繼餓死家中。
唯獨活了兩人：老三沐寧雪，老四沐四兒。
姐弟倆相依為命。
沐四兒原本還算勤懇，直到後來看到有錢人家揮金如土，紙醉金迷的生活後，反觀自己隻能拚命地壓抑自己的欲望，這麽幹下去一輩子也出不了頭。
他索性不再努力。
開始不務正業，欺淩弱小，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將姐姐辛苦掙來的錢花得一幹二淨。
後來。
他欠了巨額債務，可是家裏哪有錢還債？
沐四兒被暴打一頓，姐姐也差點被羞辱，最終……雙方達成協議：寬限三日，若是再湊不齊錢，沐寧雪抵債。
隨後，沐寧雪到處借錢。
原本的親戚和鄰居全都避之如蠍，她一分錢沒借到。
最終，她決定賣身還債。
賣身有錢人，總比抵債強！
她姿色出眾，又自幼跟隨父親習得琴棋書畫，才情頗高，很快便是被剛剛抵達金陵的富商——許道寧看上。
收為妾室。
至於那所謂的‘巨額’債務，在許道寧看來根本不算什麽。
為了防止沐四兒再去鬼混，沐寧雪強行逼迫他給許道寧當門房。
一段時日後。
他想去勾欄聽曲，可是手頭沒錢，又怕姐夫知道，一忍再忍。
直到一日。
許道寧喝醉，在自己女人麵前吹噓自己如何如何厲害時，將《漁父圖》的神異之處透露給了沐寧雪。
殊不知，沐四兒當時就在窗外，聽到了這一切，就想著拿這幅畫換錢。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這幅畫放在哪。
隨後不久，就發生了‘無皮棄屍案’，許道寧鋃鐺入獄，沐四兒找到慌亂的沐寧雪：“三姐，莫慌，我有一計，可保姐夫無恙。”
沐寧雪早已經六神無主，聽到弟弟有辦法，當即追問道：“什麽辦法？”
沐四兒說道：“聽聞周夫人愛畫，如果能將擁有道韻的《漁父圖》送給周夫人，必能得到周夫人的喜愛，到時候想要救姐夫，還不是輕而易舉？”
“要知道，周夫人可是丞相之女！”
“權力大著呢！”
未曾想，沐寧雪搖頭，她並不知道《漁父圖》在哪，並且質問沐四兒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姐，你別問了。”
“這事交給我吧。”
沐四兒轉身離去。
“這……”
這一刻，嶽東的神色複雜。
許道寧還以為是沐寧雪泄露了《漁父圖》的下落，出獄就將其殺死，實際上沐寧雪不僅沒有泄露《漁父圖》的下落，反而還在他出事後，積極想辦法救他。
這是何等的諷刺。
收拾心情，嶽東繼續觀看：
沐四兒將《漁父圖》擁有道韻的事情告知了周夫人，周夫人根本不信，與玄真子打過許久交道的周不凡卻覺得此事可能為真，暗中找沐四兒詳談。
得知事情經過後，他愈發相信此畫擁有道韻，給了沐四兒一筆錢，讓他不要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還承諾讓沐四兒當自家的門房，每月都有一筆不菲的工錢。
沐四兒滿心歡喜地答應。
轉頭就去瀟灑了。
連續玩了三天三夜。
手裏的錢早就花得一幹二淨，又欠了一屁股債，還打傷一位公子哥，生怕有牢獄之災的他，嚇得逃出了金陵城！
準備躲一躲。
依靠著自己強壯的身體、偷竊的手藝，他在外麵過得也是相當瀟灑，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沐四兒又搶了一筆錢財，這才迴金陵城。
結果，物是人非。
姐姐死了。
姐夫也死了。
這次的打擊太大，於是他再次痛定思痛，懷著悲痛的心情將姐夫的家搜刮了一遍，還了債務，平了打公子哥的事，想要安心給周不凡當門房。
結果，周不凡卻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