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落塵,你......你敢......”


    李存遠心中一驚。


    蕭落塵的惡名,他現在自然清楚,若是被對方帶走,到時候說不定命都沒了。


    魏重、衛焱、謝淩峰等人,還不是被蕭落塵說殺就殺了?


    甚至對方還把戶部尚書都抓入了監察司。


    他這兩天待在稷下學宮,就是在擔心一些事情,待在這裏,有申不予護著,誰敢動他絲毫?


    現在蕭落塵卻說申不予準許把他帶走?一時之間,讓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而周圍的法家之人聞言,則是目光一凝,這裏是稷下學宮,監察司和大理寺前來抓人,學宮的大人物卻沒有出現,顯然是默許雙方的行為。


    如此一來,他們自然也不能隨意動手。


    想到這裏,他們選擇了觀望。


    “帶走!”


    蕭落塵懶得廢話,背負雙手,便往外麵走去。


    趙虎等人不顧李存遠的憤怒,立刻將人押著離去。


    學宮外。


    蕭落塵看向周清遠,似笑非笑的問道:“周少卿,不知這人是要送到我監察司,還是送到大理寺?”


    周清遠聞言,立刻抱拳道:“蕭統領帶迴監察司吧!”


    大理寺是什麽地方,他自然再清楚不過,人一旦入了那裏,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放了。


    蕭落塵詫異的問道:“你難道不怕監察司到時候把人放了?”


    “我相信蕭統領!”


    周清遠神色認真的說道,蕭落塵做的那些事情,他也關注了一下,這位監察司的副統領,有些與眾不同。


    “那你怕是信錯人了。”


    蕭落塵玩味一笑。


    原劇情之中的蕭落塵,其實算不得什麽好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葉王府和葉傾顏為核心。


    至於其餘人,諸如蘇瑾言、周清遠,都被他算計過。


    當然,這兩人死與原主倒是沒有太大關係。


    “......”


    周清遠微微一怔。


    蕭落塵也沒有多言,隨後帶著眾人離去。


    。。。。。。


    皇宮,禦書房。


    “啟稟陛下,最新消息,蕭落塵和周清遠把人從稷下學宮帶走了。”


    黃公公對著林淵匯報。


    “可有人阻攔?”


    林淵來了一絲興趣,再度高看了蕭落塵一眼,竟然真的能在稷下學宮把人帶走,不簡單啊。


    黃公公道:“無人阻攔,此事是申不予答應的。”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林淵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黃公公道:“如今蕭落塵已經將李存遠帶到監察司,想必很快刑部尚書就坐不住了。”


    林淵玩味道:“接下來他肯定會使盡渾身解數,不過我更好奇的是禁衛軍那邊怎麽辦......”


    天子腳下,很多事情,自然瞞不住他的雙眼。


    黃公公道:“老奴更好奇的是大理寺和監察司該怎麽辦,確切來說,是蕭落塵該怎麽辦,不知他是否敢對禁衛軍統領動手。”


    “那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林淵笑著道。


    他既然允許監察司徹查此事,便是可以站在監察司這邊,若是有人敢查下去,他自然會幫一幫。


    就怕沒人敢查,畢竟這是天啟城,是權力的集中地,很多官員之間,都有著各種牽扯,尋常人可鎮不住場子。


    。。。。。。


    半個時辰後。


    大理寺。


    “迴來了?”


    大理寺卿是一位中年男子,名為盧袁煥,此刻他正拿著毛筆,滿臉不悅的盯著周清遠。


    周清遠對著盧袁煥行了一禮:“刑部李尚書來過?”


    盧袁煥放下毛筆,沉聲道:“來過,想讓大理寺放手。”


    “大人是如何迴答的?”


    周清遠問道。


    此案牽扯巨大,若是單單大理寺負責此案的話,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大理寺這邊放手,正是想到了這點,他才提議請監察司出麵。


    盧袁煥道:“我告訴他人被監察司帶走了,讓他去找監察司。”


    言下之意很簡單,隻要你能讓監察司放手,我大理寺同樣可以放手。


    都是為官之人,尤其是大理寺和刑部之間,更是有諸多關係,官員之間,也有各種來往,均掌握著彼此的一些把柄。


    李尚書的麵子,他盧袁煥自然要給。


    “......”


    對於盧袁煥的迴答,周清遠倒也沒有太過意外,他在盧袁煥手下做事情,深知對方的圓滑。


    這種時候,對盧袁煥而言,打打太極,自然是最佳選擇。


    盧袁煥看向周清遠道:“你也別覺得我不作為,當年我和你一般年紀,初入官場,我也有一腔熱血,也想著要報效王朝,為民請命,可惜......”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話鋒一轉道:“清遠啊,我對你非常看重,但我不希望你太過正直,也不希望你當一個好人,你要知道,在這爾虞我詐的官場,好人是沒有好下場的......我更希望你圓滑一點......”


    周清遠對著盧袁煥行了一禮:“大路千萬條,清遠隻想走自己一開始選中的一條。”


    “愚蠢!你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繼續這樣下去,估計連我也護不住你,別看我是大理寺卿,但是在很多人眼中,我依舊如螻蟻一般渺小。”


    盧袁煥眉頭一挑。


    他勸過周清遠無數次,但是這家夥就是不開竅,或許不是不開竅,而是對方心中的信仰還未被現實磨滅。


    周清遠神色平靜的說道:“蠢就蠢吧!大人的栽培,清遠此生難忘,若真的有一天,清遠走上了絕路,還請大人離清遠遠一點,清遠會背下一切,定然不會牽連大理寺的任何人.......”


    世間多不公,願以血引雷霆,弱肉強食的世道,有人追名逐利,有人趨炎附勢,但總得有人站出來。


    他也覺得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圓滑一道,他終究學不來啊。


    “哎!你這小子......”


    盧袁煥哭笑不得,但眼中也生出了一絲欣賞,在這混亂的官場,還有人心懷正義,自然也很珍貴。


    正直自然不會有錯,錯的是自不量力,等這小子以後吃過大虧,或許才能真正的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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