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這一局,我來吧。”


    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走出來,對方正是沈家二少,沈玉白。


    沈家是商賈大家族,而這沈玉白也精通商道,商人善言,口若懸河,口才自然不弱。


    而且他的兄長,正是名家一位高人的弟子,耳濡目染,自然也學到了一些東西。


    “好,那就你來。”


    林淵笑著點頭。


    他不怕大乾敗了,他怕的是沒有人敢站出來,如今有人站出來,這就很不錯。


    沈玉白上前,對著鄧無名道:“在下沈玉白,我覺得閣下說的不對,在我看來,一個人不但可以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而且還可以踏入無數次。”


    鄧無名神色平靜的問道:“為何這麽說?”


    沈玉白直言道:“在天啟城外,有一條環城天河,是踏青的絕佳場所,我等時常會去河中抓魚,也不知踏入河中多少次,閣下卻說一個人不能踏入同一條河兩次,未免有些荒謬,要麽就是閣下沒有見過真正的河流,要麽就是北燕沒有河流,所以閣下的言論是錯的!”


    “敗了!”


    蕭落塵搖搖頭,暗道一句。


    “哈哈哈!沒錯,肯定是北燕沒有河流,所以這姓鄧的才說出如此荒謬之言。”


    “據我所知,北燕是有河流的,不過北燕太過偏僻,河流也很少,當地人對水的需求很大,自然很是節約,舍不得進入河中,也很正常。”


    “不愧是沈家二公子,這個嘲諷不錯。”


    “......”


    在場的一些人則是滿臉笑容。


    “一群蠢貨。”


    林墨染和葉傾顏同時掃了眾人一眼,心中帶著譏諷。


    這些人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暴露了他們才是真正的無知。


    與名家之人辯論,以常理肯定是行不通的,你的認知隻是那一點點死道理,便注定了你的眼界隻有那麽一點點,猶如井底之蛙一般。


    鄧無名聽到周圍眾人之言,他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隻是神色自若的看向沈玉白道:“昨日是不是今日?”


    沈玉白眉頭一挑:“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鄧無名輕輕點頭道:“沒錯,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昨日的你離死亡遠了一天,而今日的你,則是離死亡更進一步,時間是在變化的,同理,你上一秒踏入一條河流,河水流動,新的水源湧來,那麽你第二次再踏入河中的時候,還是那條河嗎?”


    “這......”


    沈玉白神色一滯,隱隱感覺不對,卻不知該如何反駁,他很想說,河流就是那一條,但又覺得自己這樣迴答不對。


    是啊,時間是在流動的,第一次踏入一條河,與第二次踏入河中的時間不同,河水也不同,所以踏入的還是同一條河嗎?


    就好似,今日的你,能迴到昨日嗎?


    河水,小的是指一條河,大的就是時間長河,你能連續兩次踏入同一個時間長河節點嗎?


    在場的眾人也是瞬間陷入了沉默,不敢繼續多言。


    或許對他們而言,這個話題,還是太過超前,讓他們不知該說什麽,繼續說下去,可能隻會讓自己顯得極度無知。


    現場鴉雀無聲,沈玉白眉頭緊鎖,額頭冷汗直流,正在不斷思索,試圖反駁。


    過了好一會兒。


    沈玉白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立刻道:“按照閣下所言,或許一個人,一次也不能踏入同一條河流,因為河流在變化,人也在變化, 你在想踏入河流的時候,按照時間流動,其實你和河流都已經發生了變化,所以,你一次都不能踏入。”


    萬事萬物,都在不斷變化,這便是他的觀點。


    “好像......有道理。”


    “這沈玉白確實有點實力。”


    “這算是反駁過去了。”


    “......”


    眾人看向沈玉白,眼中露出敬佩之色, 如此都能反駁,確實很厲害。


    鄧無名輕然一笑,又問道:“天啟城外的天河,是天河嗎?”


    沈玉白下意識想迴答,但還是思索了一下,搖頭道:“不,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因為在我迴答的時候,它就變了......”


    在場的眾人看向沈玉白,神色有些怪異。


    他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沈玉白似乎被繞入某種盲區之中了,天河自然是天河,你卻說不知道它是什麽?


    鄧無名繼續問道:“我們此刻所在的大殿叫什麽?”


    “乾坤殿!”


    沈玉白道。


    鄧無名搖搖頭:“不對!按照你所言,你的話還未說完,它就發生了變化,它不是乾坤殿......”


    沈玉白身體一顫,冷汗直流,徹底不知如何反駁了,因為他接下來無論說什麽,都是錯的,在他說的時候,都變化了!


    林淵看向沈玉白道:“沈玉白,退下吧!這一局你做的很不錯了。”


    都說名家能將人逼瘋,所以在百家爭鳴的時候,各家對名家都極為不爽,繼續下去,這沈玉白怕是會瘋。


    沈玉白反應過來之後,默默的退下,大腦裏麵卻還是在思索這個問題,很顯然,哲學這種東西,一旦陷入其中,便很難爬出來。


    林淵看向鄧無名道:“不愧是鄧析之後,果然厲害,這一局是我大乾敗了。”


    “多謝乾皇誇獎。”


    鄧無名對著林淵行了一禮,便轉身退了下去。


    “開始第二局吧。”


    林淵淡然一笑,對於第一局的失敗,並未在意。


    姬寒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他看向身旁的一位身材魁梧,長得像男子的女子:“第二局,你來。”


    這位女子走出來,對著林淵行禮:“小女子北燕裴錢,我接下來出一道數術題,隻要有人能解出答案,便算他贏。”


    “雞兔同籠嗎?”


    葉傾顏看向裴錢,此女同樣不簡單,裴錢,又叫賠錢,她好似是一個賠錢貨,但她確實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數術大家。


    “來人!”


    林淵開口。


    立刻有太監將筆墨遞上去。


    裴錢接過筆墨,快速寫下一道題,她拿起來道:“我的題目就是,眼前有兩道門,一道生門、一道死門,兩門前各有一個護衛,他們知道哪一道是生門,也知道哪一道是死門,他們一個說真話,一個說假話,你隻能問他們中的某一人一個問題,你該如何問這個問題,才能找到生門?”


    (ps:生死門問題,感興趣的可以推敲一下,不感興趣的,不要深入為好,燒腦筋;若是覺得簡單的,也可以去推敲三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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