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莫凡鮮少的露出了苦笑。


    和體禦獸,沒錯,這正是莫凡所能想到的,最後的底牌。


    說到底,終究還是無法確定敵人什麽時候會找到深淵宇宙的坐標與方位。這種情況下,為了以防萬一,莫凡不得不給自己準備了這樣一張底牌,以應對有可能到來的緊急情況。


    這其實就是一個應急手段。倘若時間足夠,真的能允許莫凡將麾下25隻禦獸的實力全部推到至高神王。


    那自然也就沒必要考慮如此極端的對敵方法了。25個至高神王,站成一排,列隊出操。


    那還不是神擋殺神,佛擋屠佛?誰來都得跪,十級頂級宇宙文明也得望風而逃,沒法與之正麵對抗。


    那種陣容。自然是能夠到處橫著走,再也不用有任何顧忌。


    問題是,時間上隻怕不允許莫凡把一眾禦獸的實力推到這種地步。


    深淵宇宙的坐標能藏多久,十年,百年,還是會更久一些?


    莫凡說不準,但他知道,25隻禦獸想要全部突破至至高神王級。在沒有任何外力幫助,並且沒有任何大機緣的情況下,所需要的時間會遠遠比這個更長。


    這絕不是誇張,而是事實如此。哪怕莫凡的禦獸多年來升級一向很順。甚至在突破百級大關之時,同樣很猛。


    一個個全都接連突破,但說到底,那是因為有特殊原因。因為這些家夥剛好共同聯手,創造了一個宇宙,瓜分了初始世界的諸多權柄。


    再加上一個個又在起源之地中待了那麽久,實力進步幅度想不大都難。


    但以後呢,且不說這樣的機會基本不會再有。就算有,用處也不大了。


    至少想以此快速突破至至高神王級,那純屬白日做夢,想都別想。


    神王級要是那麽好突破的話,為何當前宇宙紀元足足過去了上百億年之久,至高神王的數量卻和獨立宇宙一樣的稀少。


    想達到這個級別,除了需要足夠的天賦,還需要花大量的時間,一點點去磨。


    畢竟達到這個境界,首要條件便是將某一種法則的領悟度提升至100%。也就是將某一種法則完全吃透,將其徹底掌控。


    法則這種東西入門容易精通難。莫說黑暗天團一眾成員一個個掌握的法則之力,品級都還那麽高。


    就算隻是初級法則,想要徹底掌控一種法則,讓領悟度提升至100%,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莫凡沒辦法確定,麾下禦獸什麽時候能觸碰到至高神王這個級別。但他必須保證,一旦有緊急情況發生,他能拿出堪比至高神王級的戰鬥力。


    時間充足,自然好說。若時間不足,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因此,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莫凡才產生了這麽一個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想法,那就是合體禦獸。


    將25隻禦獸融合在一起,化為一個整體,讓其變成一個全新的獨立個體。


    就好像聚合類生命那般,彼此的力量完全疊加,融合於一處。


    單獨一個存在,便可以擁有目前所有禦獸的天賦能力,以及法則之力等等等。


    如此一來,便可以發揮出1+1遠大於二的戰鬥力。


    莫凡估算過,哪怕就是以目前黑暗天團的戰鬥力,如果能融合在一起。都足以力敵一般的主神級強者。


    若是能再全部提升一個級別,比如團隊老大哥混沌暗影小黑達到高位神級,剩下的全部突破至中位神級。那麽合體之後,戰鬥力應該就已經能夠等同於那種最弱的至高神王了。


    就是永恆品質,外加隻掌握了一種領悟度為100%的初級法則的那種至高神王。


    聽上去挺誇張,好像能一口氣越兩三個大境界而戰,但通過精密計算以及模擬實驗。莫凡確信,這一點絕不是異想天開,而是真的有可能在現實之中達成。


    若是能再提升一步,那麽即便是打那種比較強的至高神王,也完全沒問題。


    也就是說,這個方案如果能夠成功,莫凡隻需要想辦法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禦獸實力拔高主神級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刻意追求至高神王這個級別。


    到時候,他哪怕麾下沒有一隻神王級禦獸,但單獨對上任何一個至高神王都不慫。


    麵對同樣的十級頂級宇宙文明機械禦獸,也就有了贏的把握。


    培養出一群高位神級,或主神級戰鬥力的難度是遠低於培養出哪怕一個神王級戰鬥力的。


    需要的時間更是會縮短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如果能成功,那真的是相當的劃算。


    不過呢,風險與收獲往往都是成正比的。這個計劃如果能成功,得到的好處自然是很大的。


    但相應的,如果失敗,所要遭遇的損失同樣非常致命。


    就如先前趙明軒所擔憂的那樣。雖然失敗的概率並不高,但如果真的那麽倒黴的話,合體的過程之中,一旦出現差錯,那麽,到時候莫凡的25隻禦獸全部都要死。這一點毋庸置疑,死亡概率無論怎麽模擬都高達100%。


    一旦失敗就是死亡,不存在其他的任何可能。


    而且那時死的可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整個黑暗天團頃刻團滅。關鍵還不是死在敵人手裏,而是某種程度上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


    哪怕事後應該都還能複活,但這種死法無疑也很憋屈,很讓人無語。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在戰鬥中出現這種情況,那就徹底不用打了,直接宣告戰敗就可以了。


    這樣的好機會,敵人又怎麽會放過?就算原本死亡的禦獸還能複活,敵人也會抓住這樣的機會,讓其無法再度複活歸來。


    真的就像趙明軒所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就那麽倒黴,失敗了呢?那可就真的是自毀長城,哭都沒地方哭去。


    莫凡當然也無比清楚這一招到底有多麽兇險。倘若25隻禦獸真的一口氣全沒了,哪怕是他,可能都得哭暈在廁所裏,追悔莫及。


    但這樣的底牌又不得不提前準備。真到了那時候,即便是賭是拚,好歹要有那麽一個可以為之努力的機會不是?


    不怕希望渺茫,就怕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努力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這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


    莫凡自然不可能允許連拚命的機會都沒有的情況發生。所以即便很殘酷,他最終還是開啟了有關於合體禦獸的研究和實驗。


    這半年多的時間,他就一直在忙著研究這個。趙明軒作為他特意邀請的幫手,也全程參與了實驗的過程。自然也無比清楚莫凡到底想做什麽,他的想法又究竟有多麽大膽而瘋狂。


    同樣的,也正因為心中清楚,所以,越是深入研究,趙明軒就越是擔心莫凡。


    生怕他就此走上一條不歸路。到時候會自己坑了自己,讓自己走向萬劫不複的結局。


    以至於現在莫凡每一次去實驗室,趙明軒都會不知疲倦,不知厭煩的嘮叨上一大堆。各種提醒,各種囑咐,各種勸阻。那些話就跟不要錢似的,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說。


    雖然聽了一遍又一遍,莫凡倒也不會覺得厭煩。他還沒那麽不識好歹,把好心當做驢肝肺。


    知道自己的這位好友是擔心自己,所以他說,莫凡也就聽著,並且是真的用心聆聽。


    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莫凡也怕自己真的頭腦一熱,做出什麽不理智的決定。多聽聽別人的勸誡是好的。


    隻是,連趙明軒這種專精於研究的天之驕子,都對這件事情感到不安。可想而知,這其中所潛在的危險性和不可預知性有多大?


    莫凡自己心中的壓力也很巨大。人前他不會表現出來,但不代表心中就真的沒有壓力。他隻是隱藏的比較好罷了。


    這不,當周圍不再有其他人,隻剩下他和自己禦獸的時候,這種壓力就顯露了出來。莫凡幾乎是本能的向小黑詢問了起來。


    那種不確定,忐忑,以及躊躇遲疑,甚至是一點點迷茫,在莫凡身上,真的是不常見。


    隻怕就算是蕭菲菲,也很少見到莫凡身上流露出這些情緒來。如果讓其他並不是很熟悉莫凡的人看到的話,隻怕更是會無比驚奇。


    很難想象,堂堂莫王殿下也會迷茫和忐忑,躊躇。這真的是讓人大跌眼鏡。


    好在小黑的堅定迴答,還是給了莫凡些許安慰的,隻不過就像其所感慨的那樣。越是被禦獸這樣無條件的信任,莫凡的壓力就越大。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那麽幹,但責任如此,有什麽辦法?命運已經推著他走到了這一步,這算是最後一個坎兒了。


    越過去了便是天朗氣清,萬丈晴空。越不過去,那便是前功盡棄,一切的一切將全部化為虛無泡影。除此之外,不會再有第三種結果與可能。


    所以哪怕前路艱難,莫凡也隻能奮勇向前,徹底一條道走到黑。至於最終是走出一條康莊大道,通向光明的未來和美好的彼岸,還是通向無盡深淵?那就真的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隻願努力到最後,真的能夠迎接美好的明天。莫凡在心中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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