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這些mafia在私下裏還這麽為之勞心勞力的人他似乎有一個合適的人選……而且巧就巧在出事的是個酒吧街。


    「啊……」太宰治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愚蠢的醉酒蛞蝓。」


    居然還會在酒吧街喝醉。


    「你趕著去那幹嘛?」找到了原因的太宰治終於看了一眼這個被他抓住不能走的少年,「去酒吧街喝酸梅湯?」


    他記得剛剛在樹上的時候看見他手裏捧了一杯酸梅湯。


    「我有認識的人在那裏。」中島敦有點急了。


    「哦,沒事的。」太宰治看了一眼又發出一串奇怪聲音的酒吧街迴答道。


    隻不過是愚蠢的蛞蝓在拆遷罷了,剛剛去到那邊的部下會把所有人疏散出來的。


    「你要實在不放心可以從那邊走,」他支著下巴指了指另一條不同於來時的路,「從那邊走可以從另一端進酒吧街。」


    他熟悉橫濱的每一條大街小巷,如果那片區域沒有成為交戰區的話走另一條小路要比這個少年來的路能更快到達。


    不過缺點也很明顯,那是一條小路,小到兩個人狹路相逢需要側過身。


    所以不是什麽值得在交戰中多費心思的重要支路,隻需要派兩個人在兩端堵住,而在不涉及交戰的時候就更方便了,不用管就行了。


    所以非常適合站在小巷口享受無人打擾的單人尊享觀影席。


    太宰治忽然興致勃勃的站起身來:「我也要去。」


    去近距離觀賞蛞蝓耍酒瘋。


    「啊……?」中島敦被他跳脫的思維弄得發出一串迷茫的聲音。


    但是他顧不得那麽多了,居山晴樹這個脆弱的俄羅斯小少爺還在酒吧街上,他實在擔心他會有什麽危險。


    於是中島敦快速順著太宰治指的方向跑去。


    天色迅速的暗沉下來,夜空上的雲朵逐漸積聚起來,恰到好處的簇擁在月亮附近,巧妙的遮擋住它半分清輝。


    中島敦沒空去觀察天色的變化,他隻是飛快的在小路中穿梭著。


    這條太宰治指的路比表麵上看起來要繞很多,橫濱的違規建築在這裏體現到了極致,許多路甚至體力稍好的正常人都要費一番功夫才能過去。


    但是中島敦卻如履平地,跑步速度分毫未降。


    他躍過一個堆的有些高的雜物堆,拐了個彎。


    四周擋著這條小巷的違章建築中忽然出來了一個矮於周圍所有樓房平均高度的建築,今夜風大,天上的雲被逐漸吹散開,終於漏了一點出來的月光順著樓與樓之間的縫隙灑進他路過的拐角,少年清瘦的身影跑著跑著就忽然變成了一隻白虎。


    太宰治:wow.


    他誇張的感嘆道。


    隨即他就幾個跳躍,仗著對場地的熟悉性,飛快的擋在了白虎的去路前。


    白虎看向麵前的攔路者,發出一聲低低的怒吼。


    「國木田這下要找不到在哪了,」太宰治低聲抱怨道,「希望他不要來的太遲。」


    「不然我絕不抱著這麽大一個人走出這裏。」他說。


    *


    在中島敦還沒來得及到達的酒吧,發完了第一階段酒瘋的居山晴樹和中原中也正在醞釀著第二輪的爆發。


    單純的就酒品而言,其實居山晴樹要比中原中也好上那麽一些,雖然兩個人在酒後不使用異能的情況下都是嘴上不饒人。


    一個是抓著人到處敘述自己的故事不說完不讓走,一個是給他一個電話他就能對著上麵未撥出備註青鯖的手機號碼開始怒罵。


    這麽一看其實從本質上似乎也並沒有區別。


    所以在一場短暫的異能爆發後,兩個很快進入醉酒第二階段的人在已經看不出什麽酒吧樣的酒吧裏開始了新一輪的酒瘋。


    中原中也在外麵等著的部下們顯然十分盡職盡責,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大家一起共沉淪的精神,又叫來了幾個mafia來一起把酒醉後的中原幹部送迴去。


    但能把他送迴去的前提是,他醉酒醉的差不多了。


    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


    酒吧內被嚇出來的其他顧客一看見mafia的人立馬就做鳥獸散,隻留下了一個瑟瑟發抖的老闆和他的員工們。


    老闆現在也不知道擔心自己還是擔心酒吧,他隻是麻木的聽著裏麵愈演愈烈的聲音,無聲在內心計算著自己的損失。


    雖然說那幾個mafia告訴他會照價賠償,但是他一個開酒吧的還是很慫的。


    終於,酒吧內的聲音逐漸停了下來,幾個黑衣部下和老闆都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應該結束了……吧?


    推開門的部下看著兩個幾乎卷在一起的人遲疑的前進了一步。


    真是太難得了,這兩個人居然在這個沒一處地方好落腳的酒吧裏找到了兩個勉強能坐的凳子。


    或許這裏已經不能稱之為酒吧了……?


    一地香檳和玻璃碎片的間隙中,那一個還沒來得及出來的米色風衣男人現在正在抱著中原幹部的胳膊念念有詞,他們過去的時候隻能聽得見他嘴中一些模糊的詞彙。


    什麽我流著俄羅斯一半的血、遺產、三句話讓祖母給了我180w什麽的。


    這人居然還是個俄羅斯混血。


    黑衣幹部肅然起敬。


    不能以貌取毛子,真的不能以貌取毛子。


    不管他是一個外表看著多不經打的人,身體裏流的果然還是西伯利亞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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