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大人會怎麽處置他……當場撕碎或者還是像原定計劃裏哪樣讓整個家族付出代價?


    ——芥川大人轉身搬了個凳子。


    能不用手就不用手的他破天荒的沒有用羅生門,而是自己把凳子放在了那個廢物少爺麵前,還讓他們走了出去。


    自進倉庫以來背後傳來的那一股隱隱的壓迫感忽然消失了。


    居山晴樹艱難的坐到了凳子上,心態很崩的嘆了一口氣。


    他來跟港口mafia談判,進了個全副武裝甚至還有狙擊手的倉庫,結果從頭到腳兩個傷都是自己人幹的,這都是什麽事啊。


    為了保住自己僅剩不多的麵子,他是死也不會讓港口mafia裏認識的人知道作天作地的居山晴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一捏就碎的豆腐塊小廢物。


    要想不讓港口mafia的人知道他就不能讓太宰治知道,不讓太宰治知道就不能讓芥川往外說。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但凡是個人都知道芥川龍之介這個死心眼子肯定迴去會去告訴太宰治。


    指望著來談判的芥川迴去什麽都不說堪比指望公雞下蛋。


    不對……居山晴樹忽然迴過味來。


    就算這個家族再怎麽拉,談判這玩意怎麽會讓芥川來談?太宰死哪去了?港口mafia沒人來了?


    自己不來翹班翹成這樣是工作全部給中也做了嗎?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算了,人幹不出來太宰治確實幹得出來。


    不過既然來的是芥川也就說明至少最近太宰治人不在港口mafia而是不知道跑哪去了,既然這樣,那能糊弄一會是一會。


    居山晴樹斟酌半晌,理直氣壯的開口:「太宰讓你來幹嘛?」


    他一個談判方愣是把這句話說出了上司的氣勢。


    太宰治這人不靠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忘記給芥川說那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現在隻希望這句話說出去芥川能覺得這是太宰治的安排,所以迴去就別跟港口mafia裏其他人提起他了,他還丟不起那個臉。


    誰知道這句話一出,原本臉色平靜的芥川龍之介卻忽然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他衣擺無風自動揚了半晌,最後還是抑製住沒有放出羅生門,而是壓抑著聲音咬牙切齒道:「所以這也是太宰先生的局嗎?」


    居山晴樹:「……啊?」


    你問我我問誰?


    【太宰治幹嘛了?】他莫名其妙的問係統,【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也就過去三四年嗎?】


    天知道他隻是習慣性的在給太宰治甩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這兩個人又咋了嘛。


    要他說未成年就不能進黑手黨,一個個的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離譜,弄的組織從上至下都充滿了港口mafia特供的傳統藝能。


    但要讓他解釋,他也懶得解釋。


    這兩個人發生什麽就讓他們去自己解決吧,反正太宰治也不會跟芥川好好說話的。他一個小廢物能知道什麽呢?小廢物什麽都不知道。


    畢竟居山晴樹隻是一個缺德的屑人,於是他快樂的把鍋扣到了太宰治那裏,無聲的默認了芥川龍之介的猜測。


    芥川的臉色看起來更不好了,他自黑過渡至白的發尾淩厲的垂落在臉側,像一排鋒利的刀刃。


    這位引戰達人順利把矛盾重點從芥川跟自己的談判扭曲去了芥川跟太宰治那,完美的解決了他其實也不知道是要來談什麽的困境。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既然不知道談判談什麽不如掀了談判桌。


    於是居山晴樹的在芥川扭曲的臉色裏愉悅的達成了共識:「那這場談判就這麽定了。」


    接著這個幾分鍾前還在地上委委屈屈的小廢物就從凳子上一躍而起,健步如飛的出了倉庫,腿腳利落的不像是個剛崴了腳的人。


    是一點也沒有之前那副不良於行的影子。


    鬥宗強者恐怖如斯,幾分鍾之內就恢復好了腳傷。


    係統對這人禍水東引的一套操作嘆為觀止。居山晴樹簡直是個可載史冊的屑人,挑了別人的矛盾就自己溜之大吉,談都沒談就宣布定了。


    至於定了什麽,它不知道,居山晴樹也不知道。


    反正這人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倉庫,麵對著無數人震撼的眼神,徑直坐進了來的時候坐的那輛車裏。


    他就這麽又毫髮無損的迴了家,又躺迴了自家軟的像雲朵一樣的床上,把白天幹的缺德事全部拋在了腦後。


    但顯然,上天不會放過這樣一個人屑人。


    居山晴樹這種缺德前mafia就該過的艱難些。


    淩晨三點,深陷夢鄉的居山晴樹被一陣細碎的聲音吵醒了。


    最開始他還沒有把這個聲音當一迴事,任務世界那麽多,窮奢極欲的身份可沒幾個。雖然管理局給他挑的buff很坑但是架不住這個身份有錢臉好看,在沒有遇見太宰治這個煩人精之前居山晴樹決定能享受多久就享受多久。


    於是他在第一次被吵醒後沒有去管窗外的聲音,而是翻了個身嘟嘟囔囔了幾句,又迴到了夢鄉裏。


    他剛剛睡著沒幾分鍾,窗外的聲音更響了。


    這會的聲音比起之前更加煩人,如果說剛剛吵醒他的聲音隻是有點響的咀嚼聲,那麽現在就是一陣尖銳的利器拋開土地的聲音。


    大塊的塵土被揚到空地上,打到花壇邊,發出細碎但煩人的簌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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