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竇仙的帶領下,張文武幾人最終來到了被稱為保研路的那片樹林。


    因為接連出事,現在這個區域已經被校方用鐵絲網圍上了。


    隔著鐵絲網,張文武依稀可以辨認出原來的小路,隻是現在無人經過已經被雜草覆蓋了。


    冬日的夕陽已經熱力全無,像個虛弱的老人。有限的陽光透過樹林的縫隙灑在荒草叢生的路上,讓人倍感荒涼。


    一陣寒風吹過,樹枝摩擦著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這片死寂中,感覺像是女人的抽泣,令人毛骨悚然。


    樹幹上纏繞的藤蔓,扭曲在一起的樹枝,種種這些都讓人不自覺的會往可怕的畫麵上聯想。


    觀察了一下四周,張文武對馮滎遠道:“剩下的事你們也幫不上什麽忙了,我和大梁進去就可以了,你帶她們迴去吧。”


    “不行!”


    竇仙直接跳了出來,“剛才不是還嘴硬呢嗎?這會兒讓我們迴去?哦!我們前腳一走,你們後腳就撤?想的美!”竇仙感覺自己像個經驗老到的偵探,一眼就洞穿了張文武的陰謀詭計。


    馮滎遠知道張文武的底細,他感覺出了張文武不像是在開玩笑。“兩位美女,今天算我們輸了,要打要罰我全認!不過武哥說的話,我們要聽,有些事情不是咱們可以接觸的!”


    馮滎遠的話對聰明的人來說很直白,但對竇仙這種滾刀肉無疑是火上澆油。


    “哎呦喂!還我們不能接觸,沒看出來啊?武哥本事挺大的嗎?他是你的五哥,不是我的武哥,我今天還就非得較這個真兒了。”


    眼見竇仙這麽上頭,童萌萌也是無語。她打心眼裏不想來,可是也不能把竇仙一個人扔給三個大男人吧。


    “小仙兒,他們都認輸了,就算了吧。”


    “不行,按照之前說的,他們走到林子深處,再走出來,沒尿褲子就算贏!之前也有膽大的,偷偷把柵欄扣了個洞,就在那邊,我帶你們去。”竇仙拉著童萌萌朝著她說的那個洞口走去。


    張文武看了看馮滎遠,馮滎遠搖搖頭跟了上去。


    竇仙把幾人帶到了洞口,並且自己先鑽了進去,她站在裏麵挑釁的看著張文武。


    張文武自然是不在乎,帶著大梁也鑽了進去。童萌萌猶豫了一下也鑽了進去。


    竇仙伸出手指,指著林子裏麵說到,你們從這裏進去,直走到頭就是女生宿舍樓,到了樓下拍張照片,再原路返迴就算你贏!怎麽樣?


    “沒問題!”張文武答應的很痛快。


    “武哥……那我們就在外麵等你們了。小心點啊!”馮滎遠可沒打算一起進去。


    “行,你們就找個避風的地方等著我,分分鍾我就迴來了!”


    張文武說完便往林子裏走去,剛走兩步,不知從哪裏刮起一陣怪風,裹著樹枝雜草吹得兩人睜不開眼睛……


    “大梁,這裏麵看來不太平,小心點!”張文武囑咐了一句。


    “俺不怕,誰來搗亂俺就揍誰。”葛大梁揮著兩個拳頭給張文武看。


    “嗯,對,讓他們知道我們大梁可不是好欺負的!”這句話是張文武發自肺腑的。


    現階段他丟失了盤古令,隻剩下魂殺護身,如果真遇上點什麽狀況,那就得指望大梁了。


    兩個人慢慢的向裏麵走去,每一步都很慎重,每一步和每一步之間都在感受四周的變化。


    走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張文武再次仔細的觀察起這片樹林,整片林子都是鬆樹,這種鬆樹作為北方城市的綠化樹種很普遍。


    興北市城市改建之初,有很多林地,都是這種鬆樹,這沒什麽奇怪的。從樹木的長勢來看,年頭並不是很長。


    “不對!”


    張文武突然意識到,這個林子和其他林子有個不同的地方。


    這片林子裏麵沒有見到一個活物,哪怕是一隻鳥,一隻蟲!


    發現了這一點的張文武把注意力從林間的地麵轉移到了樹上,他又往迴走了一段,可以確定就是什麽也沒有。


    此時太晚已經下山,林中的光線很差,這種感覺讓張文武有點想放棄。


    君子不立危牆,想查明情況也不急於一時。可一想到竇仙那副欠揍的表情又猶豫了。


    “不管了,走到頭,再沒發現就撤。”張文武打定主意,硬著頭皮繼續往林中走去………


    繼續走了二十分鍾,依然沒有看見竇仙說的那棟宿舍樓。


    四周空無一物,隻有一片樹林子。


    “大梁,我們中招了!從時間上判斷,我們早就應該走出去了。”


    “耗下去不是辦法。得想辦法把正主逼出來!”


    張文武喚出魂殺,以自己為圓心,向著四周不斷的揮掃著。掃完一圈,就延長一段,張文武就不行這樣地毯式的攻擊它能躲的開。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從身後傳來,看來張文武這一招奏效了。


    “大梁,抓住她!”張文武一聲令下,葛大梁像是發現了獵物的獵犬般撲了過去。


    撲是撲出去了,可是撲完就沒動靜了。


    張文武行動比大梁慢些,追著大梁的方向跑過去一看,葛大梁站在那正發呆呢。


    張文武以為葛大梁中了什麽法術,祭起魂殺剛要攻擊,就發現了大梁隻是看著他麵前的一個女孩在發呆。


    這是個年輕女孩,一身學生打扮,這會兒右手捂住胳膊坐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大梁!”張文武吼了一聲。


    葛大梁聞聲迴頭,“哥,是個姑娘。”


    “哪個姑娘大冬天穿著單衣來這裏!”


    張文武這麽一提醒,葛大梁也注意到了坐在地上的女孩,她確實是穿了一身夏天的衣服。


    “你……你不冷嗎?”葛大梁問了一句。


    張文武真是服氣了,“大梁!她是魂體,不是人,你站到一邊。”


    葛大梁不會懷疑張文武,盡管有點舍不得走開,最終還是聽話的給張文武讓開了位置。


    張文武來到女孩麵前,看了眼她捂住的胳膊,那裏有一條灼燒過的痕跡,應該是剛才魂殺那一鞭造成的。


    “姑娘,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別在這耗著了!”


    女孩看張文武的眼神充滿了怨恨,“你是誰?”


    張文武嘿嘿一樂,“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剛才那一鞭的威力你也嚐過了,識相的趁早退去吧。”


    “我不甘心!”女孩吼道,“你們這些人空有一身本領,卻要幫著惡人為非作歹,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們?惡人?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你憑什麽說我們是惡人!”


    “亂講?你剛才傷我那件法器之上戾氣滔天,不是殺盡萬人恐怕沒有這般威力,想來你比嶽九華還要禽獸一萬倍!”


    女孩的話說完,張文武就感覺腦袋嗡的一響。


    “你說誰?嶽九華!?”


    女孩不語。


    “你認識嶽九華?你把話說說清楚!你和嶽九華什麽關係!”


    女孩被張文武問得有些茫然,她警惕的盯著張文武反問道:“你也認識嶽九華?你們什麽關係?”


    張文武抬起右手在女孩麵前晃了晃,“我這條手臂就是他打折的,而他的命也是我收的。”


    “什麽!你說什麽?你把嶽九華殺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女孩聽完張文武的話情緒瞬間崩潰。


    她癱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昏天暗地,哭得張文武和葛大梁都忍俊不禁。


    “姑娘……姑娘!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明白點。你與嶽九華到底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被他害的!他就這麽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聽姑娘這麽說,張文武的心也算落地了。朋友的朋友是朋友,那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說……姑娘啊!既然我們都是嶽九華的仇家,那我們就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姑娘擦了把眼淚,“你怎麽證明你和嶽九華不是一路貨色!”


    “我……”張文武一時還真沒想出來要怎麽證明。“我行得正坐得端不用證明!”


    “哼,隨便你好了。”女孩顯然還是不相信張文武。


    “喂,姑娘,實話告訴你,我今天到這的目的就是抓你。”


    “隨便吧,嶽九華已經死了,我無所謂了!”


    張文武從姑娘的話中聽出了這裏麵一定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想了一下,張文武試探著問了句:“你是不是當年興大第一個在這裏出事的女孩?”


    張文武問完後就看見女孩的臉上抽搐了一下,緊接著身體也微微的發抖。張文武知道,自己猜對了。


    “姑娘,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還有,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你們幾個女孩為什麽又要迴到這裏自殺呢?”


    張文武的話讓女孩掩麵痛哭,張文武和葛大梁就在旁邊默默的等著。


    女孩哭罷,看著張文武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可以相信你嗎?”


    “姑娘放心,張某人以祖宗排位發誓,絕無半點虛言,否則定遭五雷轟頂之刑。”


    看著張文武篤定的樣子,女孩終於打開了心扉,講述了保研路不為人之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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