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武重傷蘇醒,看著眼前救了自己的半山雪滿眼委屈,可是眼前的老者並不認識張文武。


    “老半頭!你別嚇我!你不認識我?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管我叫什麽?”老者問道。


    “老半頭……半…半山雪……”張文武有些迷糊,他以為是自己剛剛重傷清醒產生了幻覺。


    “你與那半山雪相識?”


    “……”


    張文武腦海裏迅速反應出各種失憶橋段。道門中人也會失憶?還是我被打傻了?


    “我……你……咳咳……”張文武的身體太虛弱了,說兩句話就要咳一會兒。


    “你的身上有種我熟悉的感覺,所以我才出手替你療傷,你說你認識半山雪,最好把話說清楚,你們是什麽關係,如果想要騙我,剛才那人就是你的下場。”老者語氣生硬的命令著張文武。


    “剛才那個人怎麽樣了?”張文武知道他說的是嶽九華。


    “他的宗門與我的宗門有些仇怨,所以我將他殺了。”老者說的很平靜,好像他殺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雞。


    “嶽九華死了?真的?”張文武聽到這個消息心裏相當高興,不過馬上就樂不起來了。


    他發現眼前的看著老者看他的眼神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惹到他可能下場和嶽九華一樣。


    “前輩,我就是個小散修,和剛才那人也沒什麽大仇,說白了就是各為其主,產生了點摩擦。”


    張文武想先忽悠過去再說,這個長的和半山雪一樣的老頭好像脾氣不太好。


    天底下長得像的人有很多,本來張文武想把他和半山雪的關係說出來的,可是這會兒又猶豫了。


    如果他和半山雪有仇,那自己不得和嶽九華一個下場嗎。


    “你和半山雪到底什麽關係?你最好說實話,我能救你,也能殺你!”老者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冷。


    “半山雪是我師傅!不過我們的師徒關係不咋樣!很少見麵,我可能是他最不喜歡的徒弟,你看我現在差點被打死他都沒來救我!”張文武一口氣說完這些,然後就是觀察老者臉上的表情。


    張文武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能喊出半山雪的名字,就說明一定是和半山雪有關係,撒謊說不認識那就是死路一條。


    如果把自己和半山雪的關係如實交代,那萬一這倆人有仇,自己豈不是也會遭殃。


    所以張文武選擇真一半假一半,眼下自己這麽個殘疾人應該不會讓老者起殺心吧。


    張文武說完,老者的眉頭輕挑了一下,“他的徒弟?”


    張文武費勁的點點頭,“我是這樣認為的,畢竟他指點過一些法門,雖然沒有任何拜師儀式,但是我覺得我應該叫他一聲師傅。”


    “他也配!”老者明顯是和半山雪有過節。


    張文武心裏舒了口氣,從老者的反應上來看,他和半山雪一定是有些瓜葛。


    而且自己現在這種一廂情願認師傅的做法並不會受到牽連。


    “你日後若是再見到他,替我捎句話。”


    “前輩請講。”


    “你告訴他,讓他早日自絕於宗門,以告慰掌門英魂。”


    “自……自絕?”


    按老者的意思,半山雪就是古族的罪人,可自己認識的半山雪一直在努力的培養自己成為合格的掌門。


    “前輩……您也是古族的人?”張文武小心的問了一句。


    “不錯。”


    “那……你和半山雪是同族?”


    “呸!當年若不是他,古族一脈怎致衰敗如此!”


    張文武看得出來,老者對半山雪的恨是發自肺腑的。


    “我留你一命,把話給我帶到。”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這話我一定帶到。晚輩鬥膽問一下前輩的名諱,待遇到半山雪後也好如實告知。”


    “千峰寒。”


    張文武心中一驚,但是沒敢表現出來。恭恭敬敬抱拳作揖,可左手並沒有碰到右手……


    張文武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的右手已經被嶽九華打斷了。


    思緒淩亂的空當,那名老者也轉身準備離開了。


    “還有一事。”老者停下腳步。


    “前輩請講。”


    “剛才此處可有他人?”


    “前輩什麽意思?”


    “我已沉睡多年,本體遠在千裏之外,剛才突然感知到本族召喚,才趕來這裏,可這裏隻有你二人,那被殺之人絕無可能是召喚之人,再有便是你,一個未入門的散修,絕無可能具有召喚我之力。”


    “晚輩重傷昏厥,確實不知何人到過此處。”張文武嘴上這樣說,不過心裏已經猜出,多半應該是自己昏厥前將其喚過來的。


    “你好自為之吧!”千峰寒留下這句話後,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唿……”張文武長長的唿出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精神一放鬆,肉體上的疼痛立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手!我的手啊!”張文武這會才有時間仔細觀察起自己的右臂。


    前臂的三分之二已經不見了,黑色的血痂粘連著衣服,一想到自己以後就是個殘疾人了,張文武的心態瞬間就崩潰了……


    “哥?你在哪啊?哥……”是葛大梁的聲音。


    “大梁,我在這!”張文武強撐精神朝著葛大梁聲音傳來的方向喊到。


    “哥!”


    葛大梁聽到了張文武的聲音,從遠處快速跑了過來。


    當他看到地上滿身血汙的張文武時,一時競不知該怎麽辦了。


    “哥……你……”


    “帶我去醫院……”張文武說完這句話便再次暈了過去。


    也許是太虛弱了,也許是精神徹底放鬆了,總之,張文武想休息休息……


    恍惚間,張文武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最後竟然像羽毛一樣飄到了空中……


    飄著飄著,張文武好像看到了福利院,看到了童年玩耍的操場……


    黃土鋪成的操場上,一陣風吹來便刮起一陣黃煙,一群拖著鼻涕的小孩在黃煙後奔跑著。


    操場邊上有棟大樓,張文武飛到大樓外,看到了裏麵上課的學生,有睡覺的,有看小說的,還有偷偷吃東西的。


    講課的老師很生氣,她大聲訓斥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生,這個女生長得很眼熟……


    “萌萌!”


    張文武認出了那個女孩,“怎麽會是萌萌呢?萌萌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怎麽會這麽叛逆呢!”


    “砰”童萌萌摔門衝出了教室,“萌萌!萌萌!”張文武邊喊邊追。


    張文武眼看童萌萌跑了出校門,可等他追出去萌萌就不見了。


    馬路上行人很多,張文武被人流帶著走著走著來到了人民公園。


    今天的公園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張文武自己溜達了一圈,突然看到了藍天雲,她穿著的還是第一次見麵時的衣服,一條過膝的碎花連衣裙……


    “小雲,你在等我嗎?”


    張文武上前打招唿,藍天雲卻不理他。


    “小雲,走。”


    黃毛突然出現了,他拉住了藍天雲的手,兩個人在張文武麵前手牽手一起走了。


    “小雲!小雲!是我啊!小雲……”張文武一著急一下急醒了!


    睜開眼睛,張文武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藍天雲。


    原來是一個夢!


    “哥!你醒了。”葛大梁馬上湊到了病床前。


    張文武緩了緩神,看到了藍天雲紅腫的眼睛。


    “哥,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小雲姐的名字。可小雲姐喊你你就是不醒!”葛大梁在一旁給張文武講述著病房裏的事。


    張文武伸手去拉藍天雲,手沒抬他就想起來了,自己的手斷了。


    藍天雲這麽半天一句話也沒說,眼中的淚就像決堤的河一樣。


    張文武換成左手去給她擦,卻被藍天雲一把打開。


    “你為什麽一個人去酒店!為什麽不等我一起!你覺得你這樣做很英雄嗎?傻瓜,笨蛋!混蛋!”


    藍天雲伏在床上失聲痛哭,張文武看著不知所措的大梁,朝著門口努了努嘴,大梁這次出奇的配合,乖乖的退出了房間。


    張文武摸著藍天雲頭輕聲安慰著,“我這不是沒事嗎?斷隻手而已,等我找黃運華好好算算賬,為了他的事讓我陪隻手,怎麽不得要他一百萬啊。”


    “傻瓜!傻瓜!”藍天雲掄起拳頭打在張文武身上。


    “饒命啊,饒命啊!我……我的傷口……”


    藍天雲慌忙停手,“你為什麽不等我一起,如果你有什麽三長兩短,讓和大梁怎麽辦?”


    張文武不想和她討論這些,“你知道嗎?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裏你竟然和黃毛那小子走了,可把我急壞了,我就在你後麵一直喊一直喊,可你就是不理我,我一著急,就醒了。”


    藍天雲擦了擦眼淚,輕撫著張文武滿是繃帶的右臂道:“你的手在公園裏找到了,醫生說接是接上了,但是隻有十分之一的幾率恢複功能,如果後期長不好……會壞死……要再截掉……”


    “接上了?我的手還在?我怎麽感覺不到?我還以為我成獨臂大俠了呢!”聽說自己的手被接上了,張文武很是興奮。


    “不想當獨臂大俠就好好配合治療。”


    “遵命!”張文武用左手領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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