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武看出來小保安有所隱瞞,也沒拆穿他。裝模裝樣的搖了搖頭,“我記錯了?不應該啊!”


    小保安熄滅了煙,“先生,外麵風大,早點迴去吧,別著涼了。”


    “嗯,我們這就迴去。”張文武一邊應和著小保安,一邊緊鎖著眉頭自言自語,“我記錯了?這麽大的怨氣,再不管怕是要出問題的啊!人命關天啊!”


    張文武這話是故意說給小保安聽的,果然,張文武的話說完,小保安的臉色就變了,雖然他也掩飾了,不過在張文武看來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沒走出去多遠,那名小保安就一個人追了上來。


    “先生!先生!請等一下!”


    聞聲,張文武給藍天雲擠了擠眼。


    “上鉤啦。”


    不過他還是要裝一裝的。


    “怎麽了小兄弟?”張文武疑惑的看著小保安。


    小保安環顧了一下四周。


    “先生剛才說這裏有怨氣,莫非先生是道門中人?”


    “哦?小兄弟能看出來?莫非也是我道門中人?”張文武此刻已經開啟了表演模式,誇張的表情和肢體語言看得葛大梁幾次想笑,幸虧都被藍天雲給攔住了。


    “我不是,就是剛才聽您說了一句什麽有怨氣,我想一般人肯定看不出來的。”


    “小兄弟說的對,所謂道可恆道,非常恆道,名可恆名,非常恆名,德可恆德,非常恆德,衡可恆衡,非常恆衡。無名而名,萬物之母,無衡而衡,尊德之初……”


    在張文武這一通誇張的表演下,小保安已經確定,眼前的這位住在總統套房,身邊帶著美女助理和壯漢保鏢的年輕人就是一位道門高人。


    “大師,實不相瞞,這個地方確實有點邪門,不過我們一般不敢說,畢竟酒店要是倒閉了,我們的飯碗也就沒了。”


    “明白,明白。”張文武眯著眼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


    說完,張文武並未停留,而是繼續往迴走,他要來個欲擒故縱。


    一見張文武要走,小保安急了,“大師,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您能不能給指點指點,也好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也過的踏實點。”


    “唉……”


    張文武很為難的樣子,“我也隻是路過此處,發現有滔天怨氣在此凝聚,恐傷及無辜,所以下來查看一下。如果強行介入這份因果……恐怕有傷運道啊……”


    張文武說的小保安不住的點頭,眼神中已經把張文武當成了救星。


    “大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一定要給好好看看,我們每次巡邏到這裏都要安排好幾個人,要不然真怕有點什麽事連個報信的都沒有!”


    “這麽嚇人嗎?”


    “何止是嚇人!”小保安往前又湊了半步,用手遮在嘴邊小聲道:“聽說這的大老板已經被上身了!好像已經在醫院等死了!誰都治不好!”


    “是嗎!”張文武裝作吃驚的樣子。


    “大師,我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別看……別看穿著普通,但是氣度不凡,一定是位得道高人。”


    所謂千臭萬臭馬屁不臭,小保安的高帽子張文武戴著挺很舒服的。


    “好說,好說。既然讓我碰上了,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你跟我說說這個地方都怎麽邪門的。”


    見張文武肯幫忙了,小保安很高興,打開話匣子講起講起了這個酒店的故事……


    原來,這個地方在開發之前就是一片亂墳崗,多年無人管理。


    隻有為數不多的一些後人尚且在世的逢年過節會來祭拜一下。


    後來城市發展,把這裏規劃成了新的商業中心,黃老板買下了這塊地,準備蓋五星級大酒店。


    動工之前,關於墳地如何賠償的問題費了很多心思。


    本來大部分都是些無主的荒墳,可一說要開發,就冒出了一大批後人來認祖墳。


    這件事把黃老板搞得十分惱火,後來花了大價錢才把這塊地搞定。


    黃老板心裏有氣啊,就找人在這裏修了這個公園。表麵上看起來是公園,其實是它是一個風水局,目的就是要報複那些獅子大開口的人。


    小保安講到這停了一下,“這些話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大師可別告訴別人啊!”


    張文武明白,這件事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恐怕是要鬧出人命的,試想一下,誰家祖墳被刨都的拚命吧!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的。不過……恕我直言,這種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張文武不相信一個保安能接觸到這麽機密的消息。


    小保安一聽張文武這樣問,明白這是在懷疑他。“大師,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說到這裏了,我就沒什麽可隱瞞的了。我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的。


    那天輪到我值夜班,巡邏到這個地方突然肚子疼,跑迴去上衛生間就來不及了,所以我就找了個小樹林裏解決了一下,完事以後剛想走,看見黃老板帶著個小情人經過這裏,我怕被發現,就躲在暗處沒出聲。


    黃老板好像喝了不少酒,我剛才說那些就是他和小情人說的。我聽完就更不敢出聲了,等他們走遠了我才迴去。


    剛開始我隻是怕被他抓到我隨地大小便。後來覺得黃老板說那些可能是因為喝多了吹吹牛罷了。


    結果沒過幾天就聽說老板那個小情人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連警~察也沒查出來什麽原因。我再一想那天晚上聽來的事,我怕……我哪天也不明不白的死掉,所以,求大師救救我吧!”


    說著,小保安就要給張文武跪下。張文武趕緊把他扶了起來。“這件事你沒有告訴其他人吧?”


    “沒有,我誰也不敢說,本打算就爛在肚子的,沒想到今天碰上了大師您,您一定是上天派來救我的。”


    張文武和藍天雲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沒想到這件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張文武拍了拍小保安的肩膀,“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一管到底的,你迴去之後繼續上你的班,就當今天晚上從來沒有見過我們,明白嗎?”


    “明白!明白!”小保安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告別了張文武。


    三人返迴酒店房間時已是破曉十分,張文武站在窗邊,俯瞰著晨曦中的酒店。


    清晨的陽光柔和溫暖,透過斑駁的雲層照射在這片公園之上,讓假山有了光彩,水麵有了神韻,樹木變得靈動。


    但是沒人知道,這些美景的背後竟是如此肮髒的人性。


    藍天雲走到張文武身旁輕聲問道,“你相信那個小保安的話?”


    “嗯,他沒有理由騙我們。”


    “那這裏麵還有幾個疑點沒有解開。”


    “什麽疑點?”


    “我們順著小保安這條線索推導一下,黃運華因為氣不過,找人設計了這個局,為的就是報複當初那些人,而這個局讓他也遭到了反噬。這個邏輯是通順的吧。”


    “嗯!”張文武點點頭,如果是這個局過於有損陰德,那麽黃運華一定不會好過的。


    “那他為什麽不去找當初設局的那個人,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何必要找我們呢?”


    張文武也得藍天雲分析的有道理。黃運華這樣一定有他的理由。


    不找當初設局的人?是不能找?還是找不到?


    如果說是找不到了,那沒辦法,隻能用這種撞大運的辦法,撞到張文武這裏來純屬巧合。


    如果是不能找,那就有問題了。張文武敲著腦殼在屋裏一圈一圈的走著,他還沒有捋順這裏麵的關節。


    “你還記得小保安說的那個女的嗎?”


    “女的?黃運華的小情人?”


    “對,不是說死的不明不白嗎?”


    “你的意思是?”


    藍天雲點點頭,“黃運華酒後失言,把這個公園的秘密告訴了他的姘頭,這件事又被那個設局的人給知道了,所以那個女的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所以!黃運華感覺到了危險,恐懼,他以為是風水局都是些看不見的東西,是溫水煮青蛙,沒想到那個人可以左右人的生死!”


    “他想擺脫那個人,所以就想借我們的手對付幕後的人!”


    “沒錯。”


    經過張文武和藍天雲這麽一分析,事情的脈絡大概就清晰了。


    黃運華因為一時衝動,招惹上一個狠角色,現在自己想退出,卻發現根本沒有退路了。


    無奈隻能寄希望於再找一個高手,來一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關於風水的利用,盤古令中也有很多記載,隻是張文武一開始把精力都放在了法術上麵,這會隻能臨時抱佛腳了。


    “武哥,你別忘了殺神大人的提醒。”


    藍天雲的提醒讓張文武再次頭疼起來。


    “如果……我們把黃運華的底牌給他亮出來,你覺得他會配合我們嗎?”張文武做了一個假設。


    藍天雲聽完沒有迴答,思索了片刻道:“對他而言,應該是誰的大腿粗就抱誰的大腿,但是有過一個次上賊船的經曆後,恐怕他不會輕易再相信誰了。”


    “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是讓他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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