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誒,你好,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了,這麽晚給你打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張文武一下腦袋短路了,把原本自己想好的說詞都忘了,隻能說些沒營養的客套話。


    “你好,你是?”


    “張文武,文武雙全的文武。”


    “哦………”電話那頭的姑娘好像是在思考。


    “哦哦哦,你看我都忘了要說什麽了,那個……我是金爺介紹的。”


    “金爺?”


    從語氣中可以感覺出對方對於這個名字很陌生。


    “啊,就是童建軍老爺子。”張文武趕緊解釋到。


    “哦,是童爺爺,我知道了。”


    “這麽晚打電話確實是不太好意思,不過我也是最近生意太忙了,也就是剛剛才抽出點空來,所以就……嗬嗬”張文武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生意太忙?”對方聲音裏充滿疑問,不過也沒有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


    “我想起來了,我家裏人跟我說過了,要安排我們相親,我的時間比較自由,隨時可以見麵,你什麽時候方便?”


    “啊!?”張文武沒想到對方這麽爽快,金爺透漏出的信息是這個女孩智力可能有些問題,可剛剛這幾句交談中張文武沒有聽出任何問題,這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


    “我也方便。”


    “什麽?”


    “哦,我是說我的時間也很方便。”


    “你剛才不是說你最近很忙嗎?”


    “呃…忙完了,忙完了,嗬嗬。”張文武眼見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了,也隻能打哈哈把話題叉過去,金爺交代他的任務是打探出女孩的一些基本信息,又不是領證結婚,所以他要想法設法把自己想要的東西搞到。


    “那個……美女,說了半天了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唿呢?”


    “……”


    對於張文武的問題對方選擇了沉默。


    “喂?喂?”張文武以為對方沒聽到。


    “童爺爺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可能是有他的用意吧。”


    “我靠!”張文武在心裏暗罵。本來還以為是個頭腦有缺陷的姑娘,自己走走過場就行了,可是通過對話發現這姑娘不僅不傻,而且思維縝密,邏輯清晰。


    腦子沒問題是可以確定了,那金爺把她發我這來是什麽意思,金爺不是個不靠譜的人,我的條件他知道啊,他那個圈子裏的人應該經濟條件都不差,他更不會介紹那些不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張文武在腦海裏快速地分析著眼前的情況。


    醜,一定是因為這女的長的巨醜!通過分析,張文武得出結論,金爺給他介紹的人一定是自己可以配得上的人,那麽,如果不是智力問題,那一定就是外貌問題了。


    “哈,那個…姑娘啊……”一想到這女的長得可能很醜,張文武連兩美女倆字都叫不出口了。“金爺他就是個老頑童,喜歡開玩笑,嗬嗬。你看我們明天什麽時間見一麵吧?”


    “下午六點,人民公園噴泉廣場,可以嗎?”


    “可以,可以。”張文武滿口答應。


    “好,不見不散,拜拜。”


    “嗯,拜拜。”


    掛掉電話的張文武半天沒緩過神來,這和他之前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啊。


    “什麽情況?金爺是不是搞錯了?聽說話完全不像是腦子有問題啊?長的醜?還是身體有殘缺?嗨,管她呢,明天見個麵就都知道了,大不了賠個公交錢,想讓老子出血那是不可能的!”


    張文武害怕自己遇上的是酒托,飯托。這年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金爺也被騙了呢。


    打定主意的張文武一下就釋然了,折騰了一天,他早就累壞了,再次迴到床上後很快便沉沉的睡去了。


    八月份是興北市一年中最熱的時節,即使靠著海邊依然無法抵消暑期的熱浪。


    張文武是不舍得開空調的,即使是最熱的八月,陪伴他的也隻有那台舊貨市場淘來的二手風扇。他的臥室門窗大開,為的就是借一下午夜清涼的晚風。


    仲夏夜,清風徐徐吹來,明月追趕晚霞,早早爬過山頭,掛在中天,那月光似乎帶著一股清涼,驅趕著酷日留下的餘熱。


    張文武肯定不知道馬克.吐溫寫這段話的時候是不是也像他一樣落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馬克.吐溫吹過的風一定沒有吹到過此刻鴻運超市外站著的這位老人。


    看麵相,說他有九十歲也不過分,瘦削的臉龐上爬滿了刀刻般的皺紋,本就單薄的身軀加上佝僂的身材怕是一米五都不到了。手上掛著的兩把雨傘,一黑一白格外醒目。如果說在雨天有人帶著兩把傘也無可厚非,但是眼下這種天氣還帶著兩把雨傘就讓人有些奇怪了。


    怪老頭停在了鴻運超市的門口。


    抬頭看了看超市的門頭,又看了看西周。


    “你怎麽看?”一個粗獷的聲音問到。


    “有點意思!”一個陰柔的聲音迴到。


    雖然是兩個聲音,可是在外人看來這兩個聲音都是來自怪老頭自己。


    他在用兩個聲音自問自答。


    “看印記……有點像古族一脈的手法。”


    “難道這裏有古族的勢力?”


    “不好說,僅憑現在這點線索還看不準。”


    依舊是自問自答。


    “要不要進去看看?”


    “算了,這古族一脈淵源頗深,沉寂了這麽多年,如今顯露蹤跡怕是事出有因,你我還有要務在身,那十二靈煞已有半數殞歿,這個關口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也好,希望此人是友非敵……”


    “你是怕他與十二靈煞有所勾結?大可放心,這十二靈煞正是因他古族先祖與火族後裔在眾神宴鬥法僥幸取勝後,火族後裔心有不甘才釀出的禍端,他們二者當是水火不容。”


    “但願如此吧……如若不然……唉!你我對上古族嫡傳恐怕勝率不大!”


    “天機難測,命輪難違!走吧。”


    說罷,怪老頭轉身離開,佝僂著身子的怪老頭看似弱不禁風,可是邁出的每一步都讓人覺得鏗鏘有力,這一秒剛走過超市,下一秒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第二日。


    張文武一覺睡到自然醒,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後睜開眼,因為今天約了和金爺介紹的姑娘相親,張文武決定好好捯飭捯飭自己,甭管對方啥水平,自己這魅力小夥人設必須立住嘍。


    肩膀上搭著毛巾,手裏端著牙缸,張文武來到馬路邊上刷牙,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以前住的房子都是旱廁,沒有衛生間一說,那時候都叫茅房,所以刷牙都是在外麵找個地方,再後來住進樓裏了,有衛生間了,可是因為合租的緣故,每天都得搶衛生間,像刷牙這種活能不占用公共資源就不占用公共資源了。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嗷………我從來~從來也~不撒尿~嗷~”


    張文武非常喜歡趙傳老師這首歌,他感覺自己就像歌詞裏寫的小鳥一樣,想要飛,卻怎麽也飛不高。


    “一大早就聽見你在那嚎,怎麽,這是做了好夢啦?”隔壁的王姐靠在門框上打趣道。


    “誒,王姐,還真不瞞你說,我呀,今天就要去和一位妙齡女子相親啦,人家可以說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最主要的是比我還小三歲!”張文武伸出三個手指頭得意洋洋的比劃著。


    王姐自然知道張文武這是故意的,就因為她上次給張文武介紹了一個四十歲的老姑娘。


    “哎呦喂,好事啊,我說小張啊,這次高低得抓住機會,就算是缺心少肝,短胳膊短腿的咱也得抓住機會,怎麽說也年輕不是!”王姐嘴上肯定是不能吃虧的。


    “啊~啊~呸!”張文武借著吐刷牙水的機會來了個一箭雙雕。


    “謝您吉言!”張文武朝著王姐一拱手。


    “哼!”王姐也聽出了張文武的意思,鼻子哼了一聲迴屋了。


    洗漱完畢,張文武開始翻箱倒櫃找衣服,這個季節他一般就是背心,短褲加拖鞋。


    這會兒想找個像樣的衣服還真是範難了。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的成果就是白體恤衫配牛仔褲,外加山寨運動鞋。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張文武很滿意,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了……


    終於等到了下午五點,張文武準時出門,從長樂小區到人民公園坐公交半個小時,下班高峰期四十分鍾也能搞定。


    五點五十分,張文武已經坐在了人民公園噴泉廣場的長椅上。手裏握著電話,張文武故作鎮定的四下張望著。


    東麵,一位短發運動型美女正朝著自己的方向慢跑過來,緊身的運動套裝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張文武的眼睛不自覺的跟著這位美女運動了一段距離,直到美女跑遠……


    “長的真不錯,就是太黑了。”張文武很是惋惜。


    不多時,北麵又有一位長裙女孩朝著他款款走來,什麽叫“腹有詩書氣自華。”這位女孩就是最好的詮釋。不過可惜,這位氣質女孩也是路過的……


    看了眼表,已經六點十分了。


    “第一次約會就遲到,這女的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張文武心中不滿,但是卻不生氣,因為他發現這個地方和海邊有得一拚,也是一個“休閑”的好地方。


    這不,遠處又走來一位美女,張文武不由得感歎為什麽有人會用脖子以下全是腿來形容女人,目測十公分的高跟鞋配上那一米開外的大白腿………


    “嘖嘖…”張文武不由得又多看了兩眼。


    “你就是那個文武雙全的張文武?”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由於看美女看的太專注,張文武根本沒注意到相親對象已經來到了他身後。


    “是我,是我。”


    張文武聞聲轉身,看到了拿著自己照片的女人,這一刻,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金爺會介紹他們相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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