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晚說得有理有據,於情於理侍衛都沒辦法拒絕,手收了迴去。


    她扶著張義走出房門,慢悠悠的在院子裏逛起來,


    兩個侍衛不緊不慢的跟在二人身後,


    春景院內繁花似錦,各種奇花異草爭奇鬥豔,香氣撲鼻,


    楊晚不自覺理了理衣襟,也不知這些香味會不會掩蓋掉她身上香料的味道。


    院中有三個花匠正打理著各色花草,可以看出來春景院在府中很受重視,沒有因為二皇子被監禁就荒廢掉。


    “師父,那些花真好看,徒兒從來沒見過呢!”楊晚扶著張義走過去看花,


    張義慈愛的說,“喜歡就多看看,隻可惜師父眼神不好,看不清咯。”


    “沒事,徒兒當師父的眼睛!”


    師徒二人慢慢走到各色花卉前,離那三個花匠更近了些,卻也隔著些許距離。


    楊晚弄不清院子裏誰是二皇子的人,隻能自己創造機會去試,


    身後的兩個侍衛一瞬不瞬的盯著二人的舉動,


    見師徒二人並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看過花後就繼續往溫泉的方向走,並沒有跟其他人有接觸。


    一路走走停停,見到灑掃的下人,楊晚也會找機會靠近幾分,但又保持著安全距離,


    不接觸,不多話,隻是邊走邊看,像是單純好奇一般,侍衛並沒有發現異常。


    在院中晃蕩了半個時辰,師徒二人總算來到溫泉場,


    溫泉場內十分奢華,有更衣室,有沐浴設施,有按摩台,裏頭除了溫泉池,還有一個冷水池,


    不過看上去已經許久沒有用過了,有下人正在打掃清洗,


    楊晚將張義扶到一邊坐好,走到溫泉池邊蹲下,伸手探了探溫度。


    水溫有個四十度左右,水質清澈,池底一眼就能看清,藏不了東西。


    甩了甩手,楊晚起身,想要在周遭轉一轉,


    侍衛上前一步道,“小神醫,此處不是齊府,溫泉既然看過沒問題,還請二位迴去吧,莫要亂走。”


    嘖,盯得真緊。


    沒辦法,師徒二人又迴到屋子等待機會。


    用完晚膳,又等了會兒,太陽落山,氣溫沒那麽高之後,二人再度出門。


    此時院中燈火通明,齊懷安坐在軟轎上,一行人朝溫泉場走去,


    五名侍衛一同跟上,注意力全放在師徒二人身上,想來齊青雲特意交代過看緊他們。


    二皇子府內不止有齊府過來的這幾個侍衛盯著,暗地裏恐怕還有太後的人手也在盯著他們,


    看來一時半刻是找不到機會了,好在她本來也沒打算今日就能成事,


    若真那麽簡單,寧川也不會在京城耽擱那麽長時間了。


    下人們伺候齊懷安泡進溫泉後,楊晚便扶著張義坐到他身後,


    張義偏過頭暗暗瞄了她一眼,眼神好似在說‘怎麽辦?我不會針灸啊!’


    楊晚淡笑道,“師父眼神不好,此處水汽氤氳又影響視線,還是由徒兒來施針吧,師父看著點就是。”


    張義點頭,“徒兒可要仔細些,若是拿不準便先問過為師後再下針。”


    “是,師父。”


    楊晚自己也不會針灸,但當初躲在山上逃難的時候閑得無聊,跟李采兒學了一點點皮毛,


    真的隻是一點點,隻會調理氣血那一套針法,而且隻認了穴位還沒親自給別人紮過,


    齊懷安有幸成為她第一個紮的對象,


    反正這套針法又紮不死人,最多就是沒療效,白挨一頓紮而已。


    整理銀針的時候,楊晚就在迴憶李采兒捏針的動作手法,


    她心裏素質還可以,雖然是第一次紮,麵上卻不顯任何慌亂,鎮定自若的樣子仿佛是一個老手。


    “嘶………”


    “你怎麽紮針的?要痛死本公子麽?”


    楊晚淡定的說,“齊公子,銀針入肉,本就有痛感,這無法避免,你若想徹底康複就得忍著點。”


    “許院判替本公子針灸的時候可沒這麽痛,你要是手法不行就讓你師父來,省得讓本公子遭罪!”


    楊晚停住動作,語帶不悅的說,“許院判能徹底治好齊公子的病麽?”


    “齊公子如今有力氣質疑我,想來身體有了很大好轉,我有沒有本事你應該清楚。”


    “公子若是忍不了痛那就不治,隻吃藥能不能徹底好就看公子自己的造化了。”


    楊晚作勢要收針,


    “治治治!你繼續!”齊懷安咬牙咽下心頭怒氣,


    自昨日吃了這二人配的藥,他的身子便大有好轉,胸口不複往日那般疼痛,唿吸也順暢了許多,


    往日一到晚間就會咳嗽不止,夜不能寐,昨日竟沒有,他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早上起來精神更好,早膳都多吃了些,


    他是真的確信這二人能治好他。


    即便如此,心裏還是記了楊晚一筆,想著等身體康複之後報複迴來。


    楊晚繼續紮針,一次紮不中就再紮一次,反正溫泉池這裏水汽氤氳,就算有人盯著也看不清她手上的動作,


    齊懷安隻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挨過最痛的針灸,偏偏還不能發怒,隻能硬挨。


    楊晚嘴角勾起,眸底的惡意似要溢出來。


    這才哪到哪兒,他折磨下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也該讓他體驗體驗被針紮的滋味兒,


    隻可惜用來針灸的銀針到底太細了些,要不然非給他紮幾個窟窿出來不可!


    半晌之後,齊懷安的後背立著一根根銀針,像個刺蝟一樣,


    張義看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要是這麽個針灸法,他也會啊,做得可能比楊晚更好,要不然下次他上手玩一玩?


    實際上齊懷安後背雖然紮滿了針,但會傷身體的幾個穴位楊晚都小心避開了,可不是胡亂紮的,


    他身體本來就不行,要是亂紮,紮出問題來可就麻煩了。


    楊晚衝齊懷安淡淡道,“就這樣泡半個時辰,時間到了便可取針。”


    齊懷安咬牙,隻覺得一分一秒格外難熬,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針灸起了效果,


    他隻覺得渾身燥熱,熱意席卷四肢百骸,後背被針紮的地方漸漸的也沒那麽痛了。


    紮完針楊晚也沒閑著,腦袋轉動不停的觀察周圍環境,


    她不能自由行動,坐著看看總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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