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安隻覺得原本寒涼的身子暖洋洋的,原先一唿吸就悶痛的胸口此時隻有略微的不適感,


    沉重的身體此刻輕飄飄的像是飄浮在雲端一般,


    他毫不費力的坐起身來,側身下榻,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走了幾步。


    尤其是角落裏的張府醫,他像是見了鬼一般,眼珠險些瞪出眶,頭一次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短短一個時辰內接連發生讓他驚掉下巴的事,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好像塌了,需要重塑。


    張府醫垂下頭,皺著眉努力迴憶張義診脈時的手法和楊晚叫醒齊懷安時按壓的幾處穴位。


    難不成是他醫術太過淺薄,領悟不了神醫的救人手法?


    秦氏眼裏淚光閃爍,顫顫的拉著齊懷安一通檢查,


    “懷安,身子如何,可有哪裏不舒服?”


    秦氏擔心他又像剛剛一般,清醒沒多大會兒又昏死過去。


    “娘,兒子感覺好極了,兒子身子從沒這般輕鬆過!”


    秦氏抹著眼淚道,“好!沒事就好!我兒是受上天庇護的,總算要苦盡甘來了!”


    話落便轉身,竟恭敬無比的衝張義鞠了個躬,


    “神醫,我兒就交給您診治了,有什麽需求您盡管提!”


    張義笑著受了,隨後鄭重的說,“夫人莫要高興得太早,令公子的情況沒那麽容易完全治好。”


    秦氏的心又提了起來,攪著帕子急切的想要開口說什麽,


    張義抬手打斷道,“夫人先聽老夫說完,”


    秦氏呐呐的閉了嘴,


    “老夫診脈得知,令郎的病恐有些年頭了,至少有六七年,”


    “對,我兒十二歲落水之後就患了病,一直無法根治,如今已有七年了。”


    “難怪,令郎的病拖的太久,寒邪入骨,耽誤了最佳救治時間,如今再想根治勢必要廢一番功夫,短期內恐難治愈。”


    秦氏趕緊說,“這沒問題,三年,五年,十年,隻要能治好,多長時間我們都願意等!”


    “倒也不必花那麽長時間,隻是要治令郎的病必須要配合特定環境才行,”


    “且令郎的身子實在孱弱,隨時有再度惡化昏死的風險,老夫煉製的救命丹藥隻剩一粒,剛剛已經給令郎服下了,”


    “想要再煉製出來需花很長時間,令郎的情況等不了,”


    “在藥效散盡之前若找不出來,老夫也隻能愛莫能助了。”


    秦氏著急的問,“什麽環境?神醫盡管說,京城內沒有我齊家去不了的地方。”


    張義撫著胡須道,“令郎寒邪入骨,想要去除寒邪須得配合天然形成的溫泉,”


    “服用老夫煉製的藥丸後,身子浸泡在溫泉水中,再配合針灸驅寒,如此經過九九八十一日的治療方可去除病根。”


    張府醫若有所思,祖先流傳下來的醫書中確實提到過浸泡溫泉能治療一些疾病,


    難不成齊懷安的病真能用溫泉治好?


    秦氏鬆了口氣,溫泉而已,也不是什麽稀罕地方,京城周邊應該是有的。


    折騰了一上午,秦氏疲累得緊,先前擔憂齊懷安的情況還沒發覺,


    此刻見兒子轉危為安且有了治療的辦法,緊繃的神經一鬆,疲倦頓時襲來,


    “神醫,我兒就交給您了,我這就派人去尋京城周邊的溫泉。”


    隨即又吩咐下人仔細照料楊晚二人,安排住的屋子直接就在齊懷安臥房的隔壁。


    秦氏一走,屋內頓時就空曠起來,


    張府醫想留下來看所謂的神醫要如何治好齊懷安,可又怕自己摻和進去,萬一治不好他得擔一部分責任,


    思來想去,終究是不敢冒險退了出去,他怕張家的從醫之路斷送在他的好奇心之下,他不敢賭。


    要說高興,沒人比齊懷安這個飽受病痛折磨多年的當事人高興,


    身體的變化令他對師徒二人深信不疑,態度十分的好,


    “神醫,我一定配合您的治療,您讓我做什麽,我絕無二話。”


    太醫院的院判都無法徹底治好他的病,隻會讓他靜養,喝苦藥,身體依舊一日比一日差,到頭來不過是拖時間而已,


    但眼前的師徒二人為他診治後,他竟覺得身子大有好轉,頓時有了求生的欲望。


    張義掩住眼底的譏誚道,“齊公子放寬心,不需要做什麽,靜靜等著就是。”


    等著太後一黨被推翻的一天,等著齊家被抄家滅族。


    “徒兒,將為師的藥丸喂給齊公子吃。”


    “是,師父。”


    楊晚從藥箱中拿出事先配好的藥,種類和藥量跟偏院那些病人用的是一樣的,


    “齊公子,就著溫水吞服了就行。”


    接藥的時候,齊懷安順勢摸了她的手一把,


    楊晚頓時寒毛直豎,雞皮疙瘩冒了出來,她立刻垂下頭去,死死咬住牙關,生怕自己沒忍住唿他一巴掌。


    她都偽裝過了,模樣跟普通農家女一般,還特意將皮膚塗黑了一個度又點上雀斑,


    齊懷安竟還能衝她伸出鹹豬手?


    齊懷安勾唇,以為楊晚是害羞了,


    也對,他堂堂齊府嫡出大公子,太後的親侄子,誰會拒絕他,


    他的那些舊友,十三四歲就有丫鬟教人事,他因為身體原因,都十九了卻隻能偷摸著看,


    如今身子有康複的希望,以後也能跟正常男人一樣享受享受人間極樂了,


    他可還記得青一和秋菊做那事時的快活樣子,這兩人的表演是最自然放蕩的,最能激起他的反應,


    迴頭等身子好了,再讓他們表演一番。


    這般想著,齊懷安臉色不自然的潮紅起來,望向楊晚的視線越發淫邪了,


    嗯,醜是醜了點,但她是神醫的徒弟,有這樣的小神醫在身邊伺候,他更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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