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我關在一個房間裏,他們出去之後我便解了繩子從窗戶翻了出去。”


    “我逃出去後怕他們發現追上來,便一路往人多的地方走,跟著其他村民進了城。”


    李采兒雖緊張,但說話條理清晰,很多細節都能說出來。


    因為除了被救那裏不一樣,其他都是她的親身經曆。


    劉縣令如今十分想知道自家女兒為何會代替李采兒出現在陳府的莊子裏。


    他召來一個衙役吩咐道:“去後院將小姐帶過來問話。”


    雖然極其不想自家的私事被別人知道,可如今涉及到案件的審理,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必須得弄清楚事情真相!


    劉念歡很快便出現在公堂裏,她已經整理好了妝容,臉色蒼白帶著股決絕,她身後跟著的陳氏臉色極其難看。


    陳耀祖腿跪麻了,索性癱坐在地上,見到陳氏,求救似的看向她。


    陳氏卻顧不得他,她額角冒出細汗,手不自覺的扯著手裏的錦帕。


    劉縣令道,“歡兒,你為何會出現在陳府的莊子上,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隨即用眼神安撫她:為父會為你作主!


    劉念歡眼眶一紅,父親是那麽鐵麵無私的人,若隻是這件事,父親自然可以替她作主。


    可她要陳耀祖死,要陳府不好過便要抖落一些髒事,那些事她也插手了,做不到片葉不沾身,父親知道了定是不會包庇她的。


    劉念歡深吸一口氣,不去看陳氏討饒的臉色,緩緩道,


    “我原本在城中逛首飾店,後來見到一個人,我一驚便跟著他出了城,我原本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問些事,路上碰到了陳府的馬車。”


    “我原以為是個幫手,不料那個家丁上來便將我綁了,他堵了我的嘴,套了我的頭,”


    “我聽見他們說陳耀祖覬覦我多年,終於逮到機會,得了我,我爹就得處處護著他,他做的那些髒事便再也不怕有人翻出來。”


    “後來我被打暈了,再醒來就是在那個莊子裏。”


    陳父陳母看向陳耀祖,心想兒子是不是真讓人綁了劉念歡。


    他們這麽多年沒給陳耀祖娶妻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可被當眾說出來,臉上還是臊得慌的。


    陳耀祖瞪著眼,連連否認:“你們這麽看著我做甚?我沒有!定是有人陷害我!”


    劉念歡這事他是真不知道,他都好久沒起反應了,今日抓到人一高興來了興致,迫不及待就將人給睡了。


    等舒爽之後他去扯那丫頭堵嘴的布巾,才發現是劉念歡。


    “沒有?”劉念歡怒極,


    “那個家丁我見過,就是你陳府的人,除了你,誰會讓他去做這種事?”


    陳耀祖哪知道那家丁抽什麽瘋,難不成是看出了他對劉家的不滿,替他報仇來了?


    可做事之前怎麽不跟他商量一下,搞得他一點準備也沒有。


    此時,衙役帶著陳府所有家丁過來,羅氏夫婦上去認人,從一百多號人中將那六個家丁找了出來。


    劉念歡也去把那個綁了她的家丁揪了出來。


    經過一番審問,幾個家丁都老實交代了是陳耀祖指使的。


    劉縣令對那兩個負責送李采兒去莊子的家丁問道:“你們兩個將人鎖進房裏後可有再進去看過?”


    兩個家丁搖了搖頭,“沒有,那丫頭一直暈著,又被綁了手腳,肯定跑不掉,我們便沒有多注意。”


    因著辦完事得了賞錢,他們老早便出去喝酒去了,到現在還不知道陳耀祖睡錯了人。


    還以為是那丫頭的親屬報了官才抓了他們。


    劉縣令又問那個綁了劉念歡的家丁,“你又為何綁了念歡,又那麽巧的將人鎖在同一間房裏?”


    家丁戰戰兢兢道:“少爺老早就想得到劉小姐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讓我們找機會,”


    “今日恰好劉小姐出城,我便綁了她帶到城外的莊子裏,那處莊子是少爺的表舅在打理,他讓我將人交給他,之後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劉縣令皺眉,怎麽又冒出一個表舅?這事涉及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但不管怎麽說,這事都跟陳耀祖有關,已經可以給他定罪了。


    劉縣令派了衙役去莊子帶陳耀祖的表舅。


    “陳耀祖,你屢次犯下強搶民女的罪行,這次更是釀成大錯,你可知罪?”


    陳耀祖脖子一梗,死不承認,“釀成什麽錯?那丫頭不是跑了嗎?”


    “至於劉念歡,反正都是親戚,以後親上加親好了,你再這麽對我不客氣,以後劉念歡進了陳家的門,有她好果子吃。”


    這是打算用劉念歡威脅劉縣令了。


    可惜劉縣令一向秉公執法,不徇私情,他一拍驚堂木,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叫囂!”


    “來人,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這三十大板打下去,陳耀祖想叫囂都叫囂不起來,他慌了,看向人群中的陳氏,


    “姑母,你快幫幫我,打壞了劉念歡可就守活寡了!”


    陳父陳母也著急地跟劉縣令不住求饒,


    “他姑父,耀祖都快成你劉家的姑爺了,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


    “打壞了念歡以後會心疼的!”


    劉念歡冷笑一聲,指著癱地上陳耀祖,“憑他也配?我就算進廟裏當姑子也不會嫁給她!想借我的勢?做夢!”


    “打,給我狠狠地打,打死了最好!”


    陳母怒極,上去推搡了劉念歡一把,又很快被衙役拉開,


    “你個賤丫頭就不能盼著你表哥好?都是耀祖的人了,除了我陳家,誰還會要你這個破鞋?耀祖要是出了事,我讓你下去陪他!”


    陳氏臉一黑,想想女兒的情況,終究沒有說什麽。


    不管什麽原因,劉念歡已經失身給了陳耀祖,如今陳父陳母對上劉家,腰板是極硬的。


    陳耀祖最終還是被拖下去打了板子。


    再押上來時像一攤爛肉一樣趴扶在地上,腰背處血肉模糊,衙役下了死手,陳耀祖再叫囂不起來。


    劉縣令一臉威儀,“陳耀祖,屢次觸犯律法,拒不悔改,叫囂公堂,罰入獄五年。”


    若隻是這件事,五年牢獄確實夠了。


    劉念歡看向陳耀祖,眼神陰狠,陳耀祖和陳氏驚出一身冷汗,


    “大人,我還有事尚未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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