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澤斜靠在太妃椅上,握著林語落的手,“疼,但是我願意。”


    “蔣京澤,你有病吧。”


    “能讓你這個鐵石心腸愧疚,挨一刀也值得。”蔣京澤都後悔,早知道這樣,早一點兒受傷。


    蔣京澤受了傷,像個孩子一樣,天天鬧騰,連手上的工作也不要了。


    林語落替他換完藥,“好了。”


    蔣京澤環住她的腰,“我要抱抱。”


    “別鬧。”林語落推他不敢用力氣,生怕弄疼他,“我把藥箱收了。”


    “讓我抱會兒。”


    林語落走不開,隻能任由他鬧,“你別得寸進尺。”


    蔣京澤拉著她坐下,臉貼在她脖子上,“我都受傷了,你不心疼嗎?”他鼻子輕嗅,“什麽?好香。”


    “什麽?”林語落跟著問。


    “你塗唇膏了?”


    “沒有啊。”


    “不,絕對塗了還是茉莉花味道的。”蔣京澤很是篤定。


    “不可能。”林語落在自己嘴上摸了一把。


    “我看看。”蔣京澤拇指在她嘴上摸了一把,“這不是有嗎?”


    “哪有?”


    下一秒,吻落在她唇上,他的吻纏綿濕潤。


    良久,他帶了不舍,抽離她的唇瓣,喘著氣,“我嚐過了,沒有,但是很甜。”


    林語落推開他,跑開。


    他看著她的身影,薄唇淺勾,輕笑。


    時光清淺,留你在身邊,是最好的陪伴。


    ......


    林語落看著手機屏幕的那條短信發呆,男人推門進來,她不動聲色地刪除了那條短信,手機換到了別的軟件。


    本是隨便點開的一個軟件,卻點開了一個國內的美團,是紅燒肉的圖片。


    蔣京澤背上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已經能穿衣服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常年健身的線條感十分優越流暢。


    蔣京澤低頭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手機,抽了一本雜誌坐在沙發上翻看,“什麽?紅燒肉啊?你想吃紅燒肉?”


    “沒有,隨便點開的。”林語落收了手機,“塗去疤痕的藥了嗎?”


    “沒有。”蔣京澤翻看著新一期國內的財經雜誌,“不用塗,去疤痕的藥,塗它幹嘛?”


    “是會留疤的。”林語落到櫃子裏找藥膏,“現在塗正好,醫生不是說這個特別管用嗎?”


    蔣京澤把手裏的雜誌收起來,“留疤痕不正好嗎?”他孩子氣地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滿臉傲嬌,“男人,就應該有疤。”


    林語落拿了藥膏,蔣京澤嘴上說不塗,早已經乖乖脫了衣服準備著了,嘴裏卻還是振振有詞,不忘招惹一下林語落,“這幾個疤要真留下來,讓你每次一摸到它,就感歎我的勇敢。”


    其實最讓林語落感動的不是蔣京澤護著她受了傷,是蔣京澤怕她愧疚,從未開口說過這個傷疤是因為她留下的,和她有關。


    蔣京澤雖然嘴上沒有說,可林語落卻能察覺,每一次他半夜碰到傷口疼起來,都是自己出去。


    這幾天她不得不承認,她對他的抵觸消解了很多很多。


    蔣京澤迴過頭,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想什麽呢?快點的。幹活不利索,扣工資。”


    “資本家。”林語落問,“第一次見你閑著這麽久不上班。”


    林語落曾經自己默默感歎過,蔣京澤活該有錢,活該事業如日中天,他雖然尋花問柳,可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工作。


    林語落有時候半夜起來,還能看見蔣京澤坐在書房裏對著電腦劈裏啪啦打字,沙發上,床上,包括車上,都能看到蔣京澤抱著個電腦,眉頭緊鎖,時不時拿起手機對著裏麵說幾句。


    “紅顏禍水,妖媚禍主。你沒聽說過嗎?唐玄宗為了楊貴妃誤國不上早朝。”蔣京澤給自己的偷懶找了一個理由,“這隻能怪你。”


    林語落收了藥膏,“我擔不起這個罪名。”


    “罪名是擔不起就可以不擔的嗎?”蔣京澤逗她,“不過我說實話,你這身材去了唐朝.......也不是很受歡迎。”


    林語落伸手打了他肩膀一巴掌,“你是不是傷口不疼了。”


    蔣京澤笑著躲開,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兩人摔進床裏。


    四目相對,把對方揉進了眸子裏。


    蔣京澤的吻還未落下,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滿臉不悅想要掛斷,林語落卻趁機推開他,“接電話吧,我別耽誤了你處理要務,給我安一個禍國殃民的罪行。”


    蔣京澤接起電話嗯了幾聲,好看的眉毛擰成一簇,眉宇間染上一抹濃重的冷戾,“知道了。”


    林語落坐在床上盯著他,蔣男人迴眸正對上她那雙透亮的眸子,他展顏,“昏君要走了,你要失寵了。”


    林語落看他情緒不對勁,“沒事吧?”


    “沒事。”蔣京澤說,“我一會兒讓安管家給你做紅燒肉。”


    他出門前,被她喊住。


    “蔣京澤,我想出去吃。”


    蔣京澤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機,“晚飯前,我來接你。”


    “我想自己出去吃。”林語落的語氣裏是期待還是試探還是害怕,連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蔣京澤似乎也是同樣的心態,他想試探她自己出去後會不會主動迴來,可他又害怕她一走了之,但是他又期待她能真的轉了心性。


    “好。”蔣京澤竟然答應了,“我讓司機送你。”


    “好。”


    蔣京澤想要說什麽,欲言又止,準備離開。


    林語落喊了他一聲,“蔣京澤。”


    “怎麽了?”蔣京澤迴頭。


    “你不怕我跑了嗎?”她還是問出了口。


    蔣京澤沒迴答,他的手機一直在響,他說:“這個會可能開得久一點,晚上迴來早點休息。不用等我了。”


    怎麽會不害怕,當初他用盡一切手段把她留在身邊,她對他最冷漠的那個時候,他從不敢奢求她會開口對他說話,每一次深夜,他無數次從夢裏強迫自己醒來去看身邊人是否還在,及時害怕她會從他身邊消失。


    可是老天終究還是眷顧他,她對他的態度在轉變,讓他看見了希望。他不止是希望這個人留在他身邊,他希望她的心也在。


    可是他也害怕,他拒絕,她會再次迴到以前,兩人的關係會再次迴到冰點。


    他蔣京澤最不怕的就是賭,這一次,他要賭一次。


    林語落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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