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老頭沒出聲,門口那些個關切的人們開始好奇心爆棚,紛紛推讓著,抬腳就要跨進來。


    小兔子突然“唧唧”的瘋狂叫喚,一雙血紅的眼死死地盯著門口。


    本座不知曉兔子是何意,但這夥人過於聒噪,為我不喜。


    就這點而言,本座跟這隻兔子精倒是難得的意見一致。


    於是,手一揮,送去的勁風將大門猛地一甩,洞開的光景瞬間被陰暗取代:本座是誰?堂堂遠古神獸、食鐵獸大領主,能降臨地球,那都是你們所有地球民眾的榮幸!


    更何況,小民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更是豈有此理!我堂堂遠古神獸、食鐵獸大領主,就站在爾等凡夫俗子眼前,不說燒香供奉,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忽略本座!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就算本座的神威已被刻意收斂,那我出眾的容顏呢?你們這些蝌蚪小民也注意不到嗎?是本座美的不夠明顯,還是你們都缺乏一雙發現、欣賞美的眼睛?


    真是讓人心痛的現實,真是讓人無語的境遇!本座決定眼不見為淨,耳不聽心不煩。


    或許是重重的關門聲,或許是兔兒子的激烈叫聲,老頭終於從情緒中覺醒,他停止了哭泣,雙手緊緊的抱著兔兒子,看著大門的方向大聲說:“謝謝各位的關心,我沒事,就是太想兒子了!”


    門口的喧嘩突然安靜了。


    “原來是想兒子了呀!”


    “唉,說起來,邱老頭確實是個可憐人。中年失妻,老年喪子,如今獨自一人討生活,也沒個相守相伴的人了。”


    “誰說不是呢?”


    “麻繩專挑細處斷!”


    “唉,也不知道老邱頭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兒子也沒了,眼睛也瞎了......”


    門口的聲音越來越弱,那些圍觀的“熱心群眾”終於散了去。


    邱善將兔子緊緊的抱在胸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看,似乎要把這些年的缺失通通看迴來;兔兒子紅紅的眼也緊緊的盯著父親,一臉的濡沫。


    看著這對際遇坎坷的父子,我突然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本座想師父了!


    曾幾何時,我傷重被圍攻時,是師父一力降十會將撈我迴去的,當時,我也是蜷縮在師父的懷裏,睜著腫脹的眼看過去,是師父堅硬的下顎,身下是師父溫熱的手掌......


    正當我陷入無邊思緒中無法自拔時,一顆極其珍貴的金豆豆差點落地!


    失態了失態了,或許是被迫來了地球的緣故,我的內心充滿了憤懣,情緒變得格外敏感也是常情;也或許是,第一次被隔離在眾親朋好友之外,孤零零的待在這陌生的星球,周身滿是格格不入的孤寂。食鐵獸是喜歡獨居沒錯,但也不乏熱愛群居之輩,就比如我這個大領主;又或許,是遇見了這樣一對經曆坎坷到話本子都寫不出的父子倆,這情緒就更加旺盛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頂尖的戰士,必須具備一顆堅硬的心!


    為了緩解情緒,我斟了杯茶,一口幹了下去。


    茶水確實不錯,迴味甘甜,氣味芬芳。


    我猜想,師父他老人家應該還在酣眠中吧,肯定不會知道,他的好徒弟正在一個小世界悲苦的曆劫!


    罷了罷了,即便知道又如何,師父又打不過女媧娘娘跟盤古爺爺。


    按照師父的性子,一旦他知曉了我的遭遇,勢必會去找娘娘他們單挑的。而單挑的結果,不用掐指算都能清楚的明白,肯定是以師父的慘敗告終。


    我已經在受苦了,又何必拉師父下水呢,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謝謝神仙!”正當我神遊天外時,一個聲音將我喚迴。


    原來是老者邱善呀......啊~不對不對,人家現在可不是老者了,是個真真切切的青壯年呢!


    兔子他爹抱著兒子,重重的跪在本座眼前,正在感激涕零的磕著響頭。


    本座抬抬手,清風將地上的一人一兔抬了起來:“無需多禮,天道讓本座與你二人結緣,既已卷入此因果,自當盡善盡美去了結。”


    兔子他爹又要跪下去,我抬手製止了。


    兔子他爹眼淚狂流,也不知道顧惜顧惜這雙嶄新的眼:“神仙,您肯定是救苦救難的大神仙!大恩大德,不知道該怎麽迴報,還請您受我父子二人一拜!從今日起,我邱善就是您的信徒,您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還請神仙告知我名諱,我父子立馬就去立神牌,日日供奉!今生,還能活著見到兒子,這份恩情,我邱善沒齒難忘!”


    “能治好爸爸的身體,我邱子宏願意為神仙做任何事!”


    “本座乃遠古神獸食鐵獸一族之領主,尚不缺供奉!閑話少說吧,先將你這兔兒子的事情弄清楚為好。”我隻想趕緊了結此事,好繼續周遊華國,尋找機緣,趕緊迴家。


    什麽供奉不供奉的,隻有那些文縐縐的仙官才會去在意。


    本座立足仙界的根本,是正統的血脈、是彪悍的戰力、是威武不屈的精神、是敢闖敢拚的勇氣!


    要說到供奉,你們整個華國上下加起來,焉能與我的食鐵獸子民相媲美?在我的熊球星,即便本座酣睡,也有綿綿不絕的念力在傳送,那都是我的子民們對本座的擁護。


    邱善還是抱著兒子鞠了幾個躬。


    我也權當看不見了。


    這老小孩,怕是孔子的門人吧?禮數格外繁多。


    “宏宏,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你不是入土了嗎?又怎麽變成了兔子?這到底怎麽迴事啊?”邱善將兒子放到了茶台上。


    小兔子宏宏大大的眼裏,開始冒出豆大的熱淚。


    “爸爸,您埋入地下的,隻是我的驅殼。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隻覺得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兔子的身體裏!”宏宏的聲音很是稚嫩。


    “那你到底是怎麽出事的?我接到警方通知的時候,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報告說是突發心悸,可是,你一直都有體檢的,也從來沒查出過心髒有問題呀!”邱善問的滿頭大汗。


    唉,這家夥還是太急了,人都在你眼前了,還急個什麽勁兒,真是浪費了那一丟丟牛逼的靜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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