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猴子畏懼的看了我一眼,嘟囔著說了些什麽,我沒聽太清,一個眼風甩過去,猴子立馬來了個標準軍姿,大聲說:“我是雷神。”


    什麽?雷神?


    我上上下下打量起來,你這猴子叫雷神,那我認識的普化天尊又是誰?將雷部眾神上上下下思索一番,也沒找到與黃毛猴子形貌特征相匹配的呀?


    莫非是個假扮真君的邪神?


    “放肆!冒充雷神,該當何罪!”大耳刮子又甩過去。


    黃毛猴子被打的毛發都脫落了,稀稀拉拉的,像極了被我戲耍薅禿毛的金毛獅子。


    “我就是雷神,我是西方雷神!”禿毛猴子大叫。


    西方?


    西方我有熟人啊:“你跟接引、準提是什麽關係?”


    有熟人的話,那我就要考慮考慮下手輕重的問題了,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


    禿毛猴子直愣愣的看著我,不消他說話,我都看明白了,這家夥壓根不認識接引、準提。


    “啪!”又是一個大逼兜甩過去。


    得了,現在人家頭也不禿了,直接光頭了。


    你不認識準提,我就送你一個準提發型:大光明!


    “行了,本座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來邀戰,所為何事?”我確實想知道這個問題,莫名其妙的竄出來一隻猴子,見麵就要雷暴我,其心可誅,要不是我的熊膽足夠強悍,隨便換個人,都得被嚇的尿褲兜子。


    “你打了太陽神,我是來替他出氣的。”沒毛猴子眼神裏有憤怒。


    太陽神?這又是個什麽神仙?


    我倒是知道,在九重天有個羲和娘娘,生下太陽後,便跟帝俊天帝神隱了,至今未有神跡現世。


    莫非,這太陽神是羲和娘娘與帝俊天帝剛出生的孩子?還沒申報戶籍那種?


    “先前被本座甩飛那個,就是你嘴裏的太陽神?”我問。


    沒毛猴子似乎有些尷尬,他點了點頭。


    我心裏有底了,那家夥絕對是個西貝貨。


    羲和娘娘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彪悍,走到哪那都是金光閃閃、耀人眼目的,一般的小神完全不敢靠近,輕則灼傷,重則覆滅。小太陽們,絕不是先前那個猴崽子能媲美的。


    更別提,那猴崽子如果有羲和娘娘血脈,我必定聞的出,本座的鼻子跟地府的諦聽耳朵一樣,都是天賦異稟的存在!


    斷案了:那所謂的太陽神,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騙香火的。


    我看了看眼前的沒毛猴子,這家夥估計也是個騙香火的。力量倒是有點兒力量,就是太過弱小,再發育個萬來年,也難有登大堂的實力。


    揮揮手,也將這所謂的“雷神”打發到了九霄雲外。


    還“太陽神”!還“雷神”!我看你們長的就挺神經。


    都什麽狗屁倒灶玩意,估計是什麽猴子組織的邪教吧,專門哄騙弱智的。


    在本座的眼裏,他們就跟雜耍藝人等同:全是花招,毫無實力可言!


    得了,身手也舒展了,光幕也打不破了,不如先去華國轉轉,看看能不能尋到那個所謂的機緣——那個能供我生崽的機緣!


    閉目斂息,我在感應華國的方位。


    找到了,在我的左前方,那裏有一股十分親切的氣息在發散。


    走咯!找雄性生熊崽崽去咯!


    不知道地球人是怎麽移動長距離的,對於我們食鐵獸來說,風能抵達之處,就是我們能瞬移之地。


    不過眨眼,我就降落在了這片親切之地。


    看著滿街的黑發黑眼黃皮膚,本座的身心總算舒暢了起來。


    這才對嘛,哪怕是小小地球,我也很需要一份安心之地。


    遊走在這異球他鄉的街頭,看著與熊球星、天宮等地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我枯燥的抑鬱開始緩解。


    路過一家茶葉館,裏麵傳來陣陣清香,是我最愛的筍筍的香味。


    食指大動,我跨進門去。


    裏麵人丁稀少,隻有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在安靜的烹茶,他的腳下,窩著一隻白白的小兔。


    覺察到我的進入,小兔子的紅眼立馬對準了我:喲謔,瞧這小東西靈活的大眼,絕對不是普通圈養的寵物!


    往裏一探,好家夥,怪不得小東西眼珠子這麽靈活,原來是啟了靈智!


    本座立馬來了興致,也不搭理那位老者和噴香的茶水了,直接蹲在了小兔子的上方:“小東西,見到本座,為何不跪?”


    老者聽到我的聲音,訝異的轉過臉來。


    得,又是個死魚眼。


    今兒個的時運很是有些不濟呀,盡遇著不正常的人類了。


    死魚眼老者開口:“紅紅,是不是來客人了?”


    小兔子看了看我,一蹬腳就跳到了老者的膝頭,並發出了“唧唧”的叫聲。


    老者似乎聽懂了小兔的兔語,衝著我的方向點頭:“客人,你好。”


    經過我的細心觀察,這老頭的死魚眼跟先前那個“雷神”有質的不同。


    “雷神”的死魚眼,是真正的死魚眼,死氣沉沉毫無生氣可言,是那種血脈幹涸後,枯萎的衰敗模樣;


    老頭的死魚眼,更像是糊上去的一層白色薄膜,本座能感知到那層膜下,有一對清冷冷的雙眸。


    估計是一種病變吧。


    既然是病變,那就值得同情了。


    起身,坐到了老者的對麵:“本座路過,聞到了一股久違的清香,便進來討口茶水喝。”


    老者撫摸著小兔柔順的白毛,小兔則一臉警惕的盯著我。


    “客人還請自便,我有眼疾,怕失手弄髒了你的茶水。”


    本座當然知道你有眼疾了!


    我是誰?我可是天上地下最彪悍的戰士、最美麗的食鐵獸!


    本座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咳咳,這兩點屬於自封)、拳能揍日月、腿可踏山河(這裏是公認的),有什麽是本座不知道的!


    自斟自飲了一杯清新茶水,放下杯子便開始打量這個茶館的環境。


    用我的眼光來看,倒是很有些太上老君煉丹房的式樣:牆壁堆滿了格子架,架子上滿滿當當全是罐子,整個空間,除了那個格子架,就是中間我正坐著的茶台了。


    茶台是圓形的,格子架的擺放卻是方形,嘖嘖嘖,都講究天圓地方,這屋子的構造卻是外方內圓,怪不得這老者有眼疾呢!


    典型的困苦格局,住在這裏麵的人能不得病嗎?還好生生活著,就是祖上積德,是非常值得慶賀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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