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誌看向林家明身邊站著的明道,臉上浮現出一絲凝重,他聽郭德康說過,這個年輕人就是破除種鬼術的那個人。


    郭誌看著明道年輕的相貌,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親口告訴自己的話,郭誌根本無法相信這個叫明道的年輕人能夠破除米古大師的法術。


    米穀正是郭家花費大價錢從泰國請來的那位大師,對於米古的實力,郭誌非常清楚。


    他親眼所見米穀將一個人的靈魂從身體裏麵拉出來,就一條白色虛幻的影子從人的身體裏飄出來,人直接就暈倒在地,後來米古對那個人的靈魂也不知道做了什麽手腳,從那以後竟對米穀言聽計從,也正是因為有米穀控製的那個人,郭家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對林將出手。


    米穀那神秘詭異的能力讓郭誌忌憚不已,不,已經不能說是忌憚了,而是恐懼,是人對那種未知無法抵抗力量的那種恐懼,而明道擁有著和米穀相同的能力,又怎能讓郭誌不恐懼呢。


    他恐懼


    他害怕


    他怕林家明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自己。


    林將被明道救醒後,郭家震怒,好好的計劃就被一個無名小卒給攪亂了,林將死掉才是對郭家最穩妥的,林將不死那就可能隨時反撲郭家一口,就比如現在,郭家都準備好了應對林將的臨死反撲。


    不過盡管林將的醒來推動了郭家加快計劃進展,但是郭誌還是打電話去質問泰國的那位大師,畢竟郭家花了這麽多錢,結果卻沒有拿到相應的迴報,郭家又怎麽會甘心。


    遠在泰國的米穀在自己種鬼術被破的同時就感應到了,就在郭誌打電話去的同時,米穀也正準備打電話給郭誌問問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同時對郭誌承諾他迴在來華夏一次,而這次必然會替郭家把所有的麻煩全部解決掉,米穀告訴郭誌,種鬼術不過是他隨意所施,不算什麽強大的術法,能破掉也很正常。


    米穀得知破掉自己種鬼術的人是個少年的時候更是不屑。


    郭誌看著明道,手悄悄的在桌子下麵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隨後假裝若無其事的看著明道三人。


    “家明兄,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坐坐吧。”


    場內眾人也都一臉戲謔的看著林家明,其實大家都是明白人,隻是還未將最後的遮羞布撕開罷了,這時候他們倒是很好奇,在坐的都是推到他林家的仇人,也不知道林家明是否會留下自取其辱。


    “那恭敬不如從命。”


    林家明鎮定自若的坐到帶著明道坐在屋裏的空位上,也不說話就靜靜地坐著,房間內的氣氛瞬間變的很奇妙,兩方的人都在屋子裏坐著,誰也不說話。


    郭誌掃視一圈後,咳嗽兩聲說道:“家明兄,聽說最近你們林家狀況不太好啊?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兄弟我也是願意出一份力的。”


    郭誌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誰都知道對林家這場戰爭的發起者就是郭家,現在卻又在這裏假惺惺的問候林家,這分明就是在嘲弄林家明,郭家肯定是要出力的,不過是為了覆滅林家


    林家明輕輕一笑,端起一杯茶,吹散其中的茶葉後,輕啄一口。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不勞郭兄關心了,倒是郭兄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常在岸邊走,哪有不濕鞋,郭兄還是小心濕鞋啊。”


    郭誌眼神微凝


    從林家明進來,他就感覺到不太對勁,但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現在他終於知道了。


    鎮定,太鎮定了,從林家明一進門開始,表現的就很鎮定自若,絲毫沒有為林家擔心的樣子,這太不正常了,按理說,如今林家的處境應該是危機四伏,他們現在做的應該是去安撫林家一係的人,而不該出現在這裏。


    沒錯,林家明出現在這裏,本身就不太對勁。


    說實話,從林家明進來,郭誌就在思考,他在想,林家明會為何而來,為了救自己放林家一馬,嗬嗬,就算是他們家族中的那些小輩都能想明白,這根本不可能,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他郭家能夠說停就停的了,這關係到太多家的利益。


    既然不是來求饒的,那麽林家明究竟為何而來?又為何如此鎮定?


    郭誌想不通,現在林家是全盤皆輸,整個林家一係的人要不停職調查,要不畏縮在自己的崗位上不敢抬頭,他林家明究竟是哪兒來的底氣說郭家會濕腳。


    郭誌也想過,林家可能會去舉報,但是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又怎麽會有人相信。


    郭誌想到這裏,瞬間覺得自己是多慮了,也許林家明這是想要擾亂自己的陣腳,在那邊故作鎮定。


    郭誌輕舉酒杯笑著說道


    “郭家的事情就不勞林兄你操心了,林兄你還是先顧好自家的事情吧。”


    郭誌麵帶冷笑。


    林家明笑若春風。


    暗潮在包間內湧動,而就在此時,包間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郭誌在看到來人後,神情一變,花了一副笑容起身迎了上去。


    “米穀大師,您來了。”


    眾人詫異的看了過去,能夠讓正春風得意的郭誌如此巴結的人究竟是誰?


    明道看向明道,隻見來人是一位滿頭銀發的老者,氣息陰森,身上穿著深灰色如同許久未洗的麻布,上麵還綁著各種各樣的飾品,不過多是骷髏瓶罐之類的物品,而且做的還很逼真。


    在其頭上還紮著一根根小辮子,辮子上綁著一個個血紅色的鈴鐺,其腳下竟然沒有穿鞋,赤腳踩在地板上。


    米穀臉色淡然的對郭誌點了點頭,隨後掃視屋內一圈


    “不知道是誰破了我的術法?”


    郭誌一愣,沒想到米穀一來這麽直接,將一切都擺在桌麵上,也就等於將眾人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撕碎,說實話這並非郭誌所願,從官之人往往都不會將東西擺在明麵上來,往往都是進行一些言語之間的暗示來表明出自己的意圖,懂的人自然會懂。


    郭誌猶豫片刻後,直接指著明道


    “大師,就是他。”


    米穀抬頭朝著明道看去,見明道如此年輕,卻破除了自己的術法不由的冷哼一聲,用蒼老沙啞的身影說道


    “果然就是一個小娃娃,沒想到竟然也能破我的種鬼術,不過此術隻是我隨手隨施罷了,如今我來了,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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