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蒙蒙亮朱棣就起身離開了皇宮,必定一夜未歸,家裏的徐妙雲會擔心的,


    迴到攝政王府,剛進了正堂,就看到端坐在桌子旁的徐妙雲,見到朱棣進來,徐妙雲直接將朱棣拉進了後麵的寢室。


    “夫君,你怎麽可以這樣亂來呢,和親之事古已有之,你這樣莽撞的去跟公公談,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麽?”徐妙雲將朱棣按在椅子上,一臉埋怨地說道。


    “你都知道了?”


    “難道我就不能知道麽?”徐妙雲確實有點生氣, “要不是樸公公派人來告訴我,我到現在不知道呢?”


    “妙雲,不要生氣了,這不是什麽大事情!”朱棣拉著徐妙雲的手,一臉歉意的說著。他知道徐妙雲這樣也是在擔心他,不然也不會在正堂端坐了一夜。


    “什麽叫事情不大,公公差點把你殺了。你當我不知道麽?”徐妙雲蹲下身子,臉貼著朱棣的大腿,有些哀求地說道,“夫君,以後不要這麽魯莽了好嗎?”


    “妙雲,你也知道我這脾氣,有時候自己都控製不住,再說了,那什麽和親本來就不對麽!”


    “你啊!”徐妙雲苦笑著搖了搖頭。她想了想問道,“如果和親的人不是朱海燕,你還會去阻止麽?”畢竟朱棣和朱樉的感情還是很好的,雖然朱樉過世了,但看著自己的大侄女要被迫和親,朱棣應該是無法接受的。


    “當然會,妙雲,你不明白的,我跟父皇生氣,根本不是因為和親的人是二哥家女兒,而是和親對於我來說本來就是一種侮辱。妙雲,你知道麽,我在西南的時候,和吐蕃人打了多少的仗。經曆了多少的生與死,又有多少大明將士把命丟在了那裏。我們為了什麽,為的還不是我大明麽,現在呢,好不容易打贏了,父皇卻要把我大明的女人送給吐蕃人,那我們這些當兵的還打仗幹嘛。輸了丟女人,贏了還要送女人,這打贏跟打輸還有什麽兩樣?”朱棣說了很多,這也是他憋了很久的話。他歎了口氣,捧著徐妙雲的粉臉苦澀的說道,“我朱老四自認不是什麽才子,我本質上也就粗人一個,也許和親有這樣那樣的好處,可是我朱老四依舊不會同意這種做法的,因為隻有弱者才會把自己的女人送給他人,我不會允許自己忍受這種屈辱的。我寧願再領著人和吐蕃人打上三年,也不會眼睜睜的著我大明的女人被送到吐蕃去的。”


    朱棣的話給徐妙雲的震撼是很大的,在這個時代又有哪個男人敢說出這樣的話呢,徐妙雲在高興的時候又有一種憂慮,她手放在朱棣的嘴巴上,輕輕的搖了搖頭,“夫君,這種傻話不要跟別人說了!”


    “妙雲,我也就是敢在你麵前發發牢騷而已!”朱棣自嘲的笑了笑,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局限性,這是一種牢籠,不是你想打破就能打破的。


    “好了,夫君,你先睡會兒吧,等吃早餐的時候,我再喊你起來!”徐妙雲說著便像個小妻子一樣,為朱棣寬起了衣袍,朱棣趴在床上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朱棣確實很累,身體累腦子更累,這一天發生的太多了。朱棣臉上掛著滿足的笑,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居然還流起了哈喇子。徐妙雲看著著如此安靜的朱棣,心情卻沒有多麽的輕鬆,看著那背上的傷有的是和吐蕃人打仗的時候留下的吧,一道、兩道、三道,每一道都是那麽的深。徐妙雲突然有些懂朱棣愛為什麽那麽反對和親了,徐妙雲眼睛有點朦朧,她覺得朱棣原來比她活得都要累,都要沉重。


    春天裏的朝陽是柔和的,一絲絲的金黃色灑在徐妙雲的臉上,照射著她的哀愁,照射著她的向往。


    奉天殿裏,朱元璋看著吐蕃大相祿東讚,一臉和善的笑道,“祿東讚先生啊,有件事情,朕得跟你商量一下!”


    “皇帝汗陛下請講!”祿東讚也未多想,便笑著答道。


    “是這樣的,關於和親的事情出了點小變故,朕那孫女甚是頑劣,非要讓貴使完成三個考驗才答應和親。朕也是無法,便隻好和先生商量一下了!”


    朱元璋是這樣說,可是隻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朱元璋這是在找借口為難吐蕃人呢,這時候姚廣孝站出來拱手道,“陛下,臣以為這倒很合理,我大明長安公主文采斐然,豈能隨隨便便的嫁到吐蕃去?”


    其他大明臣子也覺得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尤其是武將的那幫子人,一個個幸災樂禍的著吐蕃使臣們,這三個考驗吐蕃人最好一個也完不成,這樣吐蕃人就可以乖乖的滾迴自己的土地了。


    祿東讚皺了皺眉頭,他也找不出什麽理由來反駁朱元璋的話,人家隻是一個女人提出三個考驗而已,他祿東讚要是還推辭,那豈不是承認吐蕃還沒個女人厲害嘛。


    “皇帝陛下,下臣沒有異議!”


    “好,祿東讚先生果然有魄力!”


    聞聽此話,各國使節們也都議論了起來,這迴有熱鬧了,這些使節們倒沒覺得朱元璋在為難吐蕃使臣,人家隻是由一個女人提出三個問題而已。要是這樣還被難住,那也賴不了別人了,隻能說是吐蕃無人了。


    朱棣在大堂不斷的走動著,怎麽朱尚炳和朱海燕還沒到京城呢?


    “夫君,你這樣走來走去的又有什麽用,朱尚炳他們應該快到了吧?”徐妙雲也知道朱棣在擔心什麽,這各國使節都在著呢,要是處理不好,真的會鬧出大笑話的。


    “哎,我這不是著急嘛,父皇都來催促好多次了,要是我不能跟海燕提前打好招唿(海燕啊,你長點心吧!),那可就要露餡了,那個祿東讚可不是好對付的!”


    就在朱棣和徐妙雲說話的時候,一個下人小跑著進了屋子,“王爺,秦隱王和郡主已經來了!”


    “太好了,趕緊讓他們進來!”朱棣一握拳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千等萬等的,總算把正主給盼來了。


    沒有多久,兩個頭戴黑鬥篷的人便進了王府,朱棣摸著下巴著眼前的兩個人,這朱尚炳還真夠小心的,來個攝政王府都把自己藏的這麽深。


    朱尚炳和朱海燕去下了黑鬥篷對著朱棣和徐妙雲躬身一拜道:


    “侄兒、侄女參見攝政王叔,參見王嬸!”


    朱棣和善的笑道,“好了,你們都免了吧!”


    朱棣挑挑眉頭,這才有功夫仔細觀察一下朱尚炳去下黑鬥篷,朱尚炳長的很和善,瘦削的身材,一點也不威猛,尤其是那雙眼睛裏還時常透著一股子無奈。朱棣其實也能理解他的心情,自己的姐姐被皇帝當成犧牲品,又哪能好受的了呢?要是二哥不死,他們何至於此呢!


    時間過的真快,朱海燕呢,也變了很多。如今的朱海燕上去成熟多了,身子也比以前豐潤了很多,那張嬌顏更是如那月之光華,水之清流,美的出眾,卻又是那麽的自然。不是以前跟在他身後,屁顛屁顛要糖吃的小丫頭了。


    看著兄妹二人,這沒爹的孩子沒人疼啊,唉怨誰呢?二哥殘暴成性,最後被三名老宮女給毒死了,善惡好輪迴,蒼天繞過誰呢?


    寒暄一陣兒,主賓落座之後,朱海燕就迫不及待的對著朱棣問道:“四叔你說說吧,我該如何做,我真的不想嫁到吐蕃去!”但那口氣還是很生氣的樣子。


    朱棣皺了皺眉頭,朱海燕這明顯是在生氣呢,至於生誰的氣。朱棣很清楚,除了朱元璋還能有誰呢。


    “海燕啊,相信四叔,你皇爺爺和我都不是真心想讓你嫁到吐蕃去的!”朱棣說著這話,自己都覺得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聽了朱棣的話,朱海燕杏眼圓睜,滿臉嘲諷的笑道,“四叔,不是真心的?嗬嗬,誰信呢?既然要和親為什麽一定要選我朱海燕,還不是因為我父親故去的早,我們兄妹沒人疼了唄!怎麽不到地下去和我父親商量一下呢?我父親在的時候,皇爺爺會這樣嗎?”


    別說朱海燕這脾氣還是和二哥能對上的,絕對是親生的閨女,朱海燕明顯有些激動了,可是朱棣和徐妙雲卻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去安慰朱海燕,因為事實上就是如此,朱元璋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根本就沒跟任何人商量過,被番邦使臣一通馬屁拍下來,估計都找不到北了,早就飄飄然了。


    朱尚炳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大聲吼道,“海燕,你給我住嘴!怎麽跟四叔說話呢?”


    朱海燕將臉撇過去,猶自不甘心的說道,“大哥,我有說錯嗎?這些年,我們一直安安穩穩的過著,什麽都沒有要求過,我朱海燕隻是想過一種平凡的日子,為什麽皇爺爺就是不能放過我們?”說到這裏,朱海燕的淚水就滑落了下來,朱棣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眼前這個侄女。


    “好了,老大,你也消消氣吧!我和海燕去後堂說說話,至於其他事你和你四叔好好談吧!”徐妙雲歎了口氣,安撫了一下朱尚炳,便勸說著朱海燕離開了前廳。


    朱尚炳抹了一把臉,有些感慨的說道,“四叔啊,這次,是我家欠你一個人情了。”


    “行了,老大,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父親不在了,你這個四叔該為你們兄妹爭一爭,替你們做這個主,難道你們兄妹長大了和你這個親四叔都不親了嗎?”朱棣苦笑道。


    “四叔,您這說的什麽話?我們還是一家人啊,侄兒也知道要不是四叔你冒死勸諫,恐怕我這個寶貝妹妹,就要拱手送人了!” 朱尚炳連忙拱手道,他很清楚聖旨意味著什麽,那意味著不可違抗,就算他朱尚炳再不願意,也得雙手奉上自己的妹妹。


    朱尚炳從沒有像如今這麽無助過,他一直以為因為當年奉天靖難,自己保持中立,就給自己和秦王這一脈帶來了這麽大的傷害。可是自己有錯嗎,一個是自己的親四叔,一個是自己的族中兄弟,他對誰也下不了手啊。朱尚炳一直以為自己已經遭人嫉恨了,所以他努力的保持低調,任何事情都不發表見解,任何場合也不與人爭辯什麽。朱尚炳一直忍了好多年,可是命運就是如此捉弄人,就在他高興自己的妹妹出落得落落大方,想給她找個人家的時候。居然得到一個聖旨,讓他的妹妹遠嫁吐蕃。


    朱棣知道他心中所想,也知道他和蜀王朱椿是一個心思,便開口安慰道:“老大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放心,隻要四叔在,二哥一脈就永不衰敗的,這是四叔給你的保證,但你們要吸取二哥的慘痛教訓,切記不可胡作非為!”


    朱尚炳聽到朱棣的話,撲通就給朱棣跪下了,有了朱棣的承諾,他的心算是放下了,連忙開口道:“多謝四叔,小侄一定謹記!”


    “趕緊起來,我把辦法跟你說一下,你迴去也好跟海燕談。”朱棣說著就把朱尚炳拉了起來。他用最簡單的語言將自己的辦法敘述了一遍。


    “四叔,你確定你這辦法管用?”


    “老大,盡管放心,有你皇爺爺在,你四叔我不敢亂來的!”


    兄妹二人在攝政王府呆了大約半個時辰,朱尚炳便領著朱海燕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這一日天氣很好,奉天殿裏也擠滿了人,一個個王公大臣,什麽臉色的都有,估計這裏邊最鎮定的也就是姚廣孝了。不過姚廣孝一直都是這樣,好像沒什麽能夠讓他變臉的事情似得。


    朱元璋扶著椅子,慢條斯理的說道,“祿東讚先生,今日是我長安公主進行考校的日子,不知祿東讚先生可準備好了?”


    “大明陛下放心,我吐蕃男兒早已準備好了,請公主出題便是了!”祿東讚恭敬地說道。


    “那便好!”


    各國使節們也支楞著耳朵,耐心的等待著,都有興趣想知道這大明長安公主能夠提出什麽樣的問題。尤其是象雄國使者多羅,他很希望這次吐蕃的和親策略以失敗告終,如果讓鬆讚阿玉真的去到大明公主的話,那象雄國可就真的步履艱難了。


    “皇帝陛下,可以開始了麽?”


    “當然!”隨著話音一落,朱元璋拍了拍手便見到一個宮裝侍女走進了殿中,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郭惠妃的貼身女官蘭兒。估計那些使臣們還很少見到美女呢,乍一見到蘭兒的嬌容,一個個露出了可惜之色,這樣的美女居然隻是一個侍女。


    “蘭兒見過陛下!”


    “起來吧,蘭兒,現在你向祿東讚先生和各位使臣把第一個問題說一下吧!”朱元璋乍一到蘭兒,也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到朱棣衝他擠眼睛之後,朱元璋也就知道是朱棣安排好的了,便一臉平靜的應對了起來。


    “請問祿東讚先生,這世間到底有幾種人?公主殿下說過了,如果先生和你的吐蕃隨從迴答不了這個問題的話,我便將第二個問題說出來,公主殿下還說了,隻要先生能正確解答公主的兩個問題就算你們贏了!”蘭兒這麽說,可算是赤裸裸的在侮辱吐蕃人的智商了,祿東讚當然不傻。他拱拱手說道,“無妨,我相信我們吐蕃人肯定能夠成功的!”


    “嗬嗬,那就不打攪先生了,時間半個時辰,現在先生就和你的人商量答案吧!”


    祿東讚也沒有客氣,便迅速和自己的人商議了起來,不光吐蕃人在想著,就連其他的使臣也思考了起來。怎麽覺得這個問題如此古怪呢,世上有幾種人?怎麽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呢?


    半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祿東讚皺了皺眉頭,對朱元璋說道,“迴皇帝陛下,下臣已有答案!”


    “哦?祿東讚先生請說!”


    “迴稟皇帝汗陛下,下臣覺得公主殿下此題深含佛理,這世間多凡人,人人心中都有一個理念,每個人也都是不同的。所以下臣以為這答案應該是世有凡人千千萬”祿東讚迴答得很巧妙,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的數字,別人卻不得不讚同他的說法。


    朱元璋看了一眼蘭兒後,蘭兒便點了點頭,她沒有迴答祿東讚,而是邁著柔和的步子朝高麗使臣的方向走去,在高麗使臣樸不上不知何故的時候。蘭兒笑著說道,“使節先生,不知可否問你身邊這位小公子幾句話?”


    樸不上還未迴答,他身旁那名十幾歲的少年便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笑道。“姑娘請問!”


    朱棣到這小家夥的眼神就有點膩歪了,這家夥自己倒是知道,他是高麗王李芳遠的兒子李無能,這倒沒什麽,讓朱棣鬱悶的是這家夥居然敢盯著蘭兒的胸脯。才多大點小屁孩就這麽色了,長大了還得了,朱棣決定了,等以後打高麗的時候,自己非把這小子給送到宮裏當太監不可。


    “小公子,你倒是了不得,居然懂漢話!”


    “姐姐過獎了,本王在宮中的時候,經常跟著先生們學習漢話的!”


    朱棣一瞪眼,這果然是個厲害角色啊,這麽快連姐姐都喊上了。


    “嗬嗬,原來是位小王子啊,那小王子對於剛才公主殿下提出的問題可有什麽說法麽?”


    高藏到底還是小孩子一個,聽了蘭兒的話,便有些不知所措的了一眼樸不上,樸不上示意但說無妨之後,李無能才撓了撓頭說道,“姐姐,我覺得公主殿下的問題其實很簡單的,世上不就分兩種人嘛,男人和女人,我說的對嗎?”


    聽了高藏的話,蘭兒笑得很開心,朱棣也笑得很開心,就連朱元璋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唯獨祿東讚臉上有一種滾燙的感覺。問題居然這麽簡單,他和手下一幫子人居然沒有一個小孩子聰明,這次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如果是別人迴答的話,祿東讚還能說是事先安排好坑吐蕃人的,可是迴答這個問題的偏偏是高麗人,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他祿東讚還能說什麽,難道說大明收買了高麗小王子李無能嗎?估計這話一說出來,絕對會被人笑死的。


    各國使節加上大明的文武百官們,一個個盯著祿東讚了起來,此時他們覺得這個祿東讚真的很搞笑,搞了半天居然沒比過一個小屁孩。雖然這裏邊很多人都想錯了答案,但是他們毫不在意,反正能夠嘲笑別人就是很爽。


    “四哥,你安排的?”朱橞看著那無比尷尬的祿東讚,肚子裏也快笑翻天了,估計能搞出這一手的也就身後的四哥了。


    “老十九啊,你可別冤枉我,我是好人!”朱棣聳聳肩。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是好人?四哥,那我問你,我的白馬呢?”朱橞覺得這個四哥太無恥了,自己幫他找了一匹好馬,他倒好,話都沒說一聲,就牽到自己府上討好王嫂去了。


    “老十九,什麽白馬?我的馬明明是黑的嗎!”


    朱橞無言以對了,他覺得不能再跟朱棣聊下去了。再說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把嗓門提起來,那自己可就要像祿東讚那樣丟人了。


    “四哥,先不跟你說了,聽說有個神仙樓很不錯,本王會抽空去的!”朱橞說完這話就笑著轉過頭啥也不說了,可朱棣那張笑臉卻沒有了,這朱橞為啥好的不學學壞的呢,都怪那個老十,肯定是朱檀告訴朱橞的。不然這位鎮西大元帥哪會關注神仙樓是誰開的呢?


    “老十,你說的?”


    “嗯?提過一句!”朱檀小聲說道。


    一聽這話。朱棣臉就黑了,這個無良王爺,難道就這麽恨他麽,就知道坑他。朱檀經常帶著一幫弟弟妹妹去朱棣開的神仙樓打秋風去,每次還不給錢,美其名曰,四哥的錢太多了,害怕放家裏長毛了,幫他消費一下,掌櫃的也很無奈,一幫王子王孫的,誰敢管。


    “天可汗陛下,這第一道問題,我們認輸了,現在請說第二個問題吧!”祿東讚果然很能忍,在周圍人的嘲笑眼光中很快就安定了下來,他很清楚現在一定要穩住。就算是輸了,也不能輸掉吐蕃的銳氣。


    “嗬嗬,先生,公主殿下的第二個問題很簡單!”蘭兒拍了拍手,這時兩個侍衛便將一條長方形的木格抬了上來,這個木塊上一共有二十個四方形的格子,每個格子都是空空如也。這時蘭兒解答到,“先生,這塊木塊上一共有二十個格子,假設第一個格子上放兩粒米。第二個格子放四粒米,第三個格子八粒米,依次放下去,第二十個格子當放多少粒米呢?”


    “這?”祿東讚覺得頭都大了,這叫什麽問題啊,給他們幾袋米,他們隻要挨個放不就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麽?可是祿東讚又覺得問題好像並沒有這麽簡單,漢人哪會那麽好心呢?


    很快在祿東讚詫異的眼神中,侍衛們又抬進來三袋米,這時蘭兒說道,“先生,這幾袋米估計你們能用得著,現在計時開始,時間為一個時辰,相信已經夠用了!”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吐蕃人開始了表演,放米的放米,數數的數數,開始還好,可是算道第十一個格子的時候,吐蕃人頭上就開始見汗了,這時祿東讚也有點糊塗了。怎麽開始挺容易的,怎麽現在這麽難了呢?當一個時辰過去後,祿東讚認命似得閉上了眼睛,到現在才搞到第十三個格子,離著那第二十個格子還遠著呢。


    祿東讚知道這次和親的計劃算是完了,他朝蘭兒拱手說道,“姑娘,貴國的公主殿下確實是才學出眾,我吐蕃甘拜下風。雖然我們已經輸了,但是姑娘可否告訴在下,這第二十個格子應該放多少粒米?”


    “一百零四萬八千五百七十六粒米!”


    “唰!”聽到這個答案,不光祿東讚臉色變了,就連其他的使臣也被這個數字給嚇著了,一百多萬粒米,這得吃多久啊。


    “嗬嗬,祿某佩服,這小小的二十個格子,居然可以蘊含這麽大的數目。姑娘,可否告訴祿某,公主殿下的第三個問題是什麽?”這倒不是祿東讚輸的不甘心,而是他對第三個問題很感興趣。


    “祿東讚先生請聽,古時有一巨木,此木立於大地之上,高為四百丈,而這時有一隻螞蟻停留在距離巨木底部三百丈遠,那麽請問,巨木頂端距離這螞蟻有多遠距離呢?”


    蘭兒這問題一出,祿東讚便皺眉思索了起來,他知道就算他能正確解答第一個問題,這第三個問題也會擊敗他的。祿東讚苦笑了一下,有些感慨的問道,“姑娘,能否告訴祿某,這些問題真的都是公主殿下提出來的麽?”


    “先生說笑了,誰提出來的有關係麽,重要的是你們能不能迴答上來!”


    祿東讚尷尬的笑了笑,他搖了搖頭說道,“姑娘說得不錯,誰提出的真的不重要。”


    “皇帝陛下,祿東讚佩服,這次我吐蕃輸得心服口服!”祿東讚說著便向朱元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如果以前祿東讚還敢小瞧漢人的話,那麽今天他不得不改變一下自己的觀念了,智者之所以為智者,是因為他能深刻的認知自己。


    見祿東讚如此,朱棣卻有些高興不起來,這個祿東讚太理智了,為了大明,此人決不能留。


    在那風蕭蕭的易水,如果荊軻能夠迴頭,那還會有天下一統嘛?朱棣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做一個刺客,殺掉祿東讚,讓他的血染紅長江水。


    幾度風雨幾多愁,寒風送鬼馬王收。長劍折戟飲血路,石子堆旁現輕勾!


    祿東讚感受到了一絲冷冷的寒意,可是當他轉過頭的時候,卻又什麽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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