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


    小蝶徹底痊愈。


    趙景寒卻還是高熱不退……


    明月又伺候了他兩日!


    “喵嗚~”


    肉球兒發出不滿的嗚咽聲。


    這人病重,還不忘擼貓!


    肉球兒又被擼禿了……


    明月端著水來到了床榻邊,本想伺候祖宗喝水。


    誰知,腳底一滑,直接摔到了趙景寒身上。


    正掙紮著起身。


    腰間卻傳來一股力道。


    趙景寒順勢將她環住,不讓她動彈。


    明月抬頭瞪他,“你不是還病著呢,怎麽力氣這麽大?”


    趙景寒凝視著她,眼中微波蕩漾。


    忽然起身,將她壓住......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說完,一張俊臉越湊越近。


    唿吸的熱氣噴灑在明月的麵頰上。


    正當唇瓣相觸之際。


    “啪嗒!”


    瓷碗摔碎的聲音傳來。


    明月驚地推開了趙景寒。


    向聲音之處望去……


    小蝶正呆若木雞地站在了他們麵前。


    過了片刻,她閉上了雙眼,裝作盲人的樣子伸出雙臂摸索著。


    “姑娘,我瞎了,什麽也沒看見!”


    明月羞得滿臉通紅,她掙紮著從床榻上爬起來,慌亂間摸到了一個滾燙之物。


    這是......


    她掀開了被子。


    居然是湯婆子!


    難怪,這幾日總覺得怪怪的。


    趙景寒的高熱怎麽會一陣一陣的!


    他居然學自己之前的手段,用湯婆子捂熱身體裝病?!!


    這個陰險小人!


    差點忘了他是重生!


    既然有對付瘟疫的特效藥,那肯定也有預防感染的藥物!


    靠!被他騙了!


    反應過來的宋明月,氣急敗壞地質問道:“你裝病騙我?!”


    見事情敗露,趙景寒別過了臉,“我有些事,先走了。”


    說完,還未等明月破口大罵,趁著夜幕降臨,翻窗跑了......


    明月憋了一肚子火。


    氣的將肉球兒頭頂僅剩的幾根毛擼了。


    這下子,小胖貓徹底禿了......


    肉球兒:嗚嗚嗚,終究是我一隻小胖貓承擔了所有。


    ——


    明月解禁後。


    整個蔚藍苑徹底淪陷。


    朱氏和藍玉也感染上了瘟疫。


    這京城賣特效藥的藥坊歸趙景寒所管。


    明月和他串通一氣。


    在朱氏的藥中動了手腳。


    導致她和宋藍玉的高燒一直不退。


    朱氏倒是個硬朗的,挺了過去。


    但宋藍玉就沒那麽好運了,腦子燒壞了,成了瘋子。


    聽到消息的宋明月隻覺得大快人心。


    本以為朱氏在府裏頭消停了一段時間,會有所改變,打算放她一馬。


    卻沒想她還是死性不改,妄想加害自己。


    若不是自己鼻子靈,隻怕早就領了盒飯。


    嗬,那她也不用同她們客氣……


    之前宋藍玉的名譽被毀,這次又失了心智。


    徹底被宋淵厭棄,他命人將她關在了無人問津的偏院。


    明月得知了此事,抽空去看了她一眼。


    走進偏院內。


    宋藍玉頭發淩亂,口水流了一地。


    坐在地上左右搖晃著身體。


    而她手上抱著一個木盒。


    明月走近一瞧,竟是大半年前江逸洲送自己的磨喝樂。


    那時候,明明被她拿去典當了……


    莫非,又被宋藍玉贖了迴來?


    正想著,宋藍玉忽然抱著磨喝樂親了一口,口中喃喃。


    “江小侯爺……”


    看她那副癡癲的模樣,明月覺得既可憐又可悲。


    或許,下半輩子她都能活在自己幻想的愛情裏。


    這應該她最好的結局......


    ——


    京城的瘟疫終於在半月後得到了控製。


    四皇子趙宴的名字從此家喻戶曉,成了百姓口中的英雄。


    趙景寒戰疫歸來,皇帝早已在宮門外等候。


    能讓一國之君親自在宮外迎接,太子都沒有享受過此等待遇。


    趙景寒老遠便看見了皇帝,他微微作輯道:“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看到他安然無恙,很是欣慰,“宴兒幸苦了,此次多虧你派人研製出了藥物才將瘟疫控製住了。聽聞你也感染了瘟疫,可曾康複?”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已無大礙。”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與他邊走邊聊。


    “這次朕按照你的計策,將京城封鎖了半月多,確實控製住了瘟疫。”


    說話的間隙,皇帝看向了他。


    此時此刻,他看趙宴是哪哪都順眼。


    這孫貴妃還真給他生了個出類拔萃的兒子!


    隻可惜,失散了這麽多年,沒早點與他相認。


    迴想到那日,他孤身來到宮外求見。


    說自己是十七年前溺死的四皇子趙宴。


    自己隻當他是個騙子。


    直到他拿出了曾經贈予孫貴妃的信物,以及露出了他身後的那顆魚形胎記,他這才信了。


    還以為當年,他同孫貴妃一同溺死在了蓮花池中......


    卻沒想他竟活了下來。


    難怪當年沒找到他的屍骨。


    迴到正殿後。


    皇帝正襟而坐,笑道:“宴兒這次立了這麽大的功勞,想要什麽賞賜?”


    趙景寒微微頷首,“父皇,兒臣不需要任何賞賜,但有一個請求。”


    皇帝挑了挑眉,“哦?有什麽請求,說說看。”


    “兒臣......想求父皇賜婚。”趙景寒說話時,明顯有些猶豫。


    皇帝聞言開懷大笑,這可是好事,他猜測道:“莫非……是想給殿中那位姑娘一個名分?”


    沒想到宴兒年紀輕輕,孩子都四歲了。


    怎麽說也得給人家姑娘一個名分,自己也能抽空見見孫兒。


    過了半晌,趙景寒才開口,“兒臣殿中的垂髫小兒是兒臣的義子,是兒臣途徑路中隨手救下的。至於餘姑娘隻是兒臣的一位朋友。”


    趙景寒並未將事實一並脫出。


    其實那是老晉王的孫兒,趙俊的兒子趙元。


    他擔心說出了趙元的身份。


    自己殺了晉王一事會暴露。


    他接著道:“兒臣喜歡的是相府的宋三姑娘,求父皇成全。”


    皇帝聞言麵色大驚,他激動地一拍桌板,“你說什麽!你可知……那是你皇兄未過門的側妃?”


    趙景寒的神色淡然,“父皇,如今皇兄的側妃是相府的四姑娘。過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換迴去,您不覺得,皇兄對這門親事很滿意嗎?”


    皇帝聞言,臉色緩和了幾分,宴兒所說也有些道理。


    想起前些時日,趙溪找過自己,說過兩個都想娶之類的話。


    若真依了他,這傳出去像什麽?隻道太子是輕薄之人,雨露均沾。


    “父皇,兒臣隻有這一個請求了......”


    趙景寒雙手交疊舉於胸前,麵帶懇求之色。


    故意露出手腕處的傷痕。


    皇帝心一軟,隻怕這是抗疫所受的傷......


    “好吧,就依你吧。”


    “多謝父皇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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