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交握,多少有些怪,腿與腿貼在一起,就不算什麽了。


    『像偷情一樣。』


    這一想法猛地浮現在葉藏腦中。


    他歪頭看向中也端正的側臉,迷迷糊糊想:『悟君是不是發現了,才說中原先生是男朋友呢?』


    ……


    8號迴東京提交任務時,夏油傑聽說了這件事。


    「新的特級咒靈?」


    監督說:「是的,到現在都確定不了對方的本體,爆發一次後,他就銷聲匿跡了,一次都沒觀測到。」


    夏油傑低頭,作思索狀,他的劉海向前傾斜:「受害者數量?」


    「0。」監督說,「我們也懷疑目擊人群中有人被詛咒了,但禦台場的人流量太大,無法針對性調查。」他翻閱手上的資料,「港區目前無非自然死亡事件。」


    夏油傑按額頭道:「是嗎?」


    監督看他臉色不太好,關心道:「要休息一陣子嗎,夏油君,最近你提交了不少任務……」


    他採取了跟五條悟一樣的做法,多做任務,多祓除咒靈,隻要他多努力一點,同伴的安全就跟有保障。


    『全都交給五條悟不就好了?』


    不知什麽時候,聽見了這句話,說話的是高專四年級的二級咒術師,他的搭檔在任務中受了重傷,硝子的反轉術式還做不到百分之一百修復,搭檔落下終身殘疾。


    看見傷員,聽見話語的瞬間,夏油傑在想什麽。


    『咒術師生涯像一場馬拉鬆,終點或許是英雄般的犧牲,沿路的風景永遠是同伴受傷、死亡的身影。』


    『全部交給悟?』


    『因為他是最強嗎?』


    他想:『什麽時候起,我變弱了?』


    『我被他狠狠甩在身後。』


    「夏油君?夏油君?你在聽我說話嗎?」夏油傑一陣恍惚,再抬頭,他就看見湊到自己身邊的監督,他想起剛才的對話,「抱歉抱歉,我在想事情。」


    「身體方麵不用擔心,我已經拿了假期,10號要迴老家一趟,休整一段時間。」


    監督鬆了口氣道:「實在是太好了。」


    他跟夏油傑搭檔很長時間,對還是高中生的傑懷有同情心,他經常會想「將日本的未來壓在年輕人身上,真的沒問題嗎?」可出於監督的立場,他不能勸說夏油傑少接點任務。


    「隻要做完9號的任務,我就能迴家了。」他說,「任務在名古屋附近,正好順路迴家,很方便。」


    監督認真道:「一路順風,夏油君。」


    ……


    8號下午,葉藏接到了中原中也的電話。


    「摩西摩西,中原先生?」他正帶著平光眼鏡,瀏覽網絡資料,如果五條悟在這兒,就會發現葉藏打開的是咒術協會的內網。


    「情況怎麽樣?」家裏隻有葉藏一人,他開了外放。


    「非常糟糕。」中也低沉的聲音中蘊含著怒火,「這群人做的事,根本不配稱作人。」


    阿葉操縱著旋轉椅,轉了個方向:「跟我想的一樣。」


    「現代日本依舊存在著封閉村落,越是這種地方,過去遺留的封建糟粕就越多。」他說,「偶然間看過幾篇論文,講愚昧村莊的村民如何對待他們心中被妖怪附身的孩子,淩辱與毆打還是好的,更多的,不在政府管轄網絡中的村落還保留著活人祭祀的傳統。」


    「處死被神明厭棄的妖怪之子,以博得喜愛。」


    「彩條村懂得向警察報案,尋找咒術師,證明他們未淪落到活祭的地步,又或者隨著時代發展,他們不敢那麽做……」


    「即便如此,他們對幼年咒術師做的事,足以觸動傑敏感的神經了。」


    中也沉聲道:「任何有良知的成年人都會被觸動,這群豬狗不如的傢夥,死不足惜。」


    阿葉問:「你準備那樣做嗎,中原先生?」


    中也想想道:「不,我不準備這麽做,直接讓他們死也太便宜他們了。」中也是黑手黨沒錯,他組織並參與了大量火併,可黑手黨的鬥爭止於內,他拒絕普通人捲入,也不認為自己有審判他們的資格。


    他露出猙獰的笑容道:「讓條子來好了,現在的媒體,就像是深海中嗅到血味的鯊魚,一點小事就能引起他們的狂歡,這件事要曝光了,就是平成年代的大醜聞。」


    「普通人的事交給普通人的法律。」


    「嗯——」葉藏評價道,「果然,非常可靠,中原先生。」


    「這樣的話,傑君就拜託了。」


    「如果明天他看見這幅場景不清醒的話,麻煩你稍微阻止一下。」


    ……


    正如葉藏說的那樣,看見這幅場景的夏油傑出離地憤怒了。


    本來,他的神經就繃得很緊,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摧毀了他的信仰,顛覆了他的認知,哪怕是成年人都無法接受如此大麵積的社會黑暗麵。


    在咒術師無休止的工作中,多少給有他們一絲慰藉的事,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工作是有意義的吧?


    很可惜,最近夏油傑沒遇見哪怕一個好人,除了無盡的咒靈外,他遭遇了同伴的死,遇見了試圖豢養咒靈,用其咒殺妻子的丈夫,被大企業社長頤指氣使……


    這種事情太多,也發生的太密集。


    他做夢時夢見了天內理子的臉,她定格在死亡的瞬間,那一刻,理子的表情是茫然的,似乎在問他「我怎麽就死了?」「我為什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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