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金頂廣場上,三百多名峨眉弟子盤膝而坐,望著半空中的周毅,靜靜傾聽周毅講解劍道。


    “劍者,百兵之君,秉天地正氣而生。我峨眉以劍為尊,自當明悟劍道。無論是練重使輕,習長用短,皆應身與劍合,劍與神合;由劍入道,以劍演道……”


    隨著周毅的講解,在他身前三丈的半空之中,不時有各種天地異象浮現,有金色小人隨劍起舞,有飄逸身影禦劍飛行,有劍氣化形龍飛鳳舞,有劍意凝實道法自然……


    得了峨眉派這麽多好處,若是沒有什麽表示,周毅自己都有些說不過去。


    因此,周毅一連幾個月,每七天來一次公開課,給峨眉派三百多名弟子講解劍道。


    每三天開一次小課堂,給丹辰子,天雷雙劍,雲中七子等門中精銳,講解進階劍道。


    半年時間下來,整個峨眉派的平均水平大幅度提升。


    以前的白眉雖然境界高深,卻並不太擅長教徒弟,大多數時間都在教導那些精英弟子,普通弟子都是交由段雷那樣的精英弟子教導。


    周毅則是把一些基礎劍道給眾人講解透徹,即便是普通弟子也能更加順利的修煉。


    與此同時,對於那些精英弟子,周毅還因材施教,傳授適合他們的劍道。


    成為劍道共主之後,周毅對劍道的理解也是更上一層樓,世間萬般劍法,一看便會,一學就精。峨眉派的各種劍術,隻是看了一遍,便能教授徒弟。


    與此同時,周毅也在不斷的參悟研究斡旋造化和法天象地兩門大神通。


    西遊世界之中,孫悟空與二郎神大戰三百個迴合不分勝負,各自使出法天象地,變得身高萬丈,手中兵器也仿佛擎天之柱。


    周毅此刻即便是以元神虛影使出法天象地,最多也就三百丈。


    若是以本體使出法天象地,就隻有數十丈了。


    而斡旋造化這一門神通,同樣值得深入研究,說不定將來就有大用。


    不止如此,周毅還將天雷雙劍和昆侖派的日月精輪都借來研究了一番,了解了其中所用到的各種煉器手法,所蘊含的各種力量來源。


    轉眼間,又是一年冬去春來,萬物複蘇。


    周毅坐鎮峨眉金頂一年有餘,靜極思動,將峨眉諸事交給丹辰子和天雷雙劍打理,便獨自下山行走去了。


    離開蜀山之後,周毅收起一身法力,化作普通人的打扮,一路信步閑遊,走到哪是哪。


    眼下正處於戰國中期,秦國秦惠文王重用縱橫家張儀連橫六國,北伐義渠,西平巴蜀,東出函穀,南下商於,為秦統一中國打下堅實基礎。


    然而,歲月催人老,英雄也遲暮。


    當周毅來到秦國鹹陽城中,正好看到了一個衣衫破爛蓬頭垢麵之人行走在大街上,路上行人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兒,都是遠遠避開。


    周毅隻是看了一眼,就發現此人身上氣運非凡。


    就在此時,那仿若乞丐的瘋癲之人,忽然撞上了前方行來的一隊車馬。


    那車馬中的將士連忙驅趕來人:“快閃開,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衝撞將軍的車隊?”


    那瘋癲之人確實不管不顧,一拳將一個侍衛打翻在地,繼續自顧自的向前走。


    車隊中的馬車上跳下一個將軍打扮之人,正想要查看情況,也被那瘋癲之人一拳打翻。


    那將軍一眼便認出了這個瘋癲之人的身份,連忙讓人將其抬起,送往皇宮之內。


    那瘋癲之人口中喃喃自語:“車裂商鞅,趕走羋八子……”


    周毅聽到那將軍與那瘋癲之人的對話,頓時明白了那兩人的身份,那瘋癲之人,應該正是此時的秦國國君嬴駟,秦惠文王。


    看到這些,周毅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即便是再厲害的英雄人物,終究抵不過歲月這把刀。


    眼下那位秦國國君,年歲不足半百,卻是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神誌也已經不清了。


    對於一個致力於一統天下的王者來說,最不甘最無奈的,或許也正是天不假年。


    抬頭看向這鹹陽城上空,一條還未成年的氣運金龍若隱若現,似乎也昭示著這位秦國雄主的大限將至。


    鹹陽城外,渭水河畔,在這綿綿春雨之中,周毅一身蓑衣,一根釣竿,獨釣一河春色。


    此刻的周毅,透過這滾滾東去的河水,似乎也看到了曆史的滄桑感。


    修道者的壽命動則數千年上萬年,凡人國都一個鼎盛的王朝,也不過數百年,對於長生者來說,也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個片段。


    但正是那無數的凡人,用數十年的人生,譜寫出了一段又一段輝煌的曆史,給後人留下了無數可歌可泣的故事。


    修仙之人即便是能夠長生久視,能夠輕而易舉的改天換地,也不能輕視凡人之力,更不能忘記,自己也曾經是那芸芸眾生之中的一員。


    在鹹陽停留了三日,周毅便悄無聲息的離開,繼續遊曆諸國。秦國的諸事他都沒有插手,甚至整個鹹陽城都沒有人知道他曾來過。


    此後的一段時間裏,周毅化仙為凡,嚐試忘記自己所有的能力,用一個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像農夫一樣去耕田,像漁民一樣去捕魚,像一個普通的遊學者去遊曆諸國……


    不知不覺間,周毅身上那種修行者的飄逸出塵慢慢消失不見,變得越來越平凡,越來越像一個普通人。


    衣衫上開始帶上塵土,麵容開始變得滄桑,雙眸之中也失去了神光,


    就這樣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周毅不再去唿吸吐納,不再去感悟天地自然,而是沉下心去,體會紅塵俗世中的底層心酸。


    他看到了底層百姓掙紮求生,隻為三餐溫暖,看到了連年戰亂,百姓苦不堪言,有上位者的爾虞我詐人性黑暗,也有底層百姓的相濡以沫人性的閃光點。


    不知不覺走了幾年時間,當識海之中的穹蒼古樹上,代表著本世界的葉子徹底長成之時,周毅再次迴到了峨眉山。


    經過數年發展,如今的峨眉派弟子們實力大有長進,丹辰子和天雷雙劍以及雲中七子也都已經成長起來,可以獨當一麵。


    於是,周毅將峨眉派掌門之位傳給了丹辰子,並將昊天鏡交給他保管,便宣布前往海外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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