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蘇姐怎麽辦?”彪子著急的說道。


    花大夫說道:“最多吃點皮肉苦頭,要是他們太過分了,你蘇姐也不是好惹的。”


    彪子還是會擔心,把王家看成了龍潭虎穴。


    蘇畫被王大山帶迴去的一路上,王家兄弟沉著臉,一臉不好惹的神色。


    不少村民在門口看著,沒有人敢開口,都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觸黴頭。


    去花大夫家裏做學徒的幾個小媳婦也被家裏公婆暫時攔在了家裏,等王村長家裏的事過去再說。


    或者等王村長家的兒媳如蘭去花大夫家裏時,她們再去。


    蘇畫被抓到王家後關進了柴房。


    王家兒媳如蘭一個小產躺在炕上。


    大明媽被打的下不得了炕。


    王家兩個小女兒一個沉默的在灶下燒火,另一個出去擔水。


    王家三個男人圍在桌邊。


    啞巴人是帶迴來了,但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


    王大明眼裏布滿了紅血絲,“她要是敢不說話!我弄死她!”


    王大山眼底閃過諷刺之色。


    王村長:“別說蠢話了!大山,你去讓如蘭過去問她。”


    啞巴不是傻子,不能說話,也不能寫字,但她平時總要跟人溝通的吧?


    如蘭在花大夫家裏待了這麽些天,和啞巴熟悉一些,讓她和啞巴溝通最合適。


    王大山進了屋子,屋裏隱約還有幾分帶著血腥味的怪味。


    如蘭聽到動靜猛然驚醒的睜開了眼睛。


    王大山冷冰冰的看著她,像是在看沒有生命的物件。


    整個王家,如蘭最惡心的是王村長,最厭惡的是王村長老婆,最虛偽的是王大明。


    而讓她怕到骨子裏的人卻是王大山。


    每每獨自麵對王大山的時候,就有一種極壓抑的氣息籠罩著她,


    讓她處在下一刻可能就會死的驚恐和害怕當中。


    “爹讓你去柴房,從啞巴口中問出劉婆子一家到底藏到哪了!”王大山冷冷的說道。


    麵對王大山,如蘭不敢反抗,拖著沉重的身體下了炕。出門前,王大山在她的身後忽然說道:


    “如果這個野種沒有流掉,總有一天我會把他煮了給你吃肉!”


    冰冷又陰森的聲音像滑膩的爬蟲從如蘭的後背一竄而上,令她整個人身上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如蘭沒敢說話,一步跨出了門檻,朝著柴房快步走去,仿佛身後跟了一隻惡鬼。


    柴房的門沒有鎖,王家的人都在家,他們不信啞巴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跑掉。


    更何況王家養了一條兇惡的狼狗,今天沒有拴繩子。


    隻要蘇畫敢從柴房出來,狗都能咬死她。


    如蘭在王家好幾年,對這條咬死過孩子的狗,還是很懼怕。


    貼著牆角進了柴房。


    蘇畫窩在柴堆旁,看到如蘭進來,她不確定如蘭身後還有沒有人,就沒有說話。


    如蘭見她臉上有點傷,急忙過去擔心道:“你沒事吧?”


    蘇畫搖頭,聲音小到極點,“我沒事,你怎麽樣?”


    如蘭搖頭,“我也還好。”


    孩子沒了,她命保住了,比什麽都好。


    這個孩子如果她自己摔沒了,哪怕是不小心,她在王家都得過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如果她求花大夫解決,先不說花大夫答應不答應。


    就算答應了,王村長同樣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花大夫。


    如蘭道:“我找王大明錄取通知書時,去王仁德屋裏看過,他的屋裏有一個上鎖的櫃子。


    鑰匙隻有王仁德手裏有,他老婆不管家裏的錢和物,都是王仁德自己做主。”


    “我猜你要的那本賬本就在那個上鎖的櫃子裏頭。”如蘭小聲的說道。


    蘇畫:“想想辦法把王家人都引出去,或者……”


    蘇畫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藥出來,“這個藥下到他們飯菜裏頭,能讓他們昏睡十二個小時。”


    如蘭驚喜過後,就是擔心。


    藥的效果好是好,但王家人醒過來之後呢?


    無緣無故吃過就昏睡了,他們肯定會知道飯菜有問題。


    且櫃子被撬,東西丟了,王家會狗急了跳牆!


    到時候她們兩個在王家的外人就算不被懷疑,也會被當成出氣筒。


    兩人商量的時候,柴房的門被人猛地踹開。


    王大山和惡狗都在門外。


    如蘭臉色瞬間慘白,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蘇畫的手腕。


    蘇畫另一隻手無聲的握住了如蘭冰冷的手。


    她們剛剛說話極為輕聲,王大山在門外不可能會聽到內容。


    “你會說話,你不是啞巴 。”王大山篤定的說道。


    如蘭硬著頭皮擋在了蘇畫前麵,解釋:


    “她是啞巴,她不會說話,剛剛都是我在說話。”


    王大山一手撫摸著惡狗的狗頭。


    惡狗很親近王大山,因為王大山經常會給它好東西吃。


    “如蘭,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是我小瞧了你。”


    “大明的錄取通知書是你偷的吧?”


    “劉婆子一家跑了,是不是也跟你有關?”


    “這個啞巴和你是什麽關係?”


    一連串的問話,逼得如蘭麵無血色,渾身僵直。


    王大山進了柴房,身邊的惡狗也跟著進來了。


    一人一狗的眼裏是如出一轍的惡意和殘忍。


    如蘭忍不住後退一步。


    在人前一直給人沉默寡言又老實的王大山,


    在如蘭和蘇畫麵前表露出了自己最純粹的惡毒。


    他打量著兩人,眼底神色陰婺惡毒,“看來我的惡來又有肉吃了。”


    惡來就是王大山身邊惡狗的名字,也是王大山特意取的名字。


    光聽他這話,蘇畫就可以想象這條名為惡來的惡狗,以前吃過什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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