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在混亂的喪屍群裏找到了列車長, 但列車長鬼迷心竅,並不信任他,也不肯乖乖迴去,一心隻想著逃跑。然後在又一次想要脫離他控製的時候, 被三隻喪屍聚眾盯上了, 險些命喪當場。


    第1車廂總要有人來開,為了保證列車長的安全,徐蒼曦有所顧慮,最後盡管殺了喪屍,手腕卻也被咬了一口。


    對於其他隊友而言,徐蒼曦被咬,無異於房屋的頂樑柱倒塌, 震驚與慌張登時都寫在了臉上。


    相比之下,最冷靜的倒是徐蒼曦,他還要反過來勸他們。


    「暫時還死不了,把藥給我。」


    冉素素的手有點抖,她從背包裏抽出一針管藥劑遞過去。


    「藥在這。」


    「一共有幾支?」


    「別墅裏六支,江東路居民樓裏兩支,一共八支。」


    這批是無法從根源抑製病毒的失敗藥劑,一支藥劑隻能維持兩個小時,也就是說,八支藥劑一共能維持16個小時。


    16個小時以後,如果他們依然不能順利坐上救援飛機,那麽徐蒼曦就會變異,他們即將麵臨是殺死徐蒼曦,還是被徐蒼曦全部殺死的困境。


    徐蒼曦沒說話,他接過藥劑,捲起衣袖,幹脆利落給自己做了左上臂肌肉注射。


    他扔掉針管,往第2車廂的方向走了幾步。


    盛緋邇跟在他身後,滿腔擔憂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隻試探著小聲問他。


    「曦哥,要不要我先幫你包紮一下?」


    話音未落,忽見徐蒼曦捂住胸口,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


    她大驚失色,忙衝過去扶住他,見他臉色蒼白,額上冷汗淋漓,顯然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怎麽了曦哥?是很疼嗎?!」


    的確很疼。


    心髒部位如同被鋼針穿透,劇痛迅速襲遍四肢百骸,疼得徐蒼曦如墜冰窟,幾欲窒息。


    他雙眼緊閉,隻死死攥著她的手,渾身顫抖,半天才勉強開口。


    「……扶我起來,別聲張。」


    盛緋邇點頭,幾乎用身體扛起了他全部的重量,大約支持了三十多秒,才感覺肩上的壓力減輕了些。


    兩人側眸對視,她撇撇嘴,有點要哭了。


    「你別嚇我。」


    「我什麽時候嚇過你?」徐蒼曦嘆了口氣,「可能是藥劑的副作用,現在沒事了。」


    「……」


    「你別哭了。」


    「我沒哭。」


    他重新站穩,順便把手伸向她。


    盛緋邇紅著眼眶茫然:「幹什麽?」


    「你不是問我,需不需要包紮嗎?」他神色略顯無奈,「我需要。」


    「……哦哦哦!」


    盛緋邇就近在第1和第2車廂四處尋找,終於在一名乘客遺落的行李箱裏,找到了外用藥膏和幹淨的絲巾。


    她小心揭開徐蒼曦的衣袖,在看到手腕上那處血肉模糊的咬痕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她安慰他:「放心曦哥,我包紮的手法很熟練,不會弄疼你。」


    「這種程度的疼不算什麽,不用有壓力。」


    在她聚精會神替他包紮的過程中,徐蒼曦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從腰後取出一把手.槍,放在了她麵前。


    盛緋邇詫異抬頭:「哪找來的槍?」


    「有警察變異,中途讓我碰見,我就奪了他的槍和子彈。」


    依舊是兩把槍,他和她各持一把。


    「緋邇。」他低聲喚她,「求你一件事。」


    「嗯,我聽著呢。」


    「我們未必能趕在16小時前,找到救援飛機。」他說,「如果到時候藥劑沒了,我不得不變異,我希望……」


    他頓了頓,在她難以置信的眼神裏,一字一句講下去。


    「希望由你親手殺我。」


    *


    在盛緋邇幫徐蒼曦包紮的時候,另外四名隊友,正和列車長交涉盡快開車的事。


    列車長的態度很消極,他不想開車,或者說不想載著他們一起離開。


    「你們是土匪嗎?」他憤怒掙紮,「萬一我開到了芒城,你們趁機殺人滅口怎麽辦?況且那個男人都被咬了,他馬上就要變異了,他一變異大家都跑不了,我才不去送死!」


    「你說什麽瘋話呢?」冉素素氣得扇了他一耳光,「要不是他救你,你早死在高鐵站裏麵了,你以為自己能活得下來?現在開去芒城是唯一的生路了,你還在這唧唧歪歪你腦子是有什麽大病?」


    「反正我不開,除非你們讓他下車!」


    「媽的和他廢什麽話。」路曉鳳摸出之前獲得的餐刀,走上前去揪起列車長的衣領,將刀刃橫在了他頸動脈上,「你給我聽好了,限你五分鍾內立刻開車,否則我讓你知道後果。」


    列車長梗著脖子不信邪:「你有這本事嗎?你敢殺我?我可是這裏唯一會開車的!」


    「我不殺你,我為什麽要殺你?」路曉鳳說,「每耽誤一分鍾,我就割掉你一隻耳朵,耳朵割完了就割鼻子,把你臉削成平麵了,再去割其他部位的肉——淩遲處死知道吧?你有興趣可以試試。」


    冉素素幫腔:「先割掉半隻,讓他明白我們沒在開玩笑。」


    「行啊。」


    說完,路曉鳳手起刀落,瞬間把列車長的右耳朵從中間劃開了。


    血流如注,列車長捂著腦袋慘叫出聲。


    兩人視若無睹,還在認真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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