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陳捂著額頭長歎一聲,很是無奈。


    抬手點了點三名女子,“姑娘們,清吧?”


    三女麵麵相覷,似乎有點不相信這種好事能發生在自己頭上,她們也屬於妓子中的高收入人群,可也沒到喝一碗酒就能收獲平時兩三個月收入的地步。


    月影輕輕端起酒碗,放在嘴邊小口喝了下去,然後試探性從桌上的銀票摞中抽了一張,小心翼翼放在自己麵前。


    溫陳麵帶微笑微微點頭,指了指還在抱壇痛飲的韓日山,“等這小子喝完,桌上的銀票還剩多少?我可是不敢確定,幾位姑娘要抓緊時間哦!”


    三女聞言,頓時表情一陣緊張,連忙主動往自己的碗裏倒起酒水,然後仰頭灌入腹中,全然沒有了之前溫柔賢淑小家碧玉的模樣!


    不一會兒,三人便臉色泛紅,雙眼迷離,懷裏也都塞滿了賺來的銀票。


    啪啪啪——


    溫陳一旁拍起巴掌,“好酒量,不愧是能伺候得了州牧大人的女子,果然不一般!”


    月離搖晃著身子,微微往溫陳懷裏靠了一靠,“公子說……說笑了,奴家三人……三人哪有伺候州牧大人的福氣……”


    “哦?”溫陳劍眉一挑,裝作驚訝道,“難道說,這迴春樓還有比三位姑娘更國色天香的女子?”


    “當然是……小……小鴇兒……”


    月離話音剛落,身旁兩個原本還一臉酒意的姑娘頓時臉色大變,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般,瞬間清醒過來,趕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不要命了?!怎麽什麽話都往外說!?”


    月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酒後失言,柔美的小臉變得煞白,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楞楞盯著溫陳。


    “這位公子這是什麽意思?為何要加害奴家?”


    溫陳哼笑一聲,這個小鴇兒果然在這裏,並且和袁青山一定不是簡單的皮肉關係,自己賭對了!


    “本公子獵豔心切,花這麽多銀子,當然要玩最好的姑娘,不如三位就請這名小鴇兒出來,本公子瞧瞧是否能看的對眼!”


    “放肆!”月影嬌嗬一聲,指著溫陳道,“門姑娘也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


    “你們才放肆,知道俺們是什麽人嗎?”韓日山等著眼睛迴擊道。


    “溫柔點,不要嚇壞了三位姑娘!”溫陳抬了抬手製止道,右手伸入懷裏,摸出一塊金邊玉牌拍在桌上,“三位姑娘將此物交給你們的小鴇兒看看,問問她認不認得這東西。”


    月影皺了皺眉,彎腰將玉牌拿在手裏端詳起來,此物做工考究,上刻一條威武巨龍,隻是此龍隻有四爪,所以隻能稱之為蟒,潔白的玉牌上再無其他文字,外側包裹的金邊很厚很亮,一看就不是凡物!


    “公子這腰牌雖然名貴,但門姑娘不見得看得上眼……”


    “哼,三位姑娘將它交給你們的小鴇兒便是,其他事情不用你們操心!”溫陳說完,也便自顧自的喝起酒來,不在理會她們。


    三人對視一眼,朝著溫陳微微欠了欠身。


    “公子稍候。”


    說罷,便帶著之前拿來的樂器下了樓梯。


    “溫兄,你給她們的是什麽東西?俺之前怎麽沒見過?”韓日山好奇道。


    溫陳輕笑一聲,“劉太常的腰牌。”


    韓日山一驚,“溫兄覺得這個門姑娘是鎮南王的人?!”


    “很有可能。”溫陳輕輕點了點頭,“青州毗鄰尚京城所在的冀州,袁青山一個小小州牧,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招兵買馬,企圖謀反,所以薛鼎所說的大量軍備,大概率是給有謀逆打算的某人準備的。”


    “那溫兄是想……?”


    “先試試水深淺,看看這個門姑娘到底知道多少事情。”溫陳漫不經心道。


    “那她若是不認識那玉牌呢?”韓日山微微皺眉道。


    溫陳聞言深吸口氣,“那就說明我猜錯了,青州比我想象的還要危險,我們得趕緊撤。”


    有時候孤注一擲的人比老謀深算者更為可怕,假如袁青山真的是狗膽包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對皇位產生了覬覦,那自己現在撞破他的計劃,無疑是替此人敲響了警鍾,保不齊這老小子見計劃敗露來個魚死網破!


    二人正說著,卻見樓梯口上來一人,卻是臉頰上有一個清晰手掌印的月離,隻見她小布低頭來到溫陳麵前,眼眶含淚,顫抖著將剛才三人贏走的銀票雙手交還。


    “二位公子,奴家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二位公子見諒,門姑娘請二位到後院廂房一敘……”


    溫陳嘴角微微勾起,輕輕點了點桌子看向韓日山,指著三樓的方向。


    “明白!”韓日山應了一聲,手指放進嘴裏,再次吹起口哨。


    籲——


    隻是片刻,樓上便響起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個赤條條的漢子魚貫而出,端端正正站在門外,有的連健壯挺拔的小鳥都沒來得及遮住。


    “穿好衣服,去後院!”韓日山一聲令下。


    “諾!”


    溫陳起身隨意撣了撣衣服,朝著月離笑道,“還請姑娘帶路!”


    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時刻防止他人給自己下套!


    好在金甲龍騎在觀察過迴春樓周邊的情況後,並沒有發現有伏兵隱藏。


    溫陳跟著月離穿過迴春樓的後門走廊,去到後邊幾棟獨門小院中的一間,院子中坐著一名大約三十來歲的年輕女子,中等體態,容貌看上去很是尋常,不過倒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手裏緊緊握著腰牌,看到溫陳後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先下去,今日迴春樓閉門謝客,不得有任何人進入。”女子看著月離低聲吩咐道。


    “是,姑娘。”月離欠了欠身,將溫陳帶進院中,自己低頭關上小門走了出去。


    見外人離開,女子忽然單膝跪地,對著溫陳抱拳道。


    “卑職門渭南見過大人!”


    溫陳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門姑娘來青州幾年了?”


    “迴稟大人,卑職八歲同大兄入青州,如今已有二十三年!”


    “嗯……”溫陳似是隨意坐在一旁,從門渭南手裏拿過腰牌。


    二十三年前,應該是袁青山剛上任鹿城太守時,門家兄妹便到了此處。


    “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主上派來的使者!”門渭南恭敬道。


    溫陳嗤笑一聲,“我叫溫陳,是陛下派往青州徹查賑災物資去向的欽差禦史!”


    “什麽?你就是溫陳?!”門渭南大驚失色,猛的站了起來,看向對方的目光中充滿了忌憚與不安。


    “跪下!我讓你站起來了嗎?”溫陳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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