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陳暗道一聲不好,怎麽把小黑豆給忘了?


    隻見宣陽氣勢如虹,拳腳並用直接解決掉攔路的四個灰衣小廝,走到幾人麵前惡狠狠的瞪著雪琴,然後甩手一巴掌打在一旁的何元朗臉上!


    這一掌勢大力沉,打的白衣公子原地繞了三圈,撲通跪在地上,從嘴裏吐出兩顆帶血的槽牙。


    眾人一時沒迴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向前來攪局的宣陽。


    溫陳詫異,“她勾引我,你打這位公子做什麽?”


    隻聽宣陽哼了一聲,抱著胳膊道,“女人不打女人,況且他的女人勾引我的男人,他不挨打誰挨打?”


    溫陳表情疑惑,先不說你這道理對不對,老子什麽時候成你的男人了?


    韓日山努力憋著笑意,用雙手捂住耳朵,“俺什麽都沒聽到。”


    雪琴訕訕笑了笑,尷尬的收迴挑逗溫陳的小手,把頭轉到一邊,似乎絲毫不在意遭受重創的何元朗。


    “你們敢打本公子……”


    “你們竟然敢動手?你們知不知道本公子是什麽人?!”


    緩過神來的何元朗蹭的站了起來,捂著腮幫子兩眼泛起淚光,欲哭還怒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溫陳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不就是一個縣令的兒子嘛,說得跟打了天王老子一樣……”


    說著指了指小黑豆,“何公子下半輩子要記住今天這一巴掌,被她打是你此生的高光時刻。”


    何元朗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如若癲狂般衝進雨地,對著四個手下拳打腳踢。


    “刀呢?”


    “拿刀給本公子殺了他們!”


    “廢物,別裝死,快起來!!!”


    亭子裏的雪琴看著這倒黴模樣,微微皺了皺眉,眼中的厭惡絲毫不加以掩蓋。


    “公子,如若不棄,可帶本小姐先迴懷遠縣?”


    溫陳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姑娘,隨便搭陌生人的車是很危險的。”


    雪琴掩著嘴巴“吼吼吼”誇張笑了三聲,“在這豆丁大點的地方,本小姐還不知道危險二字怎麽寫呢……”


    說罷,也不管溫陳幾人同不同意,撐起一旁的油紙傘,懷裏抱著白兔悠然自得的朝著馬車不遠處馬車的方向漫步而去。


    宣陽見狀咬了咬牙,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惡狠狠的瞪著溫陳道,“你,不許上車,省得那小狐狸精勾搭你!”


    溫陳無奈攤了攤手,看向韓日山,“把那何公子打暈,用繩子綁在馬車後麵拖迴懷遠縣。”


    韓日山一臉茫然,“要這廢人幹什麽?”


    溫陳輕笑一聲,抱起石桌上裝滿碎銀子的銀箱。


    “報官!”


    報官?


    韓日山一時有些懵逼,他記得那叫何元朗的公子哥說過,那小子的爹可是縣令,帶著此人報官不是放虎歸山嗎?


    但見溫陳頭也不迴的走向馬車,也隻好照辦。


    上前拍了拍正在發瘋的何元朗,甕聲甕氣道,“迴家了。”


    “迴你娘!”


    “本公子今天不殺了你們,誓不為人!”


    說著張牙舞爪撲向韓日山,卻在半空中被一記手刀狠狠拍落在地,潔白的衣衫瞬間沾滿淤泥,兩顆齙牙正好撞在一塊石頭上,被崩掉半截,整個人也隨之不省人事。


    一路上宣陽指桑罵槐,明麵上聽著是在諷刺溫陳見色忘義,實際上對著雪琴陰陽怪氣一頓輸出,搞得和韓日山在外麵趕車的溫陳苦笑連連。


    “呦!小狐狸精打扮的挺妖豔呐!這衣服哪裏買的,能把我家公子勾搭得魂不守舍!”


    “嘿,別說隨便撿隻兔子抱在懷裏,看著真是清純可人,姑娘,你這勾搭男人的竅門在哪學的?教教我唄?”


    而坐在一旁的雪琴卻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表情,似乎這些冷嘲熱諷對她來說完全沒有攻擊性一般,這倒讓外麵的溫陳有些不理解。


    按理說像這十八九、二十來歲的大姑娘,正是在乎名節的時候,別說當麵指著臉罵,就是私下裏聽到一些流言蜚語都要羞憤好久,這雪琴卻是如同木頭人一般,照單全收,真是奇怪。


    “溫兄……”


    “咋的?”


    “馬車裏的女子不簡單。”韓日山一邊禦馬,一邊湊到溫陳耳邊輕聲說道。


    溫陳翻了個白眼,“廢話,用你說?”


    “要不就地做了吧,俺覺得她有點危險……”韓日山眼中閃過一道狠意。


    溫陳抬手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你他娘的不是不敢殺人嗎?怎麽,改性子了?”


    “俺是不敢殺好人,但這娘們看著不像好人呐……”


    溫陳聽了,輕輕摸了摸下巴,“不妥呀……,單憑直覺殺人有點過分吧?”


    “溫兄莫不是看上這小娘們了?”韓日山疑問道。


    “咱家是太監……”


    “別裝了,溫兄是不是太監,俺還能不知道?你就說你是不是對這小娘們有意思?”韓日山這會兒一臉精明,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溫陳坦然搖了搖頭,“天地良心,你懂不懂七尺之軀既已許國,再難許卿?!”


    老子雖然喜歡欣賞美女,但也不是發情的野驢,見一個愛一個呀!


    況且這名叫雪琴的女子既然能和縣太爺的兒子混在一起,甚至關係看起來還不錯,起碼會知道一些內幕,沒準還有一點利用價值,自己連何元朗的小命都留下了,殺一個目前沒有任何罪名的女子作甚?


    就為了在小黑豆麵前自證清白?


    沒必要吧……


    韓日山聽到這話默默低下了頭,嘴裏似乎在念叨什麽。


    溫陳見到後,以為這小子是不是暗中發現了什麽自己沒看到的疑點,才如此鼓動自己殺人滅口,於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韓,你是不是剛才看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韓日山搖了搖頭,


    “那你念叨什麽呢?”


    韓日山燦爛一笑,“俺覺得溫兄剛才那句話好有氣勢,七尺之軀既已許國,再難許卿!”


    “俺在想溫兄是七尺,俺是幾尺!”


    溫陳一頭黑線,這大個子的腦迴路也太奇葩了吧?


    “你不會以為我說的七尺之軀指得是身高吧?”


    “那還能是啥?”韓日山茫然。


    “你有沒有聽說過‘腰纏萬貫’這個成語,本公寶貝的名字便叫做萬貫……”微臣小聲說道,臉上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笑容。


    “腰纏萬貫……”韓日山表情呆滯的念道,“世上真有這種奇人?”


    “那當然!”正當溫陳為自己的惡作劇洋洋得意時,耳邊卻響起韓日山的話。


    “那俺以後出去豈不是隻能說,一尺之軀既已許國,再難許卿……”


    “不行,一點氣勢都沒有,還是溫兄的七尺厲害……”


    溫陳愕然,“誰教你這麽吹牛逼的?”


    “這……還用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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