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韓拿出來一個黑色的帽子和黑色的口罩戴上,一邊擦杯子一邊注意門口進來的人都有誰。


    大約過了半小時之後,酒吧裏的人越來越多,散台已經坐滿了人,門口還不停的有人湧進來。吧台前坐了兩個衣著性感的姑娘,她們朝許韓開口:“兩杯藍色之戀。”


    藍色之戀?許韓蹙眉,誰起了這個爛俗的破名字?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這個?


    “試試‘紅藍魅惑’吧,比藍色之戀好。”許韓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來,刻意壓低了聲音,帽簷也壓的很低,別人看不見他的臉。


    好不好也是別人說的,許韓隻知道他不會調藍色之戀。


    許韓花式調酒的動作讓兩個姑娘目不轉睛,一臉崇拜的看著他,其中有一個還問:“你是新來的?”


    “請慢用。”許韓將調好的酒推到兩人麵前,兩人看著杯中層次分明的玫紅,藍色和悶青色,驚歎了一聲。


    許韓微微抬頭,視線就瞥到了酒吧門口進來的人,不是阿力還有誰?


    他身後跟著一臉警惕的孫磊,孫磊一進門就四處張望,仿佛在提防什麽人。


    隨後阿力和孫磊就進了一個包廂,方才離開的調酒師也迴來了,他走到進了吧台內圈湊近許韓耳邊說了什麽。


    許韓點頭表示知道了,示意他不動聲色靜觀其變。調酒師點頭應承,開始調酒。


    吧台前的人越來越多,酒吧裏的人也越來越多,多到讓許韓心裏起了疑心,最主要是他還看見了祁君從酒吧門口混在人群裏進來。


    她臉上的表情很淡,沒有平日裏那種洋溢的開朗和樂觀,連帶著眼神也是有些沉靜,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不得她興趣。


    有人喊她,她幹笑著點頭就跟那十多個男男女女往一個包廂那邊走,如果沒猜錯,她應該是和高中同學聚餐出來玩的。


    祁君盯著調酒的許韓半晌,眼眶有些濕潤,出了神。她身邊一個女同學湊過來問:“祁君,你看什麽呢?”


    “沒什麽。”祁君幹笑兩聲收迴視線看著身後的女同學,聽見她在耳邊詫異的說話。


    “凱撒什麽時候新來一個調酒師了?臉都看不見,沒什麽好看的,走吧。”


    女同學說完話拖著祁君離開,祁君一步三迴頭,盡管他渾身捂得嚴實,她還是認出來那是許韓。


    可她沒有勇氣走近,和善淺笑的問一句:“你迴來了?”


    許韓微微抬頭餘光瞥見祁君消失在轉角處頓了一下手,等他把酒調好放到吧台之後,雙手撐著吧台沉思。


    有人跟他搭訕他也沒有聽見,弄的別人沒了興致也不喊他了,自顧下舞池跳舞去了。


    半小時後,許**打算和身邊的調酒師說什麽話,就見有個服務員從門口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他跑到吧台處,調酒師看著他模樣急切便問:“出什麽事兒了?著急忙慌的。”


    “來、來……警察了。”那人一邊喘氣一邊迴話,他的話音剛落許韓就看見幾個穿著製服的人從門口進來。


    調酒師眉頭一擰,心裏沉思,臨江縣有點眼力勁兒的都知道凱撒的幕後老板是許韓、白墨和秦燃這三個不好惹的。


    就算之前出了岔子也是沒有警察直接過來,今個是怎麽迴事兒?


    許韓見調酒師一臉茫然,詢問似的看著他,還沒有說話就見門口那些警察走了進來,個個威風淩淩的模樣。


    酒吧大廳裏的人見到警察進來,小部分慌張的站起身,手足無措像是做壞事被家長抓包的孩子。


    大部分都坐著沒動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直到許韓衝不遠處的dj打了手勢音樂戛然而止那些人才麵麵相覷一臉不解。


    隨後酒吧大廳亮起來刺眼的白光將整個酒吧照的大亮,那些人才看見站著的那幾個警察,三三倆倆遲疑的站起身來。


    此時,許韓才發現剛才進來的一共有八個穿製服的,現在就隻有四個現在大廳裏,那還有四個呢?


    “趕緊找人清場,順便清一下今天有誰在場子裏‘搞事’了沒?動靜小點。”許韓拍了一下調酒師的肩膀,湊近他耳邊小聲開口。


    調酒師點頭離開,大廳裏已經零零散散離開了一些人,留下的都是平日裏喜歡看熱鬧的人。


    尤其是在臨江縣一直被人公認有強硬後台的凱撒被警察盯上了,肯定不會是小事兒,這個熱鬧一定得看!


    那留在大廳穿著製服的四個男人見到那些零零散散離開的人沒有阻攔,對於留下來看熱鬧的人也沒有驅趕。


    許韓在那幾個人臉上看到了陰險和譏誚的神色當即心裏一咯噔,隨及走到高台上拿過打碟機旁邊的話筒沉聲開口。


    “立馬清場!”


    在場的人聽見許韓的話均是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不懂一個調酒師怎麽就站上高台拿著話筒就要清場。


    “韓哥、韓哥,出事了!”方才離開的調酒師又迴來,語氣急切透著慌亂,他跑兩步直接就跑到許韓身邊對他耳語幾句。


    許韓明顯看到不遠處穿著製服的四個人看著的場景,兩兩相視一眼奸笑了幾下。


    “今天凱撒清場!酒水一律免單,沒事兒的就早點迴去休息。”


    他不容質疑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隨及使了個眼色大廳裏的服務員便開始驅散那些看熱鬧的人。


    縱使在臨江縣能見凱撒倒黴可謂是奇跡,那些人也隻能壓抑自己看熱鬧的激動一步三迴頭的離開。


    得罪了警察不要緊,得罪了凱撒的人那可就大發了,白墨、秦燃和許韓哪一個不是護短的主兒?


    有個領頭的從包廂那邊的通道過來,看著大廳站著的稍顯緊張的服務員們大聲問了一句:“你們老板呢?讓他趕緊過來,包廂裏死人了,需要他配合調查!”


    “田警官,我們老板現在都不在臨江縣,您是知道的。”一個男服務員唯唯諾諾的看著麵前發福的胖男人解釋。


    “就算上天了,也他娘的得給我叫迴來!”田警官一臉橫肉沒好氣的罵道:“這死人可是大事兒,你們這群窩囊飯桶沒一個能擔責的!”


    “田警官,話別說那麽難聽嘛。”剛才的調酒師上前陪著笑臉,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掌了一嘴。


    “這裏有你說話的分兒嗎?”田警官一個手底下人嗤笑一聲。


    調酒師摸了摸挨打的地方,還沒有說話,許韓就走到他身邊掄圓了胳膊朝說話的人扇過去。


    恰好祁君在內的那群人被從包廂裏請出來,正路過大廳往外走,聽見清脆的巴掌聲都是駐足觀望。


    被打的人想要還手,田警官還錯愕著一張臉,許韓緊接著抬腳就將那人踹出去好遠跌坐在地上。


    隨後他摘下口罩揭掉帽子,把帽子和口罩遞給調酒師,調酒師接過往旁邊站了站。


    許韓長身而立,雙手環在胸前慵懶的靠坐在一個卡座的椅背上,那些想要上前動手的人被酒吧服務員堵住了。


    “我的人,也是你們能動的?”許韓雙眸微眯,看著田警官一臉的錯愕,嘴角勾起冷笑來,餘光卻瞥見了祁君黯然神傷的轉身。


    許韓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停留在她身上,祁君慶幸的同時又倍感失落。慶幸的是許韓在他麵前不會裝了,失落的是許韓的目光所至不是她。


    祁君離開的時候沒有叫身邊的人,她以為她再次見到許韓的時候會哭,會和以往一樣脆弱的掉一滴眼淚,可憐兮兮的喊一聲許韓。


    然後許韓就會將她擁入懷裏,溫柔的告訴她,別哭。


    可是今天的她異常平靜,心裏沒有不開心,也沒有怨恨,更多的是輕鬆。所以她看見許韓的時候沒有叫他,而是選擇轉身就走。


    許韓的餘光裏沒有了祁君,偏頭衝調酒師使了個眼色,調酒師就開始不客氣的趕人。等那些客人都散盡了,許韓這才站直身子恢複一臉冷漠。


    “既然你在,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田警官對許韓這個人還是挺怵的,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好。”許韓挑眉,先一步往外走,走到半道又迴頭衝他的人溫聲警告:“你們記得保護好現場,我沒迴來之前誰也不準進包廂!”


    田警官一張臉瞬間黑下來,對於許韓的做法頗為不爽又苦於自身膽小不想招惹他,隻得衝手底下人打了手勢,讓兩個人跟他迴所裏。


    到了派出所門口,許韓接到了薑妍的電話,他停下來接通電話。


    “你要迴家了嗎?”薑妍語氣平淡的問。


    “遇上點事兒,等會兒迴去。”許韓也平淡的迴。


    “什麽事兒?”


    “孫磊死了,阿力來了臨江縣。”


    薑妍在那頭低罵了一聲shit,隨後便問許韓打算怎麽辦。


    “看來,我們走不了了。”許韓悠然的迴一句,“你好好呆在我家,等我迴來。”


    在臨江縣派出所,許韓接受例行詢問以後,田警官對於他滴水不漏的迴答抓不到任何把柄和疑點,隻能放他離開。


    從派出所出來許韓迴了酒吧,路上他給秦燃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今晚務必來臨江縣。


    到了酒吧以後他又讓五個人去他家外麵守著,這才給薑妍打了電話讓她過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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